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曖昧的報複
司徒啟淵又一次毫無防備的看見了晉雯的睡顏,依舊是那樣長長的睫毛,紅撲撲的臉蛋,微微煽動的秀鼻,紅潤嘟嘟的嘴唇,每一樣都熟悉又陌生,隻是這一次的晉雯,經過幾個月的修養,比在那戶農家住時顯得圓潤些,臉頰也有了些嬰兒肥,更加可愛了。
這個讓司徒啟淵恨得牙癢癢的少年,讓他在哥哥和好友麵前出醜,一次次的忽略他,要知道,身為鎮國王府的公子,即便是二子,沒有繼承王府爵位的權利,但是誰也不能說他的身份不高貴,反而諸多人對他阿諛奉承,奴顏狗苟。
唯有晉雯這個臭小子,對他們兄弟毫不客氣就算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毫不避諱的算計他們,也不知道晉雯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兄弟幾人的身份,還是神經太大條,不把身份不當回事。
上一次在那個村戶家,司徒啟淵錯過了整治她的機會,之後又因為不同原因使得他錯失了報複晉雯的時機,直到現在,即便彼此已經很熟悉了(你確定晉雯跟你很熟悉?),按理來說,那麽一點小矛盾,不至於叫司徒啟淵念念不忘。
然而,晉雯一次次下意識的忽略司徒啟淵,使得他的腦海裏不時的湧現出一股暴戾,要把晉雯這個可愛的,可恨的小家夥撕碎,好好出口氣。
司徒啟淵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能無數次在自己夢裏出現是有理由的,就像晉雯這麽大的時候,他已經在鎮國王府的暗部裏訓練,小時候,最愛吃的就是軟軟滑滑的水潤潤的雞蛋羹,就像晉雯在油燈的光芒下閃著水光的肉嘟嘟的嘴唇,讓人想撲上去咬一口。
進了暗部之後,司徒啟淵學會了放棄很多東西,包括他最愛吃的滑嫩的蒸蛋,自從第一次見到晉雯的睡顏時,司徒啟銘就對晉雯的嘴唇很有蹂躪的欲望,所以對於現在的晉雯來說,最危險的莫過於司徒啟淵。
對於一個童年幾乎都在訓練和廝殺中度過的少年來說,情商低並不是他的錯。
此時遇到他幼時最喜歡的食物,還是在一個自己恨不得狠狠揍一頓的家夥的身上,為了她,幾兄弟連夜趕路前來相助,對方卻睡得甘甜之極,實在是可恨!
此時誰也不知道司徒啟淵的腦子裏是如何的天人交戰,自然也沒來得及洞察他的企圖。
於是,慘劇發生了。
司徒啟淵倏地趴在榻榻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咬在了晉雯微微嘟起的紅唇上,還企圖嚼吧嚼吧吞進肚子裏去。
結果可想而知,站在榻榻米邊的晉武,盤腿坐在茶幾旁邊的蕭琢,正在戳晉雯臉頰的司徒啟銘以及隱在暗處的暗二暗四暗一暗三,都被司徒啟淵的霸氣逆襲,像被雷劈了一樣僵直,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靜謐的空間裏,隻有低低呼痛的晉雯和專心吃蛋羹的司徒啟淵是活著的……
晉雯睡得正香,突然夢見一直黑色的狼,向自己撲過來,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還嚼了兩下,好像很美味的樣子,轉瞬間,晉雯就嚐到了血的味道。
等等,血?
在自己家裏,怎麽會有血的味道?
被咬破嘴唇的痛楚,終於刺激的晉雯從熟睡中回過神來,於是,晉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血腥味是真的,被咬了也是真的,最可怕的是,當晉雯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司徒啟銘的臉!
該死的,她就知道,長著這樣的臉的男人,天生就是風流貨,大變態!自己才八歲,就能下的去嘴,日後長大了,那還了得?
在現代時候閨蜜的哥哥就是這樣一個大種馬男,沒想到在古代還是遇見了同樣類型的人。
晉雯條件反射的抬起剪刀腿一夾,利用連續幾個月仰臥起坐練出來的微弱的腰力,趁身上的“司徒啟銘”沒防備,一個鯉魚翻身把“司徒啟銘”甩到一邊去,然後趕緊爬起來,蹭的一下竄到晉武的身上,緊緊摟著晉武的脖子不敢放手。
晉雯勒的太用力,終於把被震驚的魂飛天外的晉武給勒醒了。
晉武趕忙抱著晉雯,後退三步背靠著牆壁,一副母雞護崽的架勢,雙眼惡狠狠的瞪著那個被公子甩蒙的司徒公子。
或許是晉武的眼神太凶狠,又或許是晉雯的動作太流暢,居然把呆在當場的一眾“觀眾”給震醒了。
晉雯回過頭來控訴的看著司徒啟銘,眼睛裏含著一泡盈盈的淚光,像是被蹂躪過的小動物一樣,分外可憐。
在這樣的目光下,司徒啟銘幾乎要以為罪魁禍首真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在這內室裏麵,還有一個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司徒啟淵,他才是罪魁禍首好麽?
