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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2章 生不在天堂,死亦下地獄

  “妖焱筋嗎?

  我知道了。”


  夜蔚點頭說罷,臨天城主冷漠地看了眼妖後,隨即回到軍師的屍體旁。


  夜蔚戲謔地望向妖後,眸裏衍生出極端殘忍的嗜血殺意。


  夜蔚湊在囚車近處,美麗的臉龐放大了幾分,露出了笑容:“近來妖後多加照拂我魔淵,妖後放心,這一回,我下手必然極輕。”


  妖後身體不住地顫抖,惶恐地瞪大雙眼,往後縮到邊沿,直到沒有了退路。


  她的一隻手從雙欄縫隙裏伸出,似是想要抓住遠處姬九夜的袖衫,然而姬九夜眼中無她,正抱著小包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包子童言稚語,那一番話雖然奶聲奶氣,但讓姬九夜恍然如夢。


  妖後頭顱猛撞囚車,發出沉悶的響動聲,一下又一下,用足了力,染血的眼裏含著淚,絕望地看向姬九夜。


  ——九夜,救救母後。


  斷筋之痛,何等殘忍,要她如何承受?


  淚水淌過臉龐時,裂開了血痕。


  夜蔚輕嗤一笑,慵懶地擺了擺手,旋即從血舞樓的小門走出去。


  囚車下方的兩個軲轆不停地滾動,嘎吱嘎吱,便跟著夜蔚離開了血舞樓。


  妖後恐慌至極,頭撞囚車,將額頭撞得血肉模糊。


  此刻,血舞樓圍觀者無數,卻無一人能救她於水火泥濘。


  妖後的動作越來越小,已是無力地躺靠在囚車,狹長的鳳眸裏染了血色,是如墮煉獄般的絕望。


  妖後痛苦地閉上眼,滿心都是不甘,她忘掉暫時的苦痛,去思考萬年裏發生的事,樁樁件件,軌道如舊。


  她始終不懂,為何偏偏是她輸了?


  沒有輸給妖蓮,也沒有輸給血魔,而是一個本該卑微不堪的人族女子。


  她從未把那個人族賤女放在眼中,偏生被其踩在腳底狠狠踐踏。


  妖後低下頭,粘著血的長發淩亂地散下,遮住了貴氣的臉,陣陣暗啞嗚咽的悲鳴從中傳出,囚車四周的夜蔚和侍衛們,並無一人有同情之心。


  “世上本無可悲人,自無可憐之處,縱然將你千刀萬剮,也彌補不了你犯下的滔天大罪。”


  夜蔚挺直脊背如青鬆般立在囚車前,俯瞰著落魄平陽的妖後:“你永遠不知道你錯在哪裏,於你來說,自私自利,身居高位,披妖後鳳袍,打著妖後的幌子,做盡了傷天害理,欺世盜名的事。


  你這樣的,連畜生都不如。


  你不必知道你錯在何處,你隻要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你將生不在天堂,死亦下地獄,永世為你過去荒唐的錯誤贖罪!”


  猶如誦經一般,聽在妖後的耳中,刺痛無比,連帶著頭部的那根神經,疼得死不如生。


  妖後再次悲鳴,憤怒地瞪視著夜蔚,如猛獸般掙紮,雙手死死地扣著囚車,眼睛瞪大如烏鴉。


  她一生追求吾愛,何錯之有?


  分明是天道不公,怎能罰她?


  若蒼天有眼,她何苦熬了一萬年?


  麵對妖後的不甘,夜蔚麵色沒有半點改變。


  她早便明白妖後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錯。


  夜蔚對鮫魔城的地形尤為熟悉,將妖後帶至她在鮫魔城的府邸,旁側又有青蓮士兵為其開道,鎮守在鮫魔城的妖域軍隊不甘攔之。


  打開府邸的門,灰塵撲鼻而來。


  夜蔚走進地宮,拿出一把許久沒有開封的鉤子。


  “開囚車。”


  夜蔚說道,鐵鉤放在眼前,眸底閃爍凜冽的寒光。


  侍衛們把囚車打開,抓住了掙紮惶恐的妖後,將其拖出。


  笨重冰冷的鐵鏈,掛在了妖後的四肢,分別由四個侍衛桎梏。


  夜蔚拿著鐵鉤往前走,無情的臉,冷漠的眼,暗含嘲諷戲謔。


  “臍上四寸,腋下一寸,妖焱筋!”


