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王座之路(一)
黑狼,豺狼一族,便是致死天狼一族幾乎絕跡的罪魁禍首,也是,禾匡顏最恨的人。
禾匡顏突然發出巨大的巨吼之聲,朝著包圍他的黑狼便撕咬上去,絲毫沒有顧忌的發泄自己的痛恨,豺狼妖凱費看著禾匡顏這個樣子,不由的輕輕搖搖頭。
一頭黑狼死去,便又有一頭新的補位將禾匡顏牢牢的困在這包圍圈裏無法動彈,源源不斷的天狼從山間各個地方迸湧而出,將禾匡顏鎖定在小小的包圍圈裏,讓他的實力根本無法發揮出。
絕望。
這便是絕望嗎,蘇夏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疼痛,整個人的視線被那頭銀白的天狼牢牢占據。
不停的黑狼從山間各處冒出,之後又立馬的投入到戰場之中。絕望,絕望,入眼而見的便是黑中銀白的身影不停的在廝殺著,縱使知道這樣的廝殺根本沒有盡頭,他卻毫不打算停止一般,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狠厲,堅毅。毫不猶豫的向著敵人而去。
這樣密集緊湊的包圍最大的限製了禾匡顏的實力,一隻倒下另一隻飛快的補充空缺,蘇夏看見的,便是滿地的屍體,和身上已經盡是血跡的天狼,不知疲憊的廝殺。
【請注意,主線人物禾匡顏的血線下降中,目前血線為67%】
……
【請注意,主線人物禾匡顏的血線下降中,目前血線為63%】
……
【請注意,主線人物禾匡顏的血線下降中,目前血線為59%】
……
一聲一聲的警報不停的在作響,蘇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好不容易才養好的天狼潔白的身體上開始一點點染上鮮血和猙獰的傷疤,驕傲淩厲的天狼像瘋了一般衝入一堆堆黑狼之中如原始野獸一般廝殺著。
麵對如此殘暴血腥的畫麵,發了狠的巨狼在黑色的浪潮中飛快飛馳,整個空氣中都是鮮血的腥氣。而即使如此,蘇夏心中卻想著那個翩翩公子,想象中的他黑發柔順的鋪開,潔白的衣衫上不曾染上一絲塵埃,如今卻情願落入黑暗,任由漫天的汙穢毫不猶豫的沾染自己的全身,自己卻寧願身處這樣極致的痛苦之中。
驕傲,淩厲,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天狼銀白色的身體早已沾染了一身的狼狽,嘴角裂開了血口,眼底瘋了一般沸騰著猩紅的血,暴虐在深處翻湧,身體顯然痙已經體力不支攣的發顫著,終於在一時不察之時,被狠狠的咬上了後背,雖然轉眼間禾匡顏便把那襲擊他的東西甩在了地上,可是那眾多黑狼也是被後禾匡顏逼急了,每一口都像是用盡了了最後力氣一般,禾匡顏的背後轉眼肉眼可見的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隻又一隻,生生死死,永不停歇,就像是一場生死遊戲一般,誰都無法全身而退。
隻有死亡,才是戰場的結束。
狼,便是這個世上最狠戾的生物,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
蘇夏的心也好像被浸透在這樣的鮮血之中,一滴淚珠不知為何壓抑不住的輕飄飄流出,轉眼便消失在她臉頰的血汙之上。
原來,今天不是她的劫難,而是。他的。
“為什麽……要這樣。”蘇夏顫抖著聲音問道。
那邊的小七安靜了一會,才有些機械的回答道,【很抱歉。這是關乎整個世界最重要的劇情,根據規定,您無權知道。也無權收到任何消息和警報。】
漫天的黑狼不斷而上,禾匡顏終於再無法抵擋,瞳孔煞那間燃氣焚焚的火簇,他的身形瞬間變得巨大,灼目的金光猛地從他身上湧出。
黑夜放大了一切的聲音和疼痛,仿佛是厭惡了這樣機械的包圍,禾匡顏緊閉著雙目伴隨著低低的吟誦,身周隱隱也散發出金色的伴光芒,隨著若隱若現的紅色紋路。
隨著禾匡顏的動作,山穀的天色驟然暗下來,明明還是豔陽高照的白晝,轉眼間好像猛得被人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般,露出裏麵觸目驚心的傷口。壓壓的雷雲在山穀的上空匯聚翻滾,銀色的閃電遊動期間,令人心驚膽戰的粗大霹靂從雲間劈下。
禾匡顏卻好像毫無所懼,從天而降的雷電再他周圍環繞著,然後猛地朝著周圍光擴展,雷電所過之處,像被灼燒一般地刺啦作響,冒起陣陣青煙。巨雷之聲落下之時,圍困禾匡顏的黑狼都無法避免著突來的災難,難耐的扭動著身軀,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迅速消失在雷電所到之處。
