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再出事(2)
眼下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裏也已經放下了些許擔心,至少這些人並沒有忘記晉雯的規矩,那就好了。
看著沒什麽事,楊三金又踱著方步回家補覺去了,來時憂心忡忡走時心意舒暢。
正在等門的官差心裏有事也就沒在意自顧自走了的楊三金。
好在也沒讓他等多久,晉武跟著鬆鼠親自來到大門左邊的小門,開門將人迎了進去。
在古代,左為尊,右次之,所以晉武對於官家的官差還是比較給麵子的,特地開了左邊小門將人請進去再談話。
依舊在海納百川。
“不知這位官爺前來所謂何事?”
晉武也不自我介紹,就徑直問起話來,仿若不認識此人身上的服飾似的。
難道他真的不認得這身衣服麽?當然不可能,但是要一個前皇家暗衛向一個普通的傳訊捕快行禮,他心裏很不樂意。
如果他的主子晉雯在這裏,倒是有可能很禮貌的見禮,因為她對於盛朝的官階等級所搭配的衣裳並不清楚,依著她禮多人不怪的性格,一定會要晉武也跟著行禮,但現在這有晉武一人在此,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想起主子,晉武突然心內一陣絞痛,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一個女子,帶著兩隻不大不小的豹子,也知道會不會被人欺負。
“我前來找貴府主人,有要事相告,不知是否你就是?”
官差看著這個斷了一臂的男人,很有氣勢,讓人不由得心生怯意,倒像是主子的樣子。
“我是晉府大管家,有合適你盡管說就是。”
官差臉色一變,想不到是什麽樣的主人,居然能用得起這樣有威嚴的管家,而且還甘願在楊樹村這樣的窮鄉僻壤安家建宅。
“不知這東西是不是你們晉府的東西?”
說著,那個官差從懷裏摸出一塊殘破的布料,上麵繡著晉府別莊字樣。
晉武一看見布料,眼光如電,威勢乍起。
布料上有血!
“你們從哪裏得到的?”
晉府的服裝在顏色和布料材質上基本都是統一的,隻是款式上有變化罷了,唯一完全相同的是領口內夾層裏有公子親筆提的字做的樣本,別人就算作假也做不了,因為沒有人知道這些字出自公子之手,除了他以外。
這個男人周身的氣勢,把那個官差嚇了一跳,一時間竟然忘記回話。
晉武可是等不得的,能夠淩晨上門,帶著晉府標記的下人服殘片,還帶著血跡,此時絕不簡單。
“快說,你們從那裏得到的這東西,發生了什麽?”
鬆鼠機靈的端著一盞熱茶遞給被嚇到的官差,展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狠狠灌下一口溫熱的茶水,官差才從剛才的震懾中回過神來,一時間又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山村的人家的管家給嚇著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剛想翻臉,抬眼又看見那雙銳利如刀的眼神,翻臉的念頭一瞬間被澆息了,罷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辦完了事回家休息區,沒得招惹這些是是非非。
“大管家,是這樣的,今日淩晨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昏倒在城門前,被夜裏守城門的士兵發現,救起來的時候已經咽了氣,在他的手裏抓著這個,查了記錄檔案,發現紫金縣的姓晉的人家有條件做這樣的衣服的也就那麽一家,就派了我連夜上門詢問,不知你府上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麽人或者有沒有人外出?”
“鬆針!”
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走出來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一本本子和一枝奇怪的小棍子。
這個人就是鬆針,專事情報和府中人員流動,凡是晉府中的人員流動,都瞞不過他。
“武哥,三天前別莊牲畜房五人一起外出采購和商議牲畜販賣之事。”
說道販賣,晉武疑惑了,晉府的生意大部分都有他和公子把手,府裏的牲畜一部分供給府中食用,一部分供給鱷魚池,剩下的則是跟雲大福簽了契約,販賣給雲來酒樓,同時這筆生意還包括了暖房出產的蘑菇。
對於晉武的疑惑,鬆針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武哥是這樣的,前幾日別莊不是出了那事麽?所以這一批牲畜多出許多來,所以雲來酒樓消不掉隻好再尋買家。”
“原來如此,你做的很好。還有其他人外出過麽?”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看來這些人是出了什麽意外了。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不知官爺調查的如何了?”
“這些人都被殺死在山坳裏,臉被畫的很花,血肉模糊,幾乎不可辨認容貌,所以不清楚有哪些人,不過當時發現有不少挺深的車轍印,車上可能裝有重物,現場沒有發現車,有可能是山匪謀財害命。”
山匪為何劃花人的臉?
