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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人為刀俎

  1942年5月28日夜 西衛鄉外

  一群身穿黑色大褂,頭頂白色圓帽,腰跨駁殼槍的人聚集在鄉外一處僻靜的樹林裏商討著什麽,他們不時的遠遠看著西衛鄉裏那唯一亮著燈光的衛家大院,眼睛裏恨不得放出綠光來了。


  這些人是懷安偵緝隊的人員,屬於日偽特務機關收編各地地痞黑幫分子組成的特務部隊,奉命一路沿著才藏小隊的路線探查,調查該小隊失聯的原因。


  這些人戰鬥力雖然十分有限,甚至文化素養也堪憂。但是他們大多都是當地地頭蛇,熟悉當地環境,在當地黑白兩道都有些人脈,獲得各地抗日人員和八路的情報比日軍要容易的多,而且大多數在和警察以及其他黑幫的對抗中都積累了偵查和反偵察經驗,也是日軍掃蕩的情報支持。眼下,對於突然失蹤的這隻日軍小隊,他們很快便沿路查尋,現在已經得出了結論。


  “才藏太君的隊伍根本沒出過西衛鄉,絕不可能在半路上遇上八路被消滅。”


  “如果他們離開,帶著抓獲的八路和那些‘洗衣娘’,肯定要調用大車,但是沿途下來一直到西衛鄉出口,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大車的痕跡,這才不到2天時間,這些車痕不會這麽快不見了。”


  “從他們的目的地到出發地一路上我們沿路探查,根本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也沒有發現彈孔,彈殼,屍體這些東西。一路上問的人也沒有人有印象有這麽一隻皇軍經過。”


  “這一帶皇軍剛剛進行過清剿,八路早已經逃之夭夭了,就算還有零星的漏網之魚,也不敢找一個小隊皇軍的麻煩!”


  ……


  一群人七嘴八舌了一通,最後得出了一個最終結論,也是唯一的結論——才藏中尉的隊伍根本就沒有離開西衛鄉,直接在鄉裏就被人做掉了。至於為什麽?那就沒人知道了。


  “咱們現在就上門去,聽聽衛德厚那個老東西有什麽解釋?治安模範鄉?”


  一個漢奸已經掩飾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開始拽自己的包袱皮了——這種行動對他們來說,就是“吃大戶”的最佳時機,敲詐勒索也好,直接搶劫也好,都比搶劫老百姓的收獲要大得多。


  “別心急。”


  為首的人看起來還有些沉穩:


  “如果真是衛德厚那老東西做的,他肯定準備充分,甚至有可能已經有八路偷偷進駐了西衛鄉,人家連20幾個皇軍都幹掉了,我們這十幾號人就這麽上去?萬一真的是他在背後搗鬼,那咱們還不是白給啊?”


  此言一出,頓時讓其他漢奸們都有些膽寒。


  “沒關係,咱們在這裏多等一天,羽田大尉的人就快到了,到時候一個中隊的皇軍直接進駐西衛鄉,就算有八路也擋不住,到時候我看他衛德厚那老東西還能怎麽樣?”


  “對!”


  “沒錯!”


  其他漢奸也紛紛表示同意,眼睛也貪婪的看著遠處的衛家大院的方向。


  “那今晚咱們怎麽辦?”


  一個漢奸突然問道,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現在這是一片荒郊野地,周圍除了西衛鄉也沒其他地方可以投宿了。


  “咱們來時候記得路邊有個關帝廟,在那裏湊合一晚上,就一晚上。等明天去衛家大院,讓那個老東西的丫鬟好好慰勞一下我們!”


