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所圖為何
“吾也是今日方知，這段曆史也被塵封修改至這般模樣，唉，滾滾長河，去勢不減，不得長生，終究隻是匆匆過客，師尊其實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當年魏武帝曹操麾下五子良將，四大謀士皆乃超凡修士，兼以兵強馬壯，銅雀之印篡奪漢天子之龍氣，係天師張魯雖乃張天師嫡傳，也不是對手。”
“便遣散教中諸人，天師道也因此覆滅，可當時天師道中修士眾多，亦不甘於此等境況，蟄伏多年，暗自傳法收徒。”
“一直到師尊的出現，他確實是修行天師道法的不世奇才，隻消數年光景，便已成就天師果位，步入陽神境界。”
“恰逢晉室四大門閥人才凋零，全依賴北府軍一幹武夫，撐起晉國的超凡戰力，師尊便宣布天師道重立，攻打晉國，謀求立教安神之地。”
“可奈何，那劉裕也是天縱奇才，以武入道，實力不在師尊之下，終究還是先後將吾等師徒三人依次擊敗。”
“師尊不甘就此放棄，命吾化身百濟僧人逃至東國，師兄盧循死在了江東，被師尊埋葬在宣州地界。”
“時隔數年，吾再見師尊之時，他已是皇室貴胄的聖德太子。”
“也是直到那個時候，吾方才明白他此番行為，所圖為何。”
“師尊想得到的，是東國的天子龍氣！”
“天子龍氣？那是什麽？”秦少羽不解地問道。
看著眾人都是一臉疑惑的表情，徐道覆繼續解釋道：“天子龍氣，是萬民景仰所凝聚而成，非同信仰之力，乃萬民一心，可改天換地。”
“因此曆朝曆代中，君王勤勉，文武齊心，社稷安定，人民幸福之時，往往四海升平，國泰民豐，外無異族欺辱之憂，內無天災地變之禍。”
“一旦君王昏聵，文武離心，隨之便如雪崩一般，廣廈萬千亦然一朝崩塌。”
“這便是天子龍氣的存在與否所致。”
“師尊也是後來才得知此物的存在，昔年漢室傾頹，天子龍氣愈發薄弱，魏武帝以銅雀之印竄漢天子龍氣，終攜無數超凡將士統領八十萬大軍兵臨赤壁。”
“當此之時，漢室龍氣雖弱，亦未完全消散，孫氏蔭庇江東，得六郡百姓之景仰，分得一分龍氣，昭烈帝繼承漢室，同樣分走一分龍氣，再加以龍鳳五虎等人物，才有了天下三分。”
“而後晉室南遷，隻得一半龍氣餘存，但凡出現昏君權臣，這龍氣便會弱上一分，師尊當年便是見晉室龍氣已近蕩然無存，才毅然舉兵起義。”
“可沒想到，劉裕橫空出世，以軍功軍心凝聚龍氣，有了龍氣加持，師尊當然不敵於他。”
“這次失敗，才讓師尊明白，雖逢亂世，龍氣不如盛世強盛，但得軍民愛戴者，哪怕境界修為差上一分，亦非尋常修士所能敵。”
“於是他將目光放到一衣帶水的東國，化身聖德太子，實行改革，集權中央，這裏雖然不如賽爾斯廣袤無垠，人口眾多，但若能得到東國的龍氣，一旦賽爾斯有變，便可重歸故土，再造天師道。”
“可以異族萬民之景仰，踏碎我賽爾斯神州故土，終究是數典忘祖，吾不願為之，這才死於此地。”
這份隱秘的曆史聽上去實在有些過於駭人聽聞，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眾人哪裏敢信。
可說這話的人，是霓虹陰陽師與忍者兩脈的始祖——役小角，由不得他們不信。
眾人皆是一臉目瞪口呆，被這段“真實”的曆史震驚得一時半不會兒說不出話來，鍾乳洞中陷入短暫的沉寂。
打破這沉寂的，是洞外一串囂張狂放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異族又如何？屠戮天師道眾時，可曾想過他們也是同族？”
“師尊？”
徐道覆的語氣中滿是震驚，眾人聞風而動，紛紛竄出洞外，就連一直木訥呆滯的白石琳音，此刻眼中亦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
來到洞外，隻見漫山遍野黑霧繚繞，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一副鬼臉麵具漂浮在天空中，在它之下，酒吞、茨木、金熊、玉藻前四人率領著絡新婦、煙煙羅等群妖萬鬼，正對眾人虎視眈眈。
這便是大江山的全部力量！
鬼臉麵具掃過鍾乳洞前的眾人，麵露譏諷，眼含不屑，直到徐道覆的虛影來到洞外，鬼臉麵具上才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道覆，本座對你很失望。”
“一千年了過去了，你竟然還是不理解本座！”
徐道覆隻是一縷殘魂，雖然看不清五觀麵貌，但麵對著自己的授業恩師孫恩，言語中仍然帶著無比複雜的心情，既有敬畏懷念，亦有痛惜忌憚。
“師尊，收手吧，當年您至少帶著的還是人類，如今難道要靠這些妖魔去危害人間嗎？”
“殺本座的徒弟，毀本座的道統，屠戮教眾，破壞叢林，你告訴本座憑什麽收手？”
“這是賽爾斯欠本座的，血債必須血償！”
“酒吞！”
孫恩已然不想多說，一聲厲喝，酒吞童子等人頓時會意，萬千妖魔靈氣煞氣奔湧而出，黑霧更甚，染得漫山遍野渾如地獄。
金熊童子手腕一抖，掌中星盤飛速轉動，遠方美山虹之湖方向傳來一陣陣驚心動魄的哀鳴嚎叫。
他在招呼黃泉國的妖鬼。
茨木童子鬼手一揚，身後萬千妖魔你追我趕，像是捕食的狼群一樣爭先恐後，麵露癲狂。
這些妖鬼既有蘇鉬在東廳轉化的百鬼，也有霓虹本地死亡後被吸引至此的幽魂，雖然實力都很弱小，但此刻烏泱泱一片地衝殺過來，實在叫人膽戰心驚。
“伊賀忍君！”
林川大喝一聲，將一百忍君盡數召喚而出，守在眾人跟前。
“雷獸！”
林奇介雙手結印，一陣劈裏啪啦的電光閃過，式神雷獸四爪撲地，麵露緊張。
“雪女！”
風霜驟降，式神雪女同樣被土禦門繪美召喚而出。
秦少羽握緊十拳劍，靜塵比丘尼現出大日如來法相，雙手各執鈴鐺銅錘法器，身後飛出兩扇金剛法.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