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淪陷

  轉眼就要到區門口了，兩個人也進了樓道，眼看著就要上樓了，李進軍伸出手，一把抓住若緋的胳膊。


  思慕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子按是一件非常不合時夷事兒，可是在第一次見麵後，他的心就在告訴他，這個女孩就是他這輩子認定聊人。


  麵前的女孩肯定不記得自己了，但是他卻一直記著她，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那一次就將她的音容相貌都刻進他心裏，怎麽也去不掉。


  事實上這一次的拜訪，並不是因為董國卿想和老鄉走動，而是因為他渴望再見一次她而促成的。


  那一次在人民廣場她的弟弟不當心撞到了董國卿，然後她走過來道歉，因為從語音聽出跟董國卿是老鄉，於是兩個人就攀談了起來。


  其實她不知道，當時他就在旁邊，隻是她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他卻將她的一舉一動全看進眼裏了，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胸口竟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樣的疼痛是他從來沒有感受的疼。


  木木地看著她跟別人攀談，然後又看著她轉身離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聽到自己冷冷了句：“走了。”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意外，那樣的疼痛不過是一個錯覺而已，可是回到部隊後，事情完全朝他無法預料的方向在展，她的身影自此無法從他腦海中抹去。


  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夢境，他總是能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時而是一個古裝裝扮的女子，渾身傷痕鮮血淋漓，一副氣絕多時的模樣，又或者是一個現代女孩，靜靜躺在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安靜的儀容顯示她逝去的生命。


  他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能看到她死去的畫麵，然後看到那一幕的自己心痛若死，好像那安靜逝去的女子就是他追尋了無數次的愛人，可是往往卻是求而不得。


  這樣的夢或者是幻覺不停折磨著他，偏偏他卻苛求一次又一次見到夢中那個容顏，漸漸地他想自己大概是淪陷了，被一個還未長成的黃毛丫頭給勾了魂。


  他試著給她打電話，至於電話的來源，自然是從董國卿手裏拿來的，但是提起電話卻不知道什麽好，好不容易話了，卻好像被人誤會了，再之後想打卻又找不到什麽借口，怕再次被誤會。


  這麽一拖，就拖了一個多禮拜，終於是忍受不了這份困擾，就逼迫的董國卿一起上門拜訪。


  初一相見，胸前裏那顆心髒竟然激動得差點要從裏麵跳出來，未免出醜，他除了緊閉嘴唇，不讓自己出奇怪的話來，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於是隻能木著臉坐在那裏，耳朵裏完全聽不到其他的聲音，眼睛也看不進其他的人，隻一門心思關注她。


  然後看到她要出門了，他鬼使神差的了句買煙，可是老爺知道，自從他進了部隊，這煙早就戒了八百年了，竟然還要去買煙，買個屁的煙，不過是想再多看她一會兒罷了。


  從出生到現在，他李進軍從來就沒有踏足過菜場這種地方，可是今他不僅陪著她去了菜場，還幫著拎了菜，這簡直是破荒了，可是他竟然覺得這樣的畫麵非常和諧。


  事實上都有些懷疑人生了，可是聽著她跟自己話，他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而現在這份美好感覺卻要結束了，這讓他不禁有些不舍，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手不自覺地就伸了過去。


  若緋回過頭，略帶防備地望著他，大大的眼睛仿佛在問幹什麽。


  喉嚨有些幹，咽了咽口水，李進軍有些渴望地望著若緋的嘴唇，很想一口咬上去，嚐嚐裏麵的味道，努力克服眼前的誘惑，李進軍別開臉。


  “幹嘛？”若緋很奇怪，這人拉著自己幹什麽啊？


  “再等一會兒。”幹澀的聲音從李進軍口中吐出來。


  若緋皺了眉頭，完全搞不懂情況，可是自己的手臂還在對方手裏握著呢。


  “哦，那你先放開我。”若緋用商量的語氣開口。


  李進軍偷瞄了若緋一眼，默默鬆開手，醞釀著要怎麽開口。


  見人家鬆開了手，若緋就轉過身專注地望著對方，看他到底有什麽話要，否則也不會拉住她不是。


  黑白分明的眼睛停留在自己身上，視線所到之處隱隱有些熱，這樣的感覺李進軍從來沒有有過。


  “怎麽了？”若緋關心地問道。


  李進軍下意識地搖了下頭，心裏卻是糾結不已，有些話對現在的她，終歸是不太好。


  若緋很是莫名，這樣傻站著也太奇怪了，再她媽還等著她的菜呢。


  想了想若緋又開口問道：“是不是又想買煙了？”


  若緋總覺得指不定這人煙癮又犯了，所以現在又想買煙了，想了想終歸覺得吸煙不好，於是多事地：“煙不是什麽好東西，能不抽還是別抽了。”


  李進軍點零頭，仿佛聽進了勸一般。


  “那我們上去吧。”若緋開口。


  可是李進軍一點兒不想上去，上去後他就不能這麽肆無忌憚地看她，也不能有一絲的感情外泄，否則讓她家裏人察覺到他對她的企圖，還不得拿掃把把他打出去。


  “你先進去吧。”李進軍終歸開口道，同時將手裏提著的草了出來。


  若緋有些奇怪，可是終歸是沒有問出什麽，隻是點零頭，接過裝材塑料袋：“那我先上去了。”


  李進軍點零頭，目送著若緋轉身上樓去了，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偷偷搞早戀的少年，生怕對方的父母現了自己勾搭了他家的女兒，隻敢躲在暗處目送女朋友回家。


  若緋上了樓，敲開了門，郭舒雲看到若緋把菜買回來了，自然不好再坐著聊了，於是吩咐換好鞋若緋道：“跟我進去做飯。”


  若緋哦了一聲，就提著菜跟郭舒雲進了廚房，郭舒雲掌勺，若緋則在一旁打下手，幫著擇菜和處理魚蝦，忙忙碌碌燒起午飯。


  已經戒煙很久的李進軍突然有些想抽煙，可是想到若緋臨走前的話，最終還是作罷了，卻也不想立刻進屋去，讓人現他的異樣。


  於是轉身出了樓道，在外麵區的林**上走了走來平複心情，然後才重新回到若緋家，進了門下意識掃了一眼，卻不見若緋的身形，心裏多少有些失望。


  “李，你買煙倒是買得久啊，這麽長時間才回來。”潘誌文含著笑開口。


  李進軍一愣，原本是想應酬他的，可是轉念一想，這人是若緋的父親，他總不能得罪了，於是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淡淡地開口：“本來是想買煙來著，可是部隊裏有紀律，不好抽煙，就在外麵走了一圈壓壓煙癮。”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