  “沒錯,聽說他兒子豔福不淺,有個媳婦兒那個漂亮……”


  幾個漢奸有說有笑的推著自行車,向著關帝廟方向走去,隻是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附近,剛剛吃完宵夜的淩東正在活動自己的身體,準備來一次“睡前運動”……


  1小時後 關帝廟附近


  十幾名漢奸的屍體連同他們的自行車就堆積在關帝廟附近的一處挖好的大坑中,所有人都是被瞬間割斷了動脈後死亡的,他們到死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死的——這些漢奸為虎作倀,在掃蕩中對抗日軍民的傷害不亞於那些鬼子。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知道,這十幾個漢奸更是直接有血債的,自然是死有餘辜。


  淩東看了看附近沒人,關閉了隱形模式,一臉不屑的看著眼前這些漢奸的屍體,將自己具現化的超級助燃劑灑在了上麵,然後拿出自己的粒子手槍,調到高溫模式對準屍體堆開了火。


  一道高溫粒子束閃過,屍體堆立即遭到了超過2千度高溫的燃燒,連骨頭肉融化了。等火逐漸熄滅,難聞的氣味被風吹走後,坑底隻留下黑漆漆的一坨看不出是什麽的東西。


  淩東這才拿出工具,將這個坑填滿,連同那些剩下的少量殘渣一起填充。隨後,又從附近找來一切其他植物和石頭覆蓋在上麵,掩蓋這裏挖掘過的痕跡。再把沿途自行車的輪印清掃幹淨,做完這一切後,他才一臉滿足的返回了自己山頂的小屋裏洗澡睡覺。


  於是,這十幾個漢奸正式從世界上消失了,唯一剩下的隻有他們的手槍和子彈以及身上帶的大洋作為淩東的戰利品被拿走……


  雖然知道西衛鄉遲早會和鬼子一戰,但是淩東還是希望這一戰來的晚一點,起碼等他具現化足夠的裝備後再爆發。所以這些可能已經猜測到什麽的漢奸就必須提前滅口——他在發現這些漢奸的行動後專門派出了一架隱形無人機跟著這些漢奸,等待機會。


  至於那隊鬼子,由於是從另一個方向來的,所以暫時應該還不了解情況……


  1942年5月29日 西衛鄉外

  羽田大尉的中隊終於來到了這裏,由於這附近的路實在太窄,太糟糕了,讓他們不得不放棄汽車,采用步行的方式來到這裏。然而,在四處搜索和等待後,依然沒有等到那隻本應該來和他們匯合的“漢奸小隊”。


  “八嘎!”


  既看不起中國人,又討厭別人遲到的羽田大尉罵出了聲——由於那些地痞流氓組成的漢奸文化水平太低,沒人會使用電台,所以就沒帶著電台出來,現在想要聯係也沒辦法聯係上了。現在沒了這些漢奸就意味著沒了向導,沒了熟悉情況的當地人,日軍又陷入抓瞎的狀態。


  眼看距離自己任務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自己的士兵把四周搜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十幾個漢奸,羽田大尉按耐不住了。由於有和偽軍協同的經驗,他知道這些偽軍中出幾個逃兵簡直是日常,因此也就默認了這些漢奸是不是也當了逃兵。於是,在向上級做了請示,表示來不及理會那些“逃兵”了之後,他直接帶人闖入了西衛鄉。


  當西衛鄉的老百姓看到這些鬼子的時候,紛紛下意識的回家關好門——鄉裏還是第一次出現這麽多鬼子,而且有別於之前的情報人員或者是後勤部隊,這隻野戰部隊明顯殺氣騰騰,保持著戰鬥隊形,挨家挨戶搜查,很多人身上還有未幹的血跡。


  羽田大尉也在四處觀察著鄉裏的情況,從他長期參加圍剿八路的經驗來看,這個鄉不太可能有八路的部隊駐紮。


  首先,西衛鄉所處的位置,背靠不可翻越的大山,其他幾個方向都是日軍重兵控製區,從戰略角度講是個死地,八路不喜歡在這種死地駐紮,喜歡那種可以快速轉移的區域。其次,從他們進入鄉裏的情況看,沒有崗哨,沒有巡視人員,連最起碼的戒備都沒有,更不像是有八路在駐紮。


  至於才藏小隊的失蹤,看來目前還是一個謎。


  強忍著燒殺搶掠的習慣,羽田大尉一麵安排手下四處搜索,一麵徑直闖入衛家大院。門口的家丁一看見這些日本人,還來不及通報就被幾個日本兵直接製住,然後撞開大門,衝了進去。整個衛家大院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太君,太君,有失遠迎!”


