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手術還算成功
北堂深唇角輕扯了一下,又舀了一勺粥。
夏冬將勺子接了過來,“深哥,我自己來吧。”
北堂深沒有堅持,將粥碗和勺子都送到了她的手中。
夏冬一邊喝粥,一邊說道,“深哥,你打算在羅馬待多久?”
北堂深抽出紙巾替她擦拭嘴角,“等處理完這件事再走。”
她抬頭看他,“你是為了我過來的嗎?”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
夏冬心裏滿是感動,咬著勺子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別哭,寶寶知道媽咪在哭,他也會跟著哭,等出生之後,就是一個愛哭鬼。”北堂深唇角彎了彎,攬過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夏冬帶著濃濃的鼻音,“好,我不哭了,免得寶寶變成愛哭鬼。”
北堂深替她擦去眼淚,低聲道,“先吃飯,待會兒涼了。”
“嗯。”夏冬一勺一勺,吃光了碗裏的粥,又喝了小半碗雞湯。
胃裏有了食物,身體也變得暖和起來。
“深哥,小乖現在安全嗎?”
“很安全,放心,有義父照顧她。”
夏冬心裏稍安,抬頭端詳他英俊的臉,“深哥,你剛下飛機就趕來醫院,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北堂深唇角勾了勾,“我從上飛機就在睡覺,一直睡到下飛機,現在精神好得很,不需要休息。”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倒是你,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兒?”
她搖頭,“我沒事,我要等手術結束。”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需要通知百裏翰的家人麽?”
夏冬手指緊張地握了起來,半晌,說道,“還是等手術結束吧。”
手術整整進行了七個小時,當醫生從手術室裏麵出來,夏冬整個身體都快僵掉了,她在北堂深的攙扶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張得聲音發顫,“醫生,手術怎樣?我丈夫情況如何?”
醫生將口罩摘了下來,神情有些疲憊,緩緩道,“傷者腦部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手術還算成功。”
“謝謝,醫生,謝謝你!”夏冬眼中盈滿淚水。
醫生笑了笑,說道,“夫人,還有一件事,傷者顱腦中有異物,是一塊很小的鐵片,我們也一並將它取了出來。”
夏冬焦急地問道,“異物取出,會對我丈夫產生什麽影響嗎?我們曾經在中國檢查過,醫生說異物的位置很特殊,如果進行手術,很可能觸碰到旁邊的神經——”
“夫人,”醫生打斷她的話,“夫人,請不要擔心,子彈的碎片撞擊到異物上麵,使得異物位置震動,所以我們才能成功將子彈的碎片和異物同時取出,這在顱腦手術上來講,完全是一個奇跡,我們都非常震驚,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謝謝,謝謝!”巨大的狂喜湧來,將夏冬緊緊包圍,她雙手捂著嘴,用力呼吸,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上已經被淚水溺濕。
醫生和護士同樣如釋重負。
北堂深攬著夏冬的肩膀,她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胸膛上,放聲大哭。
緊張、擔憂、恐慌、無措,所有的情緒全部消退之後,她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軟在北堂深的懷中。
突然,肚子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就像是被人掐著一塊肉,狠狠地擰了一下。
她痛得連呼吸都顧不上了。
北堂深見她突然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心裏猛然一跳,將她緊緊抱住,“夏夏,你怎麽了?”
“我——肚子痛——”夏冬剛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醫生,醫生——”北堂深焦急的吼叫聲回響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夏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
她睜開眼之後,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愣了幾秒,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房門突然打開了,北堂深高大挺拔的身軀箭步走來。
“深哥——”她的聲音沙啞難聽,“阿翰呢?怎麽樣?”
“你先別動。”北堂深扶著她坐起來,將靠枕塞到她的背後,“百裏翰在加護病房,還沒有蘇醒。”
夏冬緊張地握住他的手腕,“他會不會有事?”
北堂深臉色陰沉,冷冷道,“他沒事,我看有事的是你!”
她手指僵住。
他唇角緊繃著,深邃的眼中燃燒著怒火,怒氣沉沉道,“為什麽瞞著我生病的事情?”
她下意識地低頭,囁嚅道,“我不是瞞著你,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你打算等到什麽時候告訴我?破腹產之後?還是小乖做完手術之後?”北堂深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真想將她腦袋撬開看看裏麵裝了什麽!
夏冬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深哥,對不起嘛,別生氣了,你看,我現在好好的。”
他咬著牙怒瞪她,“不好,一點都不好,醫生說你一直沒有配合治療,不肯吃藥,情況已經在惡化了,你知道嗎?”
夏冬幹笑,“我隻是不想吃太多藥,免得對寶寶產生影響。”
北堂深怒吼,“那你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沒有,我在努力調整情緒,還在適量運動,就是為了維持現在的狀況,”她小聲辯解,“我這次暈倒,隻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了,問題不是很嚴重。”
北堂深簡直被她氣瘋了!
瞪著她許久,連話都說不出來!
“深哥,別氣了,我真的沒事。”夏冬拉了拉他的衣袖。
北堂深無奈,揉了揉她的頭發,“夏夏,到底什麽時候,你才能學會珍視自己的生命?”
夏冬笑,她很珍視自己的生命,不過,因為有更重要的人需要珍視,所以她總是選擇忽略自己。
“深哥,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將我生病的事情,告訴阿翰。”
“為什麽?”北堂深盯著她的雙眼。
“以前是因為不想刺激到他的神經,現在是因為他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我不想讓他擔憂。”她祈求著,“深哥,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北堂深眸色深沉,藏著一抹傷痛。
她燦爛地笑,“謝謝你,深哥,我想去看看阿翰。”
北堂深黑著臉,“不行,你現在還很虛弱,需要休息。”
她耍賴,“我已經沒事了,如果你不讓我去看他,我心裏牽掛,對身體不好。”
北堂深敏銳地感知到她變了,她不再因為怕他受傷所以扭扭捏捏,她像以前那樣,會耍賴,會撒嬌,有什麽就說什麽,當他如兄長一般。
對於她的變化,他既歡喜,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