  夜蔚左手兩指分別點在自己說過的地方,於妖後帶血的衣裳上畫出一道長線,那便是妖焱筋所在的位置。


  悉悉索索的鐵鏈聲響起,妖後拚了命的掙紮。


  時間是一個輪回,生命卻是疊影。


  萬年前的時候,姬月躺在行刑的大理石上,被牢牢地抓住了四肢,當妖後命人取下他的邪靈筋時,他沒有掙紮,沒有痛苦,隻隔著一片灰暗的陰影,略帶失落地看向妖後。


  “且慢。”


  侍衛動手時,小姬月從容不迫地說。


  侍衛們俱已停下手裏的動作,小姬月睜著絕美的異瞳,複雜地望向妖後:“兒臣斷一根筋,能討得母後的芳心嗎?”


  “能。”


  妖後如是回答。


  小姬月微笑著閉上眼:“母後不喜歡的東西,便是在身體裏,也該取走才好。”


  在整個幼年時期,他近乎卑微地討好著‘母親’。


  那時,他不懂,妖後能夠狠下心斷他的筋脈,卻舍不得讓姬九夜掉一根頭發絲。


  他甚至以為,是邪靈筋在作祟,讓母後討厭他。


  可惜,沒了邪靈筋,妖後隻會變本加厲。


  再往後,姬月心中無火,冷得像冰,可他明白,哪怕深入萬劫不複之地,心中亦有一絲期盼。


  好在,後來出現了個冷豔而溫柔的姑娘,填滿了那份期盼。


  從那開始,所有的不幸,都將會慶幸。


  “啊……”一道沙啞的喊聲響起,打破了萬年裏的寂靜。


  過去的剪影,斑駁成碎片,碎片背後逐漸出現的,是另一幅血腥的畫。


  妖後臍上四寸之地,被鐵鉤刺破,血肉翻開,夜蔚修為被廢,卻能精準地鉤到妖焱筋,隨之一抽,筋脈脫離了妖後的身軀。


  對於妖人來說,全部的力量都來自於妖焱筋,如同暗黑師和魔人的邪靈筋。


  妖後遍體鱗傷,滿身大汗,極致的痛苦裏,堪堪昏厥過去。


  “公主殿下,需要醫治嗎?”


  侍衛問。


  “醫治什麽?

  何須浪費藥材。”


  夜蔚輕擺了擺手,有侍衛提來一桶水,直接朝著妖後澆了下去。


  昏死的妖後恍惚地醒來,恐懼地望著夜蔚。


  “你可要清醒地記住這些痛苦,若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你得記好了,現在的你連螻蟻都不如。”


  夜蔚笑道。


  妖後嘴角蔓延出新鮮的血,陰狠地眸瞪向夜蔚,可惜一個字都說不出,隻得死死地望著夜蔚。


  忽然,妖後笑了。


  同一時間裏,夜蔚變了臉色,仿佛感知到了什麽,如一陣風般飛掠出去。


  下一個瞬間,夜蔚站在府邸前,眺望著血舞樓的方向,感知那裏傳來的可怕氣息,心髒猛地跌進了穀底。


  “北清太墟,龍鳳神樹,有正道氣!”