“淵,你……你……你剛才在幹什麽?”
司徒啟銘問完自己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麽?一定是弟弟發春了,剛好看見晉雯長得精致的跟個小姑娘一樣,情不自禁就下嘴了。
可是弟弟啊,你能不能不在人家的家裏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啊?而且人家晉雯還那麽小,你怎麽能下得去那個手啊!
司徒啟淵不假思索的給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我吃蛋羹啊,嗯……味道很不錯啊!”
這話一出,隱匿在房梁上的暗二“砰”的一聲成為了自由落體,暗三狠狠磕在了書櫃壁上,其餘人動作十分一致,臉部肌肉抽筋般的抽搐。
晉雯到底不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對於被人咬了一口這樣的事,震驚也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可是眼前的這兩句對話,卻叫她接受不了。
這個人在說什麽?
蛋羹?
她?
嗷!見鬼,這個人不是司徒啟銘的弟弟麽,也就是鎮國王府的二少爺,為什麽會是個半夜偷襲小女生的變態?
誰也無法想象晉雯此時內心的憤怒,就連晉雯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麽保持著一張平靜的臉說話。
“武叔,我嘴巴流血了,很痛。”
晉雯表現的十分鎮定,卻嚇壞了蕭琢這個“明白人”。
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的貞潔是十分重要的,晉雯現在的身體還隻有八九歲的樣子,倒還說得過去,若是再大一些,那麽今日發生的事,足以逼死她。
晉雯一貫以來表現的都十分成熟冷靜,就是這樣的聰慧,讓蕭琢覺得這個小女孩是明白的,可她表現的這樣冷靜,卻又叫人沒有來得恐慌。
蕭琢上前從晉武的手上接過晉雯,悄悄將她的頭按在肩膀上,摸摸她的頭。
突如其來的溫暖,叫晉雯不由得紅了眼眶,也不知道是眼前的懷抱太暖還是頭上的大手太溫柔。
蕭琢眼神淩厲的射向司徒啟淵,暗含警告。
蕭琢自然知道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是什麽性情,剛才那一咬,絕不可能帶有其他輕薄之意,反而極有可能是因為上次晉雯的一句話,叫淵吃了虧,才招來的報複。
也許晉雯能表現的如此鎮定,就是明白自己並沒有被輕薄,而是其他原因才遭此一劫。
但是明白歸明白,如若司徒啟淵再有下一次,隻怕晉雯不會歡迎他們再出現在她的麵前,要說利益交換也好,要說各取所需也罷,至少現在的他們還不能與晉雯斷絕往來,否則就有可能讓別人發現這塊瑰寶,隻是蕭琢絕不可能允許發生這樣的事。
“晉雯,來跟琢哥哥說,想怎麽罰這個臭小子,哥哥幫你罰他。”
蕭琢絕口不提剛才發生的襲擊事件,說話的同時還向在場的人投去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今日發生之事從此忘掉,絕不能透露出去一個字,否則後果自負。
司徒啟銘當然舉雙手讚成,畢竟做錯事的是自己的弟弟,要是泄露出去,不單單是弟弟的名聲,就是鎮國王府都會被推上風頭浪尖,這於己於人都不是好事。
事實上晉雯在知道襲擊自己的不是司徒啟銘的時候,就反應過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跟司徒啟銘長得一模一樣的他的雙胞胎弟弟,至於叫什麽名字,原諒晉雯,她真的完全忘記了。
“蕭琢哥哥,那個人為什麽要咬我啊,他是誰哦?”
額……
晉雯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卻不知道此時內室十分靜謐,連落根針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一句“他是誰哦”。
鬆土心內一陣哀嚎,淵主子,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公子根本就把你忘記的一幹二淨了嘛,難道你咬她就是為了報複?
就連一貫溫和有禮的蕭琢也有點傻眼了:“什麽?你不認識淵?”
晉雯此刻才發現好像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救:“我想起來了,他是啟銘哥哥的弟弟,不過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啊。”
司徒啟淵這下真的心火旺盛了,這個臭小子一次次害自己丟臉,每次給哥哥送東西都沒有自己的分,原來不是她討厭他,而是她完全忘記他了?
一時之間,司徒啟淵深深後悔剛才沒有要的更加用力一點。
“你忘記我了?”
司徒啟銘覺得自己的弟弟好可憐哦,自己心心念念的“仇人”,居然完全忘記他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