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殺了他!他遲早是要死的
禾匡顏在謀劃著什麽,隻是謀劃著單純拿自己當一個擋箭牌,這才是說的通的。
可是就是這最可能的可能,為什麽會讓她的心裏如此的難以接受,這麽的震驚,不敢置信,心底總有種莫名的情緒流動,壓抑不住的驚喜悄悄蘇醒。那些禾匡顏為她送出的小雀燈,那晚飛舞於空中的光影,到底還是存留在自己的心間,不肯散去嗎?
可無論是真,是假,她又該如何對待他呢?想到這裏,她剛剛還有些複雜欣喜的情緒馬上就變得酸澀之際,蘇夏的表情漸漸變得落寞無措,緊緊的攥著被子咬住了下唇。
如果可以,她倒是真的想就像和一隻鴕鳥一樣龜縮在這裏,這樣就可以不願麵對這複雜的一切了。
女主消逝,男主根本也遇不到,唯一一個注定和她們是敵人的大反派又剛剛和自己告了白。那個被‘洗腦’了的小七,更是能量不足,不足以支撐太長時間,明明是隻係統卻絕大部分都是在待機的狀態,沒什麽大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
係統都這樣了,連帶著任務者擁有的大半部分‘特權’也被禁錮。算起來,劉顧那邊倒是還有最後一次聯係的機會,可她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運用。還是算了……這麽珍貴的機會她還是想等一等,不然最後一次聯係外界的機會失去,那她……就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是她最近的生活,過的太順風順水了嗎?還是自己已經獨自習慣了這一切,直到現在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難題,這才要刻意的想起。她才,能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務。她真的好像在漸漸的遺忘自己,甚至有的時候都開始懷疑,到底哪裏才是真實的?這裏和現實,哪邊才是臆想?
會不會這裏才是她做的一張春秋大夢,亦或者她本來就是這裏的人,現實世界的一切才是她瘋了似的瞎想。
她,有些搞不清楚了……
消失了的角色,改變了的劇情,不受控製的人物,真的還能稱之為原本的故事嗎?真實,到底又存在於哪個世界?
……
禾匡顏回頭看著床上的那一突起的位置,想著剛才的囧事,唇角也不由的劃過一絲笑意。
他看著那一坨柔軟,無奈的搖搖頭。她自以為掩耳盜鈴似的將自己埋藏起來,可被子裏的身體卻還在不停的亂動,好似在掙紮窘迫,一團柔軟的被子被她拱的這一突起那一突起的。即便是不看,禾匡顏也能想到蘇夏現在的樣子。
小孩子一樣以為把頭蒙在被子裏就逃避了他,他卻將一切都看得分明。見蘇夏如此,禾匡顏也不著急,蘇夏想躲,他便在一旁同樣等待著她自己出來麵對。他的耐心向來很好,可是許久過去了,那一個小團卻僵硬了許久不動,禾匡顏這才意識到蘇夏有些不對。
“蘇夏。”
蘇夏聽到禾匡顏的聲音從外麵緩緩傳來,讓陷落在一團被子裏的蘇夏聽來格外的朦朧,這樣的回聲,讓禾匡顏冰冷的聲線也難得聽起來帶上了一些纏綿柔軟,卻讓她更想躲避,最好是牢牢的躲開,再遠再遠一些,即使敵對也不要用這樣的聲音來喚她,她會忍不住多想。
一切的溫柔麵紗揭開之後,露出的更多是不堪的顏色。
溫柔,善良。這樣的字眼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更,不是自己的身上。
他提醒她了。
是了,隻有死亡才是最終的答案。
要證明一切的真實,隻有用鮮血來應證。隻有他死了,才是一切的結局。隻有他死了,她才能知道哪裏是真實,隻有他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
他,本來就是要死的。
“蘇夏。”
他還在喚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對他已經起了殺心。一邊是纏綿悱惻的情話,一邊是漸漸升起的殺意。
一切,總是這麽的諷刺。
蘇夏的臉色蒼白,發狠似的抓住了被子,不願意看到那張自己十分熟悉的臉。因為她明白,隻要自己一看到,就會……淪陷至深。
不能。
從這個男人在雨中第一次睜眼看見慌忙無錯的她時,一切就都錯了。自己不該出現,他不該醒來。從他們雙目相對的那一刻,才是所有噩夢的起源。而這一切,都是她應該承擔的。
什麽都不重要。隻有她知道最後的結局,就像禾匡顏始終會變成這個樣子,即使過程會改變,但是,結局不會錯。所以,他喜不喜歡她,是計謀亦或者是……真實,都不重要。
她要……他死。總歸隻是一串數據而已,遲早是要消散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怎能夠被虛假所迷惑。
她不會,她不能。
蘇夏微微顫抖著,死死的握住那顆發痛的心髒,虛弱的喘息著,臉色蒼白宛如垂死的小獸。
“蘇夏!”終於意識到了蘇夏的不對勁,男人的聲音也有些急切了起來,同時猛地掀開了蘇夏緊緊抓住的被子。
被子被猛地掀開,臉色蒼白的蘇夏就陷落在那一片柔軟之中,即使是手中緊緊抓住的東西被人猛地奪走,她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有些呆滯的待在那裏。禾匡顏這才注意到蘇夏的臉色幾乎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本來澄澈透亮的雙眼此時竟是無神,脖間早已結了一層痂的傷口此時竟然又崩裂了開來。鮮血襯著小姑娘蒼白的小臉,是一種別樣別樣讓他猙獰的顏色。
禾匡顏眉頭漸深,本來就未係好的衣帶散落開來露出他胸前的大半胸膛,他感覺到有些不對,俯下身看著可以說幾乎是麵如死灰的蘇夏,認真道“怎麽了?”
