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瑟瑟發抖
這位既不屬於賀茂家,也不屬於胺倍家的蘆屋道滿,便是這個例外。
早在胺倍晴明成名之前,蘆屋道滿就已經活躍在平安京的公卿貴族之間,名利榮耀他全都有。
直到胺倍晴明的出現,兩人效忠的對象又互為政敵,蘆屋道滿便和胺倍晴明開始了長達數年的鬥法。
雖然蘆屋道滿最終落敗,被天皇流放到播磨國,但他也因此將自己的一身本領流傳下去,形成了獨立於賀茂、胺倍兩家之外的播磨流陰陽師。
隻不過應仁之亂後,天下戰亂,播磨流陰陽師沒有武士或者公卿的身份,便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在戰亂中丟失性命。
到了明治時代,官方將陰陽師打入冷宮,他們收到的摧殘比起胺倍更加慘烈,至此,再無人敢稱播磨流陰陽師。
蘆屋道滿走到骨女麵前,輕輕一揮手就破開了咒印組成的牢籠,一把抓住骨女,砰地一聲消失在原地。
居然是他,難怪可以這麽輕而易舉地擊敗我們四個人。
林奇介有些黯然地想到,作為晴明公一生之敵的蘆屋道滿,自然也是那霓虹陰陽師的巔峰境界——大陰陽師。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但林奇介並不知道,蘆屋道滿正是蘇鉬留在伊勢神宮的那道分身符。
等柴一大成帶著士兵們趕到主殿的時候,蘆屋道滿已經和骨女離開了伊勢神宮,本殿前隻剩下瑟瑟發抖的一眾神官和科研隊員們,以及臉色都有些發白的林奇介四人。
八咫鏡終究還是沒能保住。
一個和胺倍晴明同級別的大陰陽師親自出手,僅僅憑著林奇介他們四個人,又怎麽可能保得住呢?
“這下糟了……”
柴一大成頓時如喪考妣,距離東廳的七星絕死陣失效,隻剩下六天了。
如今三神器全部落入大江山妖鬼的手裏,誰知道胺倍晴明留下的陣勢,還能不能保全東廳七天。
同樣知曉內情的林奇介四人,也都是表情嚴肅,一臉擔憂之色。
誰也不知道大江山妖鬼會用三神器做什麽,但聯想到東廳百鬼夜行的恐怖景象,就像是一柄懸在霓虹人民腦袋上的利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
“嗨!是的……”
柴一大成正向對策本部匯報著八咫鏡丟失的事情,藤原大神官在一旁捶胸頓足,細川老者則忙著組織人手尋找真正的女隊員下落。
林奇介四人圍在一起,商量著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陰陽師兩大家族裏,賀茂家早就絕嗣了,胺倍家也隻剩下了我和奇介,播磨流很明顯已經投靠了大江山,恐怕找不到其他的陰陽師加入了。”
土禦門繪美有些悵然,明明答應了晴明公取走八咫鏡,不讓它落入妖鬼之手,沒想到蘆屋道滿親自出手,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林川,伊賀還有其他忍者嗎?”林奇介隻好將希望放在其他兩人的身上。
“唔……你知道的,我也是那天在奇怪的夢裏,通過青嵐切才接受了伊賀流忍者的傳承,從我記事開始就沒去過伊賀。”
“那你父親他?”
“哎,從東廳出來的時候我也聯係過他,但好像他並不是忍者,再加上我自青嵐切中所得的《萬川集海》也和保武公傳世的版本大相徑庭。”
林川難得的正經起來,說出自己的猜測。
“所以我猜想,真正的忍者應該就是從保武公那時出現了斷層,所以還有沒有其他的忍者,我也不知道,不過這裏去伊賀很近,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林奇介點了點頭,轉而又看向靜塵。
“真言宗這邊呢?靜塵師傅,除了你還有其他的超凡者嗎?”
靜塵搖了搖頭:“當年宗祖箜海法師自唐歸來歸,先於東寺傳法,後移高野山作宗庭,東寺漸沒,僧人僅餘二三,豈會有超凡者?”
林奇介聞言頓時有些失落,便又聽見靜塵話音一轉,繼續補充道。
“不過,入唐八家中,箜海祖師與最澄大師最早入唐,回國後最澄大師又向箜海祖師行弟子禮,領受灌頂。”
“常曉與圓行為箜海祖師弟子。”
“惠運和宗睿是其再傳弟子。”
“圓仁係最澄之弟子。”
“圓珍為其再傳弟子。”
“另七人所學之佛法,皆與箜海祖師有關,因此高野山金剛峰寺不止是真言宗的宗庭,同時也在整個霓虹佛教界有著非常尊崇的地位,如果真言宗還有超凡者,就隻會是在那裏了。”
高野山在和歌山縣東北部的高野町,和歌山縣與奈良縣、大阪府、三重縣接壤,與伊勢同在紀伊半島,距離相差倒是不遠。
“那我們便先去高野山,再去伊賀!”
這時,柴一大成憂心忡忡地走到四人身邊,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四位大人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柴一將領,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必須要趕在妖鬼們對東廳甚至其他地方動手之前,先下手為強,攻上大江山。”
“唉,剛剛對策本部也在討論這件事,咱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但當日在東廳,酒吞童子的鬼葫蘆什麽都能吞下,我們就算發武器彈怕也沒用,反而還會傷了自己人。”柴一大成歎著氣說道。
“沒錯,隻有超凡才能應對超凡。”
“所以我們決定去尋訪一些其他的超凡者,一同討伐大江山!”
林川也不知道這條路途上,是否能如他們所願找到其他的超凡者,但他心裏清楚,想要完成晴明公的囑托,別無他選。
柴一大成一聽林川這話,先前的心不在焉當即一掃而空,眼中流露出一絲激動。
“真的嗎?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麽嗎?”
剛剛他將八咫鏡遺失的事情匯報給對策本部時,瞬間引起哀聲一片,大佬們吵個不停,卻仍是束手無策。
四人對視一眼,似乎也是在向同伴們確認,還有沒有什麽是可以通過官方幫上一些忙的。
土禦門繪美這時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地說道:“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覺得,可以考慮向賽爾斯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