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老婦人

  兩個女孩子忍不住尖叫起來。


  阿豹衝上前，雙臂張開站在樹下，“小翼，太危險了，趕緊下來。”


  小翼麵色不改，“豹叔叔，不要擔心啦，我不會有事的，你不要站在這裏，我要砍樹枝了。其他人也開始幹活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原來他拿他的匕首，是做這個用途的。


  小翼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拿著匕首，對著旁邊的樹枝，一刀一刀砍下去。


  果然是鋒利的匕首，就算他力氣不大，一根二指粗細的樹枝也被砍斷了，落在了地上。


  兩外兩名男孩子見狀，紛紛尋找力所能及的小樹，打算掰樹枝，小翼說道，“不要選那種很小的樹苗，折斷枝條他們會死掉的，還有，鬆樹和柏樹易燃，就算是濕柴也可以引燃，你們找這兩種樹枝。”


  年紀最大的宏軒好奇地問道，“小翼，你怎麽知道得這麽多？”


  小翼驕傲地揚了揚眉，“是我爹地告訴我的。”


  幸虧爹地告訴他以前在荒島上的生存曆險記，他才學到了這些知識。


  就在樵夫小翼忙著砍柴的時候，小寶帶領小乖等人，開始按照地圖的路線收集食材。


  過程非常順利，很快就收集了兩大袋食材，很自然地，由兩個男生擰著。


  最後一家，是傅成海家。


  小寶讓擰東西的男生坐在路邊等待，他帶著小乖和思思上前敲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過了好幾分鍾，才聽到吱呀的開門聲，老婦人出現在門口。


  她看到小乖的那一瞬間，眼睛亮了亮，但很快，眼神又黯淡下來，問道，“你們有什麽事？”


  小乖偏著頭，露出可愛的小酒窩，“奶奶，能不能給我們一點蔬菜？”


  老婦人聲音柔和了一些，“想要什麽蔬菜？”


  小乖連忙拉了拉小寶的手，“哥哥，快看看，還差什麽？”


  “奶奶，我們還需要黃瓜、土豆、雞蛋和魚，這些東西您有嗎？”


  老婦人看了看小寶，又看了看小乖，原來是兄妹，兩個小孩，還真有些像。


  她點了點頭，“你們兩個，跟我進來吧。”說完，她先走進院子，將小狗狗拽到一邊，防止它咬傷孩子們。


  “思思，你留在這裏等我們。”小寶交代了一句，牽著小乖的手，跟在老婦人背後。


  院子不大，種了一些花草，整理得很幹淨。


  紅磚的平房，有四五間，老婦人直接領他們去了廚房，彎腰在冰箱麵前，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像閑聊一般，問小乖，“小姑娘，你長得很可愛，是不是像你的媽媽？”


  小乖脆生生地回答，“嗯，大家都說我長得像我媽咪，姨奶奶還說，我和媽咪小時候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啪”一個雞蛋從老婦人手中滑落，砸碎在地上。


  小寶說道，“奶奶，掃帚在哪裏，我幫你弄幹淨。”


  “不用了——”老婦人一口回絕，但又很快改變主意，“在外麵的院子裏麵，你幫我取過來吧。”


  小寶應了一聲，轉身往院子跑。


  老婦人突然湊到小乖麵前，低聲問道，“小姑娘，你媽咪叫什麽名字？”


  小乖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奶奶，您為什麽要知道我媽咪的名字？”爹地曾經教育她，不能隨便將父母的名字告訴陌生人。


  老婦人怔了怔，說道，“因為你和我一個朋友的女兒長得很像……”


  小乖“哦”了一聲，偏著頭打量她，似乎在考慮老奶奶是不是好人。片刻之後，她綻放出笑容，說道，“我媽咪叫夏冬。”


  夏冬，夏冬，真的是她！


  老婦人身體猛然一顫，差點將手中的東西全部打翻。


  她突然臉色變得很難看，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氣，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樣。


  “奶奶，您怎麽了？”小乖急得快要哭出來。


  小寶剛好拿著掃帚走進來，看到這副情形，也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扶著老婦人坐到一把椅子上，“奶奶，您還好吧？”


  “別怕……我……我沒事……”老婦人一邊安慰他們，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噴霧劑在鼻子麵前噴了幾下。


  幾分鍾後，她終於舒緩過來。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著圍在她身邊，滿臉關切的孩子們，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奶奶，您沒事了吧？”兩個孩子同聲問。


  “沒事了，奶奶沒事。”老婦人擦了擦眼角，勉強笑了笑，隻是由於臉上的疤痕，笑容顯得有些可怖。


  她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發，柔聲道，“你們幾歲了？”


  小乖搶先說道，“五歲了，我們在讀幼稚園大班。”


  “好，真好。”老婦人眼中滿是笑意，仔細凝視著他們，柔聲問道，“你們的爸爸媽媽都還好嗎？”


  小乖驕傲地點了點頭，“很好，我爹地很愛我媽咪哦。”


  小寶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覺得老奶奶不是壞人，也點了點頭，“他們都很好。”


  “那就好……”老婦人眼中笑意更勝，半晌，收回手，說道，“你們需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早點回去吧，待會兒天要黑了。”


  她把整理好的東西放進便利袋，送他們到院門口。


  “謝謝奶奶，奶奶再見。”孩子們衝著她揮手。


  她也笑著揮手，佝僂的身軀倚靠在院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她才緩緩收回目光，帶著一身的落寞，退回院子裏。


  太陽落山，孩子們都帶著各自尋到的寶物，趕回河邊，很快就發現草坪上多了兩個煮飯的鍋灶，老師已經將鍋碗瓢盆洗刷得幹幹淨淨，就等他們回來，好開始做飯。


  “哇，老師，你們好厲害——”


  “這個是煮飯用的嗎？怎麽搭建起來的？”


  丁琳已經用小翼他們撿來的柴火，燒起了鍋灶，她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笑著給孩子們解釋，如何搭建簡易的鍋灶，如何引燃柴火，讓火燒得更旺。然後吩咐A組的同學，男生負責打水，女生負責洗菜，而她就在河邊處理新鮮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