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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幕後黑手(3)

  這時又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音色清亮,“青狼,東西到手……那人的……不要……隻一點,那小子……賣到別的地方去,章家……”


  青狼聽到這個人說話之後,居然一反剛才的威嚴,反而帶點討好的說道:“梁老板請放心,不就是縣令和縣丞去過他那宅子呢麽,我們不是查過了麽,她們也沒什麽特別的交情嘛,想來也不至於為了這麽個沒背景的小孩出頭。”


  鬆土一聽到“賣,小孩”等字樣時臉色一變,難道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圖謀公子的秘方,而是想把公子賣掉?


  那可怎麽得了,本來鬆土還以為隻是謀奪秘方,想來不會傷者公子性命,晉雯公子本來就很不高興他是主子的人,所以這事根本就沒有敢不經過公子同意就告知主子和蕭少爺。


  別人不知道鬆土卻非常清楚,司徒啟銘和蕭琢與晉雯的關係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隻是點頭之交,每個月兩三次送蘑菇的任務一直都是交給鬆土去做的,即使不見麵,他們三人的交情卻越來越深。


  要是真的被這起子小人得逞,隻怕鬆土有一萬條命也不夠主子砍的。


  該死的!

  章家……


  你們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粱老板,這個小子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用得著這麽拐彎抹角的麽?帶上幾個人嚇他一嚇,隻怕就要就範了吧,哪裏還需要這樣籌謀?”


  青狼想不明白。


  粱齊越表麵笑眯眯的樣子,內心裏卻十分鄙夷此人,到底是個下九流的貨色,沒點見識。


  “好歹縣令和縣丞都給她的暖居送個賀儀,不管是為了什麽,我要是大刺刺的上門要東西,那不是打大人們的臉麽?”


  最重要的是大哥雖然是主簿,但是明麵上也不好太偏袒自己家人,否則就成了欺壓百姓了,到時候得不償失。


  更何況這個叫晉雯的小野種,打傷了他粱齊越的外甥,妹妹說了要把他賣的遠遠的,最好賣到倌樓裏頭去,給人作孌童才罷休。


  粱齊越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妹妹太狠毒,反而覺得這樣才能解心頭之恨。


  “到時候,就把她買到倌樓裏頭去,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哈哈哈哈….……”


  青狼一向覺得自己就是最陰險毒辣的那一類人了,沒想到這個粱齊越才是當中的佼佼者,實在讓人遍體生寒,這樣的人,實在不敢得罪啊。


  窗外的鬆土,聽到這個梁老板說要把公子買到倌樓去做孌童,腦子裏一陣轟鳴,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把他們大卸八塊。


  鬆土已經沒有耐性再聽下去,悄悄潛出這座院落,返回勝記,裝模做樣的賭了兩把,叫上二十八號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賭坊。


  趁夜色濃重之際,鬆土讓二十八號二人住在了客棧,自己則向司徒啟銘的別院直奔而去。


  此時司徒啟銘正在書房練字,司徒啟淵又不知道哪裏去潛修去了。


  “扣扣……”


  書房門外想起清脆的叩擊聲,顯示有人來訪。


  “主子,暗十一回來了,求見主子。”


  鬆土?


  晉雯小子起的這名字倒是十分符合暗十一從前的行當,“以後就叫他鬆土吧,他新主子起的名字挺好的。叫他進來……”


  司徒啟銘話語裏明顯帶著笑意,十分幸災樂禍。


  暗一同情的看著站得筆直的“鬆土”,暗暗慶幸當初不是自己被送去那山溝溝裏。


  鬆土也覺得自己很苦逼,公子取得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村氣了。


  鬆土進門之後,暗一嗖的一下又隱匿而去。


  “參見世子,世子安好。”鬆土下跪行禮,無論實在是身邊,司徒啟銘都是他唯一的主子。


  “嗯,起來吧。這麽晚了你不在晉雯身邊,怎麽到我這裏來了?出了什麽事?”


  “啟稟主子,並非公子吩咐小的前來,而是小的自作主張,有要事想稟告主子。”


  司徒啟銘見狀覺得奇怪,首先鬆土就不是個衝動的人,怎麽會違背他的命令擅離職守?難道是出了什麽大事不成?

  “說!”


  司徒啟銘雖然見著晉雯就抬杠,每每被氣的牙癢癢,但是不可否認,自己已經把晉雯當成一個說得來話的朋友,要是她出了什麽事,自己還是要出手幫上一幫的。


  “主子,小的今日奉公子的命前往勝記賭坊查一個人,後來在青狼的住處偷聽到一個姓梁的人說計劃謀奪公子的暖房秘方之後要設計把公子賣去倌樓……”


  鬆土越說越小聲,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主子蓬勃的怒氣正在醞釀,就差一個突破口,鬆土可不想做那個倒黴蛋,他雖然木訥,但是不是笨蛋好麽!


