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這是趕我走嗎
一次次的讓他感到難堪,可即便是這樣,他還在想抓住。
葉兒一直在走廊裏來回的走動,私立醫院的房間隔音做得不錯,即便環境安靜,她依舊聽不真切屋裏發生的事情,她隻是知道那房裏有隻獅子,時不時的吼上一聲,時不時的罵一句人,這時候她聽到他砸東西了。
跑過去的時候,步子邁得很大,她個子很高,總是不一下就到了目的地,可是握著門把手的時候,明明就在裏麵了,她卻覺得這距離又遠了,擰開-房門,看見男人將屋子裏的凳子垃圾桶踢翻了一地,西裝扣已經解開,眼睛轉過來的時候,眥裂一般的看著她。
她站在門口,氣一口一口籲,不敢籲得太大聲。
她好象一隻鳥,正好撞上一個獵人的槍口,她想過去求個情,別拿槍口對著我,我還想飛,可是她不敢,她怕一走過去,獵人就開槍了,這時候夕陽正好掛在窗外不遠處的小樓上,大片的紅,像一個特大號的血臍橙,一刀子過去,肯定能流出鮮紅的汁液。
她的眼睛睜著,睜得有些大,撲閃著,閃著閃著,就越來越亮,把遠樓外的那一滴血也映在了眼瞳裏,“阿昭~”輕輕喊一聲,有些氣息不穩的輕抖。
江昭看著門口站著小心翼翼的女人,無論他怎麽對她好,怎麽嗬護著她不讓她去受委屈,她在他麵前還是小心翼翼的,他不看到她還好,一看到就更是氣和血混在一起不停的想往外衝。
人總是這樣自私的吧,她騙他在絕代佳人三十萬一晚,他不是沒去查過,也不知道抱著什麽樣的心態,總之他去查過的,他以為她會有亂七八糟的私生活,結果沒有,他覺得那是意外的收獲。
她再怎麽鬧騰,再怎麽算計他,反正他就想著,她也沒去算計別人,她如果跑去算計了別人,這後來也沒他什麽事了,就這樣不也挺好嗎?
可是她跟閔子凱到底算個什麽意思?
“怎麽不去找爸爸?”江昭冷著聲音問,他覺得自己不能跟她談閔子凱這件事,他不能去問她照片這件事,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誰都遮掩不下去,他也不知道今天這樣極力的遮掩,到底是怕她在家族裏沒地位,還是怕她受到質問後,以那種不怕死的個性來對抗,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她也許就會說,那麽就離婚吧。
江昭啊江昭,離婚這個兩個字竟是這樣的讓人害怕嗎?
“我出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們了,阿昭~”葉兒看著江昭的樣子,脖子裏有根細細的喉嚨,吞了吞口水,將逼回去的眼淚也一並吞了下去,“阿昭,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嗎?”
“沒什麽事,你去找個地方逛逛吧,媽媽等會就會派人來了。”
“你這是趕我走嗎?”
“沒有。我想一個人呆會。”他在想,他怎麽敢,怎麽敢趕她走?這醫院裏還住著一個席恩佑,出了這醫院還蹲著一個閔子凱,算她狠,即便跟他結了婚,到處都是些桃花,還都他媽的是些鋼金訂製的,不是說過了春天就謝了,還非得升個高溫的熔爐才能處理個幹淨,他以前從來不知道,桃花還分等級的,掐桃花的精力居然是這般傷神了。
葉兒站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她實在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麽,一下子那麽好,一下子這樣糟糕,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做錯了,或者是婆婆說了什麽吧?“你對我有意見是不是?”
“不是。”
“不是你擺什麽臉色?!”葉兒吵出來的時候,心裏悶著的一口氣終於發泄了出來,她覺得憋屈,無論自己多麽的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他永遠都是這樣的陰晴不定。他想怎麽左右她的心情都是可以的。
走進來,反手“嘭”的一聲摔上門。這樣的動作在醫院裏是不被允許的,一來影響其他病人的休息,二來的確顯得自身的素質太低。
葉兒已經顧不了那些東西,她就是想要討個說法,她就是想搞清楚江昭這玩意他到底想幹什麽?他折磨她的時候,就這麽爽嗎?
“雲葉兒,我勸你現在立刻離開這個房間!”江昭揉著太陽穴,轉過身去,克製著自己,勸解著自己,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吵架是解決不了事情的,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來弄。
“江昭,你是想讓我永遠滾出你的視線吧?你是想叫我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你麵前吧?”葉兒覺得自己其實是有自尊的,隻不過她一直踩著自己的自尊在討好他,以前對他沒感情的時候無所謂,她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當成一個寵物,討好主人是應該的。
可當自己付出了感情,渴望回報的時候,她每踩-踏一次自己的自尊去討好他的時候,就覺得自尊跟心一樣,踩一下痛一下,她其實挺討厭心被踩得發痛的感受,現在自己也分不清,是為了父親這樣堅持著,還是因為舍不得。
當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時不時的厭棄自己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下賤”這個詞原來是這樣的尖銳和沉痛,以前她說起來,下賤怎麽樣??下賤的女人就不活了?下賤的男人比比皆是,下賤的人也是人,照樣上位。
她不覺得豪門千金下幻.藥,拍些豔.照威脅人有什麽,不就是下賤點嗎?達到目的就行了,過程無所謂,結果才重要。
她不覺得為了弟弟爬上他的床有什麽關係,不就是下賤點嘛,心裏不舒服一下子就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可是老天爺總是公平的,人類總是需要三觀齊正的,為了懲罰她,就讓她慢慢這樣淪陷,陷在裏麵來自食惡果。
現在才知道,真正的下賤不是賣身,是連自己的心都賣了,人家卻不肯要。
“江昭,你打算怎麽辦?是不是讓我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你麵前惹你討厭?啊!”葉兒重複的話才說話,整個人就被男人攔腰架在腰上拎起來扔在床/上,她的腿還吊在地上,腰反彎著,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