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7章 血祭大典
“徐祖。”入口的守衛恭敬地行禮。
徐祖沒有還禮，直直走進古樓之中，這就是古禮和現代禮儀的不同，在古代，臣子、下屬行禮是應該的，帝王和主人不可能回禮，在現代，如果別人向你行禮，你沒有表示，會視為無禮。
林天幾人隨著徐祖魚貫而入，看到裏麵的情況，林天皺了皺眉，因為古樓內坐了不少人，每一個都穿著黑袍，陰陽師裝扮，圍著一個圓形祭壇。
祭壇和陰陽師之間，隔著一個三米多寬的環形水池，但是水池中裝的不是水，而是紅色的液體。憑著僵屍對於血的敏感，林天直覺，那就是血。整個池子都是血液，多到足夠人遊泳！
“你大爺的，還真是血祭！”林天嘀咕一聲。
“當然是血祭，這裏凝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僵屍的血液。”徐祖淡淡道，仿佛上萬個僵屍在他眼裏隻是微不足道。
“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僵屍，你們……”林天瞬時瞪大了眼睛，心裏非常震撼，不知該怎麽形容徐家的大手筆。
上萬個僵屍，緊緊是為了這一池血液，奢侈？無情？冷血？反正林天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徐祖一副淡然的樣子，平靜說道：“這是他們的榮幸，他們的死，將會換來將臣始祖的重生。”
“你是說，這上萬個僵屍都死了？”林天驚異地問道。
徐飛白微微低下頭，低垂著眼臉，輕聲道：“徐家為此準備了兩千多年，培養出來的僵屍基本都成了池中的血水。”
“牛，你們真的牛上天了。”林天豎起大拇指，一陣無言。
“時辰到，入棺……”源流明如唱詩一般，朗聲唱道，長長的尾音在古樓內回蕩。
哢哢哢……
機括運轉的聲音響起，隻見祭壇正上方的天花板打開，直通二樓，接著上一層的天花板也打開，再次打通到三層。
從一樓向上仰望，可以看到頂樓大梁上，用鐵鏈懸掛著一個水晶棺，鐵鏈嘩啦啦移動，水晶棺便緩緩下降，最後降落到祭壇的正中間。
透過水晶棺，隱隱看到，裏麵躺著一人，不用猜，正是將臣完整的軀體。
“跪，祭禮開始！”源流明再次唱道。
接著，所有人對著水晶棺跪了下去，包括徐祖和徐飛白，林天微微眯了一眼睛，依然站著不動。
管你是不是僵祖，林天絕不會下跪，他向來膽大包天，連僵祖女魃都想泡，怎麽可能跪將臣。
整個古樓隻有他一人站著，顯得非常突兀，不過，也沒人理會他，因為其他人都進行著祭典。
徐祖從腰上拿出一根短杖，舉過頭頂，口中開始念叨起來，語調非常奇怪，也不是林天認識的語言，完全聽不懂。
但是他的吟唱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聲音仿佛和空氣發生了共振，充滿整個空間，完全就是真人版立體環繞音。
這種共振越來越大，池中的血水也開始出現波紋，波紋越來越大，最後震蕩起來。此時此刻，林天感覺到，聲音似乎從四麵八方傳來，又似從九霄之上降臨。
不知唱了多久，徐祖終於停下，手中短杖向著祭壇一指，一道黑氣從短杖衝出，鑽入祭壇之中。
祭壇微微一震，竟開始緩緩下降，整個祭壇都在下降，仿佛要沉入血水之中。祭壇越來越低，血水越過祭壇，順著上麵的紋路，向水晶棺匯聚。
當血水接觸到水晶棺，祭壇一震，終於停止下降。
所有陰陽師開口吟唱起來，又是奇特的韻律，神秘的語言，林天還是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麽。
隻是知道，這些聲音不是一般大，互相之間共振共鳴，林天感覺耳膜都快震破了。他是僵屍之身，都有這種感覺，可想而知，這個聲音的威力有多大。
血水匯聚地越來越多，然後竟然順著棺材的紋理凹槽逆流而上，向棺蓋流去。
就在血水要鑽入棺蓋縫隙時，一條人影忽然暴起，越過環形血池，跳到了水晶棺上。
“亞索？”林天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跳上水晶棺的，正是秘師亞索，這家夥不知發什麽瘋。
“哈哈哈……”亞索大笑起來，眼中散發著貪婪興奮的光芒：“現在，血池是我的了，老子吸收了血池的力量，你們都得死，不，都得成為我的奴隸！”
說著，雙手伸入了血水之中，血液本來要鑽入水晶棺，但一觸碰到亞索的手，便忽然間改變了方向，全都向亞索的手匯聚。
血液像是有了生命，迅速向亞索匯聚，順著他的手爬上去，從皮膚毛孔鑽入，剩餘的蔓延到頭上，然後從眼、耳、鼻，口鑽入。
“嗬哬嗬哬……”亞索喉結滾動，發出壓抑而低沉的聲音，一股狂猛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隱隱間，竟帶著上位者之威。
亞索一直有不臣之心，現在終於爆發了，選擇在血祭大典的關鍵時刻，他要把原本複活將臣的力量吸收，成就無敵之軀。
整個過程非常快，亞索的力量節節攀升，四周的空氣由於能量的激蕩，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開始扭曲起來。林天本來要出手的，但是瞥了眼徐祖後，卻停住了。
徐祖沒有任何慌張之意，相反，非常鎮定，他站起來，伸出手，沉聲喝道：“拿弓來！”
一個守衛從外麵迅速跑進來，把一把大弓和一支箭交到徐祖的手裏。大弓渾然漆黑，連弓弦都是黑色的，弓上雕刻著一頭詭異的野獸，野獸的大口正是上箭的地方。
那支箭也是黑色的，黑色的羽毛，漆黑的箭身和箭頭。
“哈哈哈，老子現在連子彈都不怕，你想用一把破弓射我？”亞索再次大笑起來，聲波震蕩，充滿了蔑視。
徐祖沒有出聲，隻是搭箭，彎弓，把巨大的弓一下子拉了滿圓，身上的衣袍，頭發，無風自動，眼神冷酷又銳利，眉眼間威武霸氣。
有這麽一瞬間，林天有點相信，故事裏的那個方士不是真的方士，而是秦始皇，而他，就在眼前。
但很快，林天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以徐祖的實力，拉弓拉得這麽猛，似乎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