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迷霧重重
高洺湖順著唐子熙的目光也向遠處側目望著,一大片火荊花開的無比嬌豔,在微風的吹動下宛如竄動的火焰一般,讓人看了都會被這種美豔驚的一陣眩暈。
火荊花是源於西域的一種毒花,因其嬌豔似火,曾被貴族們當做觀賞的花卉,進行小規模種植,養殖的條件也是非常的嚴苛,但這花的毒性太強,因為處理不當,有意或者無意的沾染了火荊花的汁液,便會喪命於花毒之下。
曾經更是有一陣官宦之間明爭暗鬥,火荊花又是信手拈來的毒物,經常被用來作為一種毒藥進行暗害,毒殺,最嚴重的一次是禮部尚書張良一家因得罪朝中薛丞相,遭到滿門的毒殺。
於是先皇下詔命所有權貴之家不得再栽種這種毒花,已經栽種的要立刻焚燒,而唐家是整個京城唯一被先皇準許可以種植這種毒花的家族,實則也是先皇對唐家極大的照顧。因為當時唐家層幫助過皇族度過危機。
“如此美豔的花朵,卻有著如此可怕的毒性,可是再毒又怎能毒過人心。”高洺湖淡淡的說著,似乎是看穿了塵世一般,淒婉而悲涼。
唐子熙在一旁看著高洺湖,嘴角不禁的微微的彎起一抹弧度。
宛如來自天上的仙女,用世間最美的花朵作為陪襯,即使這是世間最毒的毒藥,為其斟上一杯,又有何妨?
“洺湖小姐,是否需要這火荊花的解毒藥?”唐子熙突然想到高洺湖剛才說家中有人中了這火荊花的毒。
“已經不用了,洺雪姐姐已經服用了我給他配置的解藥。”高洺湖眼神還是一瞬不瞬的欣賞著似火的火荊花。
“哦?你居然還懂得火荊花的解毒之法,聽爺爺說除了唐家,這京城是沒有第二個人能有這種解毒藥的,你居然自己能夠配置出來?”唐子熙愈發對高洺湖有了幾分興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驚訝。
“洺湖有幸追隨一名高人習得一些醫術罷了。”高洺湖淡淡的說著。
“這解藥的材料可是價值不菲啊!”唐子熙輕挑了一下黛眉。
“沒錯,也多虧了唐老爺子給我的令牌,正好派上了用場!”高洺湖淺淺的一笑。
令牌!材料!高洺湖突然想到了什麽!
高洺湖轉身看著唐子熙,深湖一般的美眸瞬間泛出冷光。
“唐家在京城有售賣現成的解藥嗎?”
“這可是秘方,曾經火荊花可是風靡一時的毒藥,所有的名醫都無法化解此毒,當是也是我大伯父偶然一個機會救了一個西域的僧侶,那僧侶贈了他一張方子,便是那火荊花毒的解藥。”
唐子熙平日裏並不是非常的愛說話,常常是一副冷冷的少爺模樣,但是在高洺湖的麵前卻變得格外多言。
唐子熙口中所說的方子,才使得唐家在這些官宦爭鬥的過程中,狠狠地撈了一筆,而且配置這種解藥所需的材料價格也非常昂貴,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一旦中了毒,就隻能等死了。
“能否查一下是否今日有人用這令牌取過銀兩?”高洺湖黛眉緊緊的皺著。
“若是唐家令牌在任何一個錢莊取用過超過百兩現銀,自然會有賬房的夥計前來通報,自從你上次取過那麽一次錢後,這張令牌再也沒有取過一兩。”唐子熙仔細的解釋給高洺湖聽。
唐家的賬務唐子熙是要定時查看的,所以對於高洺湖的取的那筆銀兩,唐子熙記得很清楚。
高洺湖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突然萌生一個可怕的猜想。
“兩位公子,洺湖不多打擾了,改日登門再來拜訪唐老爺子!”高洺湖神色急匆便要離去。
“這就要走了?”唐子瑾突然神色陰沉,嘴角微微上揚,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高洺湖。
“三弟休得無禮!”唐子熙看得出唐子瑾的眼底泛出的森然。
高洺湖突然站住,轉身看向唐子瑾,原本如深湖一般的美眸,此時眼中充滿狂風暴雨一般,一雙眼睛射出如萬丈深淵一般的森然,似乎要將唐子瑾吞沒了一般。
唐子瑾突然心中一驚,不自覺的身子向後傾了一下,這種眼神宛如是源於地獄一般,要將自己吞噬殆盡,唐子瑾感覺不寒而栗,脊背發麻,不敢言語。
“洺湖小姐不要見怪,三弟是和你開玩笑罷了。”唐子熙趕緊解釋道。
“不要緊的,想必三公子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否則也不會今日跟我說這麽多。”高洺湖收斂了厲色,又恢複了以往的淡漠。
唐子熙一臉滿滿的笑意。
“洺湖小姐,我送你出去吧。”唐子熙上前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隻留下唐子瑾一個人呆立在那裏,還深陷在高洺湖剛才那具有強大壓迫力的眼神中,不能自拔,他甚至覺得這是他見過最可怕的眼神。
芙蓉將高洺湖小心翼翼的扶上馬車,透過馬車上的車窗,高洺湖又見到了那個一直跟隨他的身影,在遠遠的看著這裏,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高洺湖心中篤定,自己難道被什麽人一直監視著?
高洺湖並沒有讓車夫將車驅趕至高府,而是在一個轉彎處進入了一個小巷中。
“芙蓉,你在馬車上別動,我去去就來。”高洺湖拍了拍芙蓉的手。
芙蓉知道凡事高洺湖自有分寸,自己也不需要多問什麽,多問或者跟著高洺湖反而會成為高洺湖的累贅。
“小姐,你要小心一點。”芙蓉懂事的點了點頭。
高洺湖下了車,朝著巷口走去。靜靜的站在陰影裏暗自觀察。
剛才在遠處悄悄盯著高洺湖的人也騎了一匹高頭白馬正往這個方向趕來,馬上的人一席白衣,手中握著一把佩劍。
高洺湖心中更加確認,此人兩次出現在唐府門外遠遠的看著,一定是在監視自己。
白馬如流星閃電一般從高洺湖的巷子口疾馳而過,突然停了下來。
高洺湖聽到那人正驅趕著坐騎往後退著,馬蹄聲富有節奏的正朝著巷子的方向走來。
高洺湖將腰間藏著的浸有麻藥的銀針取了出來,悄悄的藏入錦袖中。
白馬的頭一點點的顯現了出來,高洺湖的呼吸也隨之急促了起來,直到那個人露出了臉,高洺湖突然驚歎道。
“怎麽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