“……”蘇夏沒有回應,仿若是才聽到禾匡顏的聲音而緩緩轉過頭來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無措,連眼睛都浸透了透明的水色,看著他竟像是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微微睜大了雙眼。
她竟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看著我!”禾匡顏動作極快,一把拉住了蘇夏厲聲道。
禾匡顏不懂蘇夏是怎麽了,即便是剛才尷尬的場景,即便是昨晚的事情她突然反應了過來,她也絕不該是這樣的表情!如此絕望的神情……他看著蘇夏對他那般不可置信,不敢直視的樣子更加不悅,於是發了狠似的就把她往下壓,讓她的視線無處可躲,隻能看著自己,注視著自己。
逃無可逃。
男人靠的越近,蘇夏就越是有種窒息的無措。交錯的混亂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交織著,可是隨著禾匡顏慢慢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占據了她所有的呼吸,她的視線裏麵隻有他的存在,明明剛剛才起了躲避的心思,可是這時卻不由的直視著他,視線裏全是他,她看著他整個人如玉雕刻般的完美,她看著他的雙眼如刀劍鋒芒畢露,整個人壓過來的時候,連呼吸都不由的被他所掠奪。
隻有他。
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蘇夏整個人牢牢的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從遠處看就像是禾匡顏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她看著那張男人冷峻的絕美的麵容,明明是已經看過無數次的臉,明明已經發誓過,再也不為了他這張臉而起任何歪心思的她,卻還是在一看見他的時候,心就不由的慢了幾拍。
都是他。
“說,怎麽了?”
男人依然沒有放過她,兩隻手搭在蘇夏的兩側,用一種絕對掌控的姿勢牢牢的困鎖住她慢慢壓近。
蘇夏避無可避,男人胸前的衣裳半開,此刻隨著動作更是在蘇夏麵前露出大半精致的肌膚,說話間他熾熱的呼吸打在她的微紅的麵頰之上,仿佛連呼吸都在彼此交錯。他們的距離極近,仿佛隻要男人輕微再一低頭就可以親上她的麵頰,蘇夏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逃避的向後縮。
看得出蘇夏的躲避,禾匡顏的臉又冷了幾分。逼迫式的,禾匡顏用手壓住她未受傷的另一半臂膀,讓蘇夏所有的躲避都隻是徒勞,他召喚一般的看著她說道,“蘇夏,看著我。”
蘇夏狠狠一顫,長睫瘋狂的顫動著,就是不敢睜開雙眼。禾匡顏的聲音都快酥到她骨子裏去了,僅僅是聽他說話,蘇夏就感覺身子一陣發軟。她根本不敢想象禾匡顏現在的樣子,隻怕如真的如妖精似的誘惑。
“你,你起開一些。”被逼的狠了,蘇夏終於開口,倒是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即使是這樣說著,她的睫毛還是一直在顫動著,明明心裏早已動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敢睜開雙眼看他。
他的耐心已經用盡了。
小姑娘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軟軟糯糯的,隱隱帶了些哭腔,聽上起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禾匡顏微微抿唇,一點點的朝著小姑娘仔細打量。他看著他垂下的銀發和蘇夏的長發一齊灑在枕上,看著她睫毛圈翹起的弧度,看著她麵容白皙那眉眼清脆的像一汪清泉,許是被逼急了,此時眼尾泛著淡淡的緋色,唇瓣上泛著瑩光,像是一隻乖軟的小奶貓。
他的呼吸一凝,喉結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