耳邊是憤怒的嘶吼,入目是血淋淋的滿山的屍體,她隻覺得天旋地轉,渾身都疼,視線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肆虐的雷電才開始慢慢停下,整個世界一點點恢複安靜。禾匡顏站得地方,剛才的雷電所過之處,幾乎大半的黑狼便失去了攻擊的能力,沒有了一隻隻黑狼的補充,包圍圈一下被擴大了數倍。
剩下的黑狼似乎也對禾匡顏頗為忌憚,隻是壓低了聲音警惕的看著禾匡顏卻不再攻擊,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施展了如此巨大的妖術,禾匡顏也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從一隻巨大淩厲的天狼變化,他也一下子恢複了人形,站在滿地的屍體之中,禾匡顏一眼便看向了一直站在那裏看好戲的豺狼妖凱費,對上禾匡顏充滿殺意的眼神,凱費卻絲毫不在意的對禾匡顏拍手稱讚,倒是說不清楚是鼓勵還是嘲笑的意味。
“看夠了嗎?”他的聲音冰冷,難掩聲音中的怒氣。
“果然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人,確實不錯。”凱費頗有些讚賞的點點頭,“你的法術倒是比以前有所長進。可惜,依然這般仁慈,叔父早就告訴你。仁慈,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叔父?”禾匡顏也笑了,看著凱費一字一句的質問道,“殺光我所有的族人,逼死我的父親,叔父?”仿佛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禾匡顏仰天大笑得諷刺至極。
被禾匡顏如此說,凱費也無半分的愧疚,倒是有些孺子不可教也般的搖了搖頭,“禾兒,我早和你說過,仁慈對於狼族來說,是最不需要的東西。隻有殺戮,才是唯一成事的辦法。”
“你看看我,現在整個妖界便在我的手中,隻要我親親一揮手,便決定了所有人的生死!這,才是我一直渴望的!如今,它就在我的手裏!”說到癲狂之處,他猛地抬起了手臂,高舉著手掌,一股巨大的威勢應湧而出。
“而你,這世界上最高貴的天狼,你又能做什麽呢?”凱費話頭一轉,猛地指向禾匡顏,那股巨大的威勢便猛地朝著禾匡顏而來,有些虛弱的禾匡顏躲閃不及,差一點被壓垮身形,身子猛地一顫,鮮血便順著嘴角留下。
“哈哈哈!”見此,凱費有些痛快的大笑道,仿佛常年的怨氣終於在此刻一吐而出,“天狼,天狼又怎樣!從出生起你們天狼就那般高高在上,而你,禾匡顏,便是天狼族萬年難得得銀白純色天狼。如今呢,卻隻能和這些雜碎一般,你看看你的樣子,配得上‘天狼’二字嗎?”
凱費笑得猖狂,見禾匡顏身上純白的顏色早已看不分明,眼中滿是快意,心中多年的鬱結在這一刻終於化為一聲聲的嘲笑狂傲的傾瀉於山間。
禾匡顏緊緊捏著拳頭,一身白衣早被鮮血禾泥土混雜的看不出任何顏色,他就站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凱費,最終仿佛放棄了什麽,連帶著聲音也放緩了很多,可是你仔細去聽就可以發現禾匡顏聲音中抑製不住的痛苦,他問,“為什麽?”
簡單的三個字便概括了禾匡顏這段時間遭受的所有痛苦,他輕輕的問出了口,為了他所有族人遭遇的待遇,也為了自己遭遇的所有殘忍,求一個答案。
“為什麽?你問為什麽?”凱費笑得更加猖狂,終於笑夠了,瘋夠了,他才猛地變化了臉色提高了聲調質問一般的開口,“如果你非要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們天狼在天上的時間太久了,也確實該嚐一下地上人的滋味了。”
“你們天狼一族雖擁有得天獨厚的血脈之力,可也不過是上天給你們的罷了。憑什麽我們這些人就一定妖屈膝於你們之下!”
“這樣的生活,我實在惡心透了!你們天狼一族以獨居為多,種族人數簡直少得可憐,根本抵不上整個族群的力量,為什麽要整個狼族聽命於你們,就為了那麽一點天賦之力?!簡直可笑。”他說的極為不屑,嗤笑一聲,鼻中突出一道氣煙。
“如果你心中有怨,有恨,你大可光明正大的來挑戰。可是,你卻在我父親的麵前,在我的麵前巧言令色,欺騙了我們幾百年,最後在背後狠狠捅了我們一刀,導致整個天狼一族幾乎消失殆盡。”
麵對有些瘋狂的豺狼凱費,現在的禾匡顏倒是十分平靜,甚至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口中的不實之處。就像他說的,如果真的厭惡急了天狼一族占據血脈之力統治妖族的方式,那他大可光明正大的提出挑戰,不必使用這些下作的偷襲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