  衛忠興和衛德厚急忙迎了出來,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


  隻是羽田根本不吃他們這套,直接把兩人拽到主廳裏,不顧兩人的哀求,讓手下在大院裏直接搜了個底朝天。自己則用那雙禿鷲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衛家父子,一言不發。


  沒過多久,整個衛家大院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主廳前的院子裏,被幾個日本兵看著,而其他的日本兵則一麵帶著從各處搶奪的“戰利品”一麵來報告搜查情況——什麽都沒有發現。


  可以說,衛忠興的善後工作做的相當不錯,對那些住了日本人的房間清理的格外仔細,那些染血的床單什麽的早已經統統燒掉,甚至染血的磚頭都換掉了,除非是專業調查人員,否則難以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隻是他忽略了一點——自己收拾的太幹淨了,以至於找不到才藏小隊在這裏駐紮過的任何痕跡,但是根據才藏的報告,他們最後一晚確實是在這裏駐紮的。除非是這裏的“客房清理”實在是太好了。


  聽到這些報告,羽田心裏有了點底。


  “才藏中尉的小隊到哪裏去了?”


  羽田大尉突然質問道,把衛忠興和衛德厚嚇了一跳。好在衛忠興早就準備,急忙回答道:

  “走了,前天一早就走了,還帶著那兩個八路俘虜和皇軍的‘洗衣娘’,我是親自把他們送出去的,太君明察啊!”


  “八嘎,那為什麽他們還沒有到懷安?”


  “這……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就把他們送出鄉了而已!”


  “不知道?”


  羽田大尉快步走出主廳,猛地從外麵揪住一個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不顧她的哀嚎強拖了進來,拔出手槍,抵著她的腦袋。


  “說,才藏中尉和他的人到哪裏去了?”


  “太君,這是我內人,您手下留情!我們真不知道才藏太君去哪裏了?”


  衛忠興驚慌失措的剛想衝上去,就被一旁的日本兵攔了下來。衛德厚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哭訴道:


  “太君,我們衛家是皇軍的朋友啊,皇軍的朋友啊!”


  “皇軍的朋友?”


  羽田冷笑了一聲,一臉猥瑣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把她直接丟開,走到衛德厚麵前,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皇軍說你是朋友,你才是朋友!皇軍說你是敵人,你就是敵人!”


  “太君,我們真不知道那些太君去哪裏了?真的!”


  外麵的家丁和傭人們也在管家的帶領下一起下跪。


  看著這些跪在自己麵前的中國人,羽田的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神情,他直接把衛德厚拽了過來,用充滿威脅的語氣說道:

  “衛先生,你這裏是治安模範鄉,所以我們才沒有來硬的,你知道我是怎麽對待那些支持八路的村子嗎?”


  衛德厚一臉恐懼的搖了搖頭。羽田則冷笑著用自己的手在衛德厚的腦袋上比劃了一下:

  “我5天前剛剛從徐家村掃蕩完,我在那裏把八路的3個俘虜還有他們的村支書綁到全村人的麵前,當著全村人的麵敲開他們的腦袋,把他們的腦子扔在鍋裏,煮成一鍋粥,然後逼著村裏人一人一碗喝下去!”


  衛德厚隻覺得胃裏有些痙攣,有點想吐,腿也有些站不住了。


  “這就是皇軍對待自己敵人的方法,衛先生,不要逼我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您,皇軍的朋友!”


  衛德厚急忙搖了搖頭,閉著眼睛,嘴裏卻叨叨的小聲說道:


  “神仙,救命啊!”


  “太君啊!但是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才藏中尉去哪裏了?”


  衛忠興急忙在一旁用日語解釋。


  “20多個皇軍失蹤,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裏,這附近的八路早就被皇軍清剿幹淨了,你想說你們沒有幹係?”


