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太後娘娘的暗牢
正如太清真人所說,皇上服下丹藥以後,不到一個時辰便清醒了!
太後、皇後立刻高興的來到床邊。
太後道:“皇上!你終於醒了!這幾天可是把我嚇壞了!”
李行醒後的第一句話便問:“顧雲煕怎麽