  “什麽?暗一!”


  “在。”暗一功夫卓絕,聽到主子壓抑著怒氣的聲音,依舊麵不改色的迅速從隱秘處一閃而出。


  “一盞茶的時間,把琢和淵請來。”


  司徒啟銘實在是怒意橫生,且不說晉雯已經算是他的朋友了,就單說這一個月她送來的新鮮蘑菇和蔬菜,被他快馬加鞭運回京城王府,父王母妃的高興勁,就足夠得到司徒啟銘的禮遇了。


  這些人想謀奪晉雯的秘方,商人重利,這樣賺錢的買賣有人覬覦無可厚非,能不能守住端看個人本事。


  但是謀奪了人家的東西之後還要趕盡殺絕,把人家賣到那種惡心人的地方,簡直喪心病狂。


  暗一的本事果然不是蓋的,居然真的在一盞茶的功夫裏,就把不知道躲在哪裏的的司徒啟淵挖了出來。


  “司徒啟銘,你又搞什麽?”


  司徒啟淵一臉冰冷的樣子,十分不耐煩應付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哥哥。


  蕭琢則溫和許多:“銘,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司徒啟銘也不多廢話,直接令鬆土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重頭說起。


  “晉雯公子與雲來酒樓的雲大福的交易,一直都是小的負責做的,自從交易開始第八天,小的就發現有人跟蹤,但當時他們並沒有什麽動作……”


  鬆土盡量將事情說得詳細,不參雜個人感情,力求實事求是。


  “哪知道前幾日有人送了一根小指和一束頭發給府中餘嫂,餘嫂認出那是她兒子的……今日公子命我帶人去勝記賭坊查探此事……屬下偷聽到青狼和一個叫梁老板的說……說要將公子賣,賣去倌樓做孌童,而且還提到章家。”


  鬆土說的口幹舌燥,卻不敢叫苦,“他們在談話中還提到章家……”


  這下就連表麵上最溫和的蕭琢都怒意橫生,因為在場的人,隻有他知道其實晉雯是個女子,聽到這幫歹人居然謀奪女子財產不算,還想把她賣到那種肮髒的地方。


  要知道,在古代講究“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如果晉雯真的被賣到那種地方去,基本上可以說是翻身無望,生不如死了。


  “砰!”手掌擊打在厚重的書桌之上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眾人。


  打眼一望,居然是司徒啟淵這個平日裏表現得最討厭晉雯的人,沒想到到頭來最激動的反而是他。


  “畜生!兒子合著外人算計親娘和一個八歲的孩子,禽獸不如!”蕭琢也禁不住罵出聲來。


  反倒是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司徒啟銘最為平和:“鬆土,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你才來稟報,該當何罪?”


  鬆土就知道,這頓罰是免不了的了。


  “主子恕罪,公子嚴令過此事不可外泄,鬆土原以為這起子小人即便覬覦公子錢財秘方,也不至於如此歹毒,今日小的得到消息不敢隱瞞,即刻告知主子,然鬆土欺滿之罪,請主子責罰。”


  “理由還算充分,然下不為例,念你明日還要當差,下去領十軍棍。”


  十軍棍對鬆土這樣的武功高手來說算不得什麽,鬆土知道主子因著晉雯公子已經手下留情,心裏對公子十分感激。


  “看來,小晉雯得罪的人來頭不小啊,人也夠狠。”


  司徒啟銘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裏說著人家夠狠,麵上卻不當回事的樣子。


  事實也是如此,即便晉雯的對手有些來頭,難道還能強的過鎮國王府這座龐然大物不成?


  蕭琢卻一下點到重點去了:“我怎麽感覺這不像謀奪家產倒像是尋仇似的?”


  司徒啟淵深以為然,重重點了點頭:“章家……”


  “鬆土,小晉雯怎麽會和這個什麽章家的起衝突?”


  鬆土又將晉雯在綢緞莊發生的事一一稟告一遍。


  鬆土自己倒是越說越疑惑,不由得也皺起眉頭來:“主子,小的也十分疑惑,照理這麽點小孩子的瓜葛,不至於鬧到這步田地,章家的當家之人應該能查到縣令大人與公子是有交情的。”


  司徒啟銘三人聽完也覺得事情哪裏不對勁,又想不起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出現在鬆土身邊,半跪在地,原來是司徒啟淵的其中一個暗衛,主要負責情報工作。


  “請主子安。”暗二是司徒啟淵的暗衛,由於過目不忘的本領,被分派到整理情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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