  羽田放開衛德厚,又揪住衛忠興,把手槍頂住他的腦門,看著他的眼睛怒吼道:

  “確實沒有幹係!我們冤枉啊!我們一直盡心竭力為皇軍效力的!”


  衛忠興嚇得大叫。


  “衛先生,我在很多村子審問過那些八路,我能從一個人的眼睛裏看出他是不是說了謊。我也有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來確保他們說的是真話……”


  羽田話音未落,一個少尉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羽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什麽?八路?在亂草坡一帶?”


  羽田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

  “吉勇那個混蛋不是把那一帶都清剿幹淨了嗎?怎麽還有漏網之魚?又謊報軍情!”


  “是的,偵緝隊也遭遇了這股八路的襲擊,大部被殲滅,但是有人逃回去才報告了這一情況,有可能才藏中尉的隊伍也是遭遇了這股八路才被殲滅的,根據估計,這股八路數量有大約100人左右。現在我們是距離那裏最近的部隊,保定司令部擔心這夥八路再次逃跑,命令我們立即追擊,消滅他們!”


  負責通訊的少尉急忙報告。


  “通知保定司令部,我們立即出發!鄉裏留下加藤的小隊繼續搜索,監視衛家大院和全鄉,其他部隊10分鍾內在鄉口集合。”


  羽田下完了命令,又轉頭看了一眼衛家父子——他知道衛忠興聽的懂日語,剛才的對話有可能已經聽明白了一些。


  “衛先生,很抱歉對你們動粗了,現在是清剿八路的非常時期,還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理解!”


  衛德厚看見對方表情的變化,似乎不再想要拿自己開刀了,稍稍鬆了口氣。


  “但是,正值皇軍大東亞聖戰的關鍵時刻,需要各種人才的全力協助。令郎的日語相當不錯,所以皇軍決定征調其作為隨軍翻譯。”


  “啊!不不不,太君,我一個兒子在北平失蹤,現在就剩忠興這一個孩子了,您不能……”


  衛德厚剛想要阻攔就被其他日本兵直接攔住,衛忠興則一臉沮喪的說道:


  “爹,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說了,我跟他們去!”


  “這就對了,衛忠興先生,能夠為皇軍效力是你的榮幸!”


  羽田說完就走了出去,衛忠興隻得耷拉著腦袋在後麵跟著。他的媳婦眼見衛忠興要跟出去,也想上來阻攔,同樣被日本兵直接擋了回去。


  看了一眼衛忠興那漂亮的媳婦,羽田卻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又對衛德厚說道:

  “衛先生,對不住了,才藏小隊本來應該送來的‘洗衣娘’一並失蹤了,但是皇軍現在很需要洗衣服,所以你必須立即給皇軍準備30個洗衣娘送來,今天之內。我看您府上的這些女人就很不錯!如果實在湊不齊,用她們也行!”


  說完,他又對幾個手下交代了命令,帶著衛忠興揚長而去,其他日本兵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其中兩個則站在了大院門口充當起了“警衛”,不許任何人出入。


  衛家大院頓時哭成一片,衛德厚則快步跑入已經被日軍搶得亂七八糟的祠堂中,把自己祖先的排位扶正,然後直接跪下,嘴裏念念有詞:


  “衛家的神仙啊,不孝子衛德厚自知投敵賣國,罪不可恕,但求您救救犬子衛忠興,他還年輕,將來一定為抗日大業萬死不辭!”


  與此同時 北山

  淩東看著屏幕上翻譯好的羽田給日軍保定司令部——也就是自己發出的任務確認消息,手上一通操作。從現在起,偷偷跟在羽田中隊頭上的無人機會攔截他們發出的每一個信號,讓這支部隊徹底和日軍總部失去聯係,而淩東這裏則會替代他們向保定司令部發出通訊。製造這隻部隊還在執行任務的假象。


  完成這一切後,他給自己的無人機掛載上了自己最新具現化出來的武器,自己也穿戴好了那身外骨骼,然後看著監視器中羽田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惡狠狠的說道:

  “你會後悔現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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