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世界猶似漆黑無邊的水麵,輕歌蜷縮著身體依靠在火焰龍身上。輕
歌睜開眼,不知是不是錯覺,火焰龍的身體好似大了許多,被她拔掉的那些毛,本該光禿禿的地方,好似生長出了鱗片。蛇
王察覺到火焰龍的變化,驚喜的道:“此龍乃是火族神龍,若等成年,必是九宗神獸,一旦沉睡起碼要二十年的時間才行,它已隱約有蘇醒的跡象,沉睡後期,羽化成鱗,龍鱗刺身,天降祥瑞,你且仔細看他的尾巴。”
輕歌聽著蛇王的話,目光下移看向火焰龍的尾巴。
輕歌目光一凝,胸腔窒息。
但見火焰龍的尾巴紅亮,像被打磨過的鑽石,鋥亮而璀璨,一片片龍鱗鑲在上麵,神聖而威嚴。尤其是尾巴的中間,被一分為二,兩側生長出了同樣大小的尾巴。
“它應該還是幼年就進化成了三尾火神龍,簡直就是奇跡。火神龍曾一統過妖、魔、人三族,是天地間最強的存在,後麵青蓮一族要將人族分離,人族力量甚微,但潛力無窮,青蓮一族認為世間所有的獸族,妖魔也罷,龍鳳也好,充其量都是人類的坐騎和契約獸,人類乃是智慧的根源,怎能被火神龍統治。”蛇王歎一口氣,道:“九尾火神龍,九宗神獸,九轉龍鱗,長生殿境,永存於世。當然,那都是神話。你這精神世界裏的小龍,幼年沉睡期就有三尾,已是不錯。”
“它沉睡了多久?”蛇王又問。輕
歌略微思索:“兩三年。”蛇
王目瞪口呆,顯然不信,“起碼要沉睡二十年才有這種變化,你這怎的才沉睡了兩三年?”
輕歌若有所思。
突地,輕歌瞳眸緊縮,身體劇烈顫抖。
她站著一動不動,瞪大眼怵的看著火焰龍。她
抬起手觸摸火焰龍,在火焰龍鱗片之間的縫隙裏,用虛無境探測到了一絲黑霧。那
是——魘
。輕
歌雙眼空洞,黑亮的眼裏充斥著悲哀。火
焰龍並非突如其來的變化,魘呆在虛無之境的那些日子,不斷用自身的力量去激化火焰龍。
蘇醒後的火焰龍絕對是輕歌的戰鬥助力,二十年的沉睡時間輕歌等不起,等到火焰龍醒來,隻怕是黃花菜都要涼了。魘
知道他時日不多,永夜生一死,他也要步入九幽轉世輪回。在
有限的時間裏,他用盡自身全部的力量去給她鋪墊後路。一
刹,輕歌熱淚盈眶,淚水盈盈卻是倔強的不肯流出。
她垂著眸,緊抱著火焰龍。這
世間再無魘。於
輕歌來說,魘不是活了三百年的怪物,他乃良師益友。他
怕姬月,縮在這暗無天日的精神空間裏,隻能與她相依為命。
“夜丫頭……”一道溫和的聲音起,霎時,輕歌仿佛聽到了魘的嗓音,熟悉而親切。可
現實破碎了幻想。是
蛇王在呼喚她。“
你怎麽了?”蛇王擔憂的問。
“想起了一個已故的朋友,尤其懷念。”輕歌淡淡說。是
的,她想魘了。
她不知道的是,魘在許久之前,就該消失了。魘
是由憤恨組成,他寄存在輕歌的精神世界裏,隻為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
然,與輕歌一路走來,相依為命,並肩作戰,他感受到了人情溫暖,他已經不是那麽的想要報仇了,他情願一輩子躲在精神空間,偶爾陪夜輕歌說說話。
魘知道,當他有了這種想法,他就真的死了。隻
是他在強撐,撐到與永夜生玉石俱焚。輕
歌一步跨出精神世界。她
現在即將麵對的是天地院紛爭。
她不是畏畏尾之人,既已來帝國天地院,必要有一番成績。
隻要修煉回了真元,這九州帝國,她隨時離開。須
知,她的鳳羽勳章可以在諸神天域的任何一個地方使用。此
乃神域賦予她至高無上的殊榮。
天上人間,至此一份。
帝無邪本是天地院弟子,故此,在天地院有住處。傍
晚,尤兒想拉著輕歌四處閑逛,可轉念一想,輕歌膝蓋尚未好,柳煙兒臂膀的傷還觸目驚心。尤
兒無奈,自個兒一個人在後山溜達。尤
兒盤腿坐在樹下,一雙手托著臉。尤
兒凝起雙眸往前看,猛地衝過去抱住那身著黑袍的男人。
男人站在河邊氣質憂鬱。
男人臉上戴著印有並蒂蓮圖騰的麵具。
帝長如!尤
兒抱著他,想把他拉回岸上,“這位公子,有什麽想不開的呢,這空氣如此清新,這世界如此美麗,你為何要跳河自盡呢?”
帝長如臉上落下一排黑線。
他千裏迢迢來到天地院,站在河邊看水天一色之景,他的玉佩被吹到了河裏,一刹那就不見了,他撿個玉佩而已,哪來的自盡?
“滾開!”帝長如怒喝,一把推開尤兒,想要朝河裏走去。
尤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緊抱著他的大腿,仰頭死死瞪著他,“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怎能看著你見死不救?”帝
長如頭疼。
水流湍急,他的玉佩大概是找不到了。帝
長如看著尤兒眯起雙眸。
他似乎能夠看到尤兒脖頸細嫩肌膚下的血管。血
液流動的感覺。帝
長如體內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呼喚著尤兒。帝
長如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眼底深處閃爍著幽綠的光,像是叢林毒蟒正在蟄伏,看見了獵物時的興奮。帝
長如忽然橫抱起她,腳尖踩低幾起幾落掠過長河,似要翻越,去到河的那一邊。尤
兒尖叫的抱著帝長如脖頸,閉著眼睛,尖銳的叫聲不絕於耳。“
師父,救我……”尤兒下意識喊道。
帝長如修長如玉幾分寬厚的手掌在尤兒臀部輕輕一拍,“閉嘴,再鬧騰就把你丟下去。”
說罷,帝長如欲要把懷裏的尤兒丟進河裏。
尤兒嚇得將帝長如抱的更緊了。帝
長如掠上半山腰,把尤兒帶進一個山洞。
帝長如將尤兒丟在石床上,走向石床。“
我知我美貌傾城讓你小賊動了春/心,但我未經人事,你可否溫柔點?”尤兒抬起雙手捂著羞紅的臉。
帝長如:“……”這小丫頭片子腦袋瓜子裏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