就這一點就值得人懷疑,但是一時之間又理不出個頭緒來,不過手裏的這塊布料確實出自晉府,那麽就很有必要去看一看,要是真的出了事情,還得謹慎處理。
說著晉武便派著鬆針的親信前去處理。
官差離開之後,鬆針被留了下來。
晉武揉了揉翻騰的太陽穴,沉聲問道:“鬆針啊,公子的下落,找到沒有?”
“武哥,目前為止,隻知道公子曾出現在過鄰鎮清平鎮,買過幾套衣服,男女裝都有,然後在司馬局雇了一輛馬車前往石林縣,我們的人一路跟過去,但是沒跟到公子,倒是在石林縣外的峽穀中發生了一場激戰,那裏的匪頭子和一群山匪都自相殘殺死傷慘重,聽說是因為一個什麽人……”
晉武聽著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他的公子果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更何況跟著兩隻豹子。
大寶小寶雖然看著小,但是經過公子長時間訓練,他們之間默契十足有互相信任,真要合起夥來,就是他都有點麻煩,特別是光線昏暗的晚上,效果加倍。
“據說當晚公子沒能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石林縣,而是在距離石林縣最近的一個小村子借住,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你說什麽?”
鬆針冷汗涔涔,這幫子的人搞什麽,跟個人都能跟丟了不說,居然來一句失去蹤跡,這不是讓人著急麽?
“武哥,你別動怒,我一定找他們問問清楚,可是我們為什麽非得跟著公子,而不是帶她回來?我們人手不足,要真的遇到危險,這些人的功夫都算不得多好,要是出了危險怎麽辦?”
“你以為我不想帶公子回來?你別忘了,這府裏還有個叛徒沒抓出來呢,這人毒死了公子的那麽多鱷魚到現在還沒有漏出痕跡來,要麽就是老謀深算要麽就是善於偽裝沒人查到他。
要是他突然要對公子動手,我們一時半會還真的防不勝防,倒不如讓公子在外頭曆練一段時間,等我們解決的所有事情再去接公子回來。
想必公子也有一點這樣的心思,要不然易公子的心性,怎麽可能貿然丟下她的田地實驗和暖房邊上那一叢叫做番薯一樣的東西?”
“可是武哥,如果人家也像我們一樣,盯上了公子怎麽辦?”
鬆針的猜測不無道理,而且對方對別莊下手,搞不好也會對公子下手,想到這裏,晉武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你剛才說,晉雯失去了蹤跡?具體在哪裏?”
暮的,房梁上傳來一道清冷如霜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夏夜顯得格外突兀。
晉武的臉色丕變,他是什麽時候藏在房梁上的?怎麽自己一點都沒發現?難道過了幾個月的太平日子,自己的警覺性降低到如此地步了?
“司徒公子,夜半私闖民宅,不合規矩吧!”
雖然驚訝憤怒於司徒啟淵的神鬼莫測,但是晉武卻也不會對這個人擅自闖入晉府二聽之任之,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然而晉武卻忘記了,麵對一個情商低的爆表的人說嘲諷的話,對方十之八九是聽不懂的。
“晉雯失去蹤跡了?”
司徒啟淵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知道晉雯的下落。
要說為什麽堂堂的鎮國王府暗部執掌著為什麽還沒有晉府的垃圾情報部門查的快,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司徒啟淵並不知道晉雯是女的,而卻就他們的對這個時代十歲孩子的認識,是不會像晉武這樣大膽的。
在現代十歲的孩子已經發上小學五年級,智商偏高的那些甚至已經跳級到初中,獨立一些的小孩已經會自己坐公交車上下學,自己去學校交學費注冊報名讀書了,所以,獨自租車外出遊學這樣大膽的事情可以說是無法想象的,因此他們更多的精力都放在紫金縣以內的人家借住或者客棧等地方在言語上欠缺的人,倒也查到了好幾個這樣的人,名單看過後沒有一個是晉雯。
於是他才趁夜潛伏進晉府,想看看晉雯是不是已經回來或者傳過信息回來,以便能更快的找到她。
才剛潛進晉府,就看到海納百川燈火通明,裏麵真是晉武在與人談話,於是趁著他們未察覺竄上梁頂偷聽。
直到鬆針說起失去了晉雯的蹤跡,才忍不住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