  夜蔚喃喃自語,憂心不已。


  “姐姐,務必平安……”夜蔚雙手合十,虔誠地低吟。


  血舞樓,眾人都以為塵埃落定已是太平時,可怕的正道之氣從神木空間裏傳來。


  龍鳳神木,暗含正道仙氣,此刻卻是詭異的強烈,似無端的颶風,可怕的暴雷!幾乎同一時刻,墨邪掠來,姬月轉身,分別站在兩側護著輕歌,警惕地看著神木空間的入口。


  攝政王察覺到有關於龍鳳樹木的正道仙氣,黑洞的臉下暗暗一笑,悄然地觀察東陵鱈。


  他的王啊,永遠是如此的稚氣,麵對男女之情,甘願丟下江山。


  東陵鱈是不會愛上第二個女人的……攝政王漸有狐疑。


  然,東陵鱈一動不動,似是對血魔的危險漠不關心。


  攝政王怎知,東陵鱈正笑望著高台之上的姬月、墨邪,他亦相信,有這兩個人在,他心愛的姑娘定會安然無恙。


  他甚至不知為何這麽自信,青帝也好,鬼王也罷,不過寥寥數麵之緣,可他就是如此篤定,堅信。


  他是聰明的,知道點到即止,過多的保護隻會露出破綻,攝政王虎視眈眈,是一個陰險的人。


  一場風暴,在神木空間的通道口醞釀,宛如女媧補天前的那一個空缺處。


  良久,風暴氤氳到了一個沸騰的點,光芒盛放,狂風搖擺,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神木空間的外圍。


  強烈刺目的光中,冰慕頭戴樹枝王冠,手裏握著兩把八尺木劍,覆臉的麵紗之上,一雙鋒利逼人的眸,沉沉地望向輕歌。


  殺氣,欲起。


  冰慕緩抬雙手,指向輕歌:“血魔,與我一戰,生死由天!”


  她的王冠,手裏的兩把劍,皆來自龍鳳神樹。


  整個神木空間裏的龍鳳樹,都已戴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妖後的最後一步棋。


  即便妖後萬劫不複,夜輕歌也別想好過。


  隻要夜輕歌體內有血魔之力,必在正道仙氣下苦苦求饒!姬月冷眸望向冰慕,右手執劍,寒風徹骨,青光閃爍時,眸裏一片冷冽。


  輕歌緊緊扣住姬月的手,環抱著姬月的手臂,踮起腳尖,在姬月臉頰上親了一下:“這種小事,阿夜就不必動手了。”


  姬月蹙眉,隱隱憂心,那可是血魔之力的克星,龍鳳神木,正道仙氣!“有為夫在,你用不到手。”


  姬月說道。


  圍觀的眾人一臉懵,隨即抓狂,為何這倆人隨時隨地都能恩愛?


  輕歌眨了眨眼,撇著嘴說:“阿夜……”尾音拖得極長,即便是沙啞之聲,依舊能夠聽出撒嬌。


  姬月心髒一顫,眉眼溫柔,笑著伸出手揉亂了輕歌的發,“乖,我在呢。”


  老祖宗聞言突然劇烈地咳嗽,夜族姑姑拍著老祖宗的後背好一會兒過去才緩過來,老祖宗瞪著眼睛指向輕歌二人,許久過去才堪堪憋出一句話:“厚顏無恥!我夜族怎麽出了個喜歡調戲人的小崽子!”


  墨邪消失不見,重回高櫃,感情沒他什麽事了?

  林紫藤眼冒桃花,雙手托臉:“夜公子真是英俊風流,護妻亦有一套。”


  墨邪狠狠瞪了眼林紫藤:“這半年的俸祿,你別領了。”


  “啊?


  為何?”


  林紫藤疑惑不解,委屈著一張臉,怎麽好端端的,俸祿就沒了。


  “充公了。”


  墨邪哼哼唧唧。


  英俊?


  墨邪輕撫臉,微挑眉。


  想他當年在北月王朝,風流倜儻,桀驁不馴,騎著駿馬招搖過市,那等風采無人可及。


  墨邪眸光微凝,苦澀而笑,這張臉,終是消失了。


  融骨的麵具,將陪伴他餘生。


  罷了,無人欣賞,縱然脫下了麵具,又讓誰看呢?

  林紫藤因為俸祿充公之事哀怨了一陣,再次托著臉看向姬月,問林墨水:“姐姐,夜殿還缺小妾嗎?”


  “缺你個頭。”


  墨邪凶罷,一拳頭砸在林紫藤腦殼,林紫藤雙手抱著頭,愈發哀怨地看著墨邪。


  鬼王近來,愈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了。


  林紫藤長歎一口氣,吃醋的男人不講理,吃醋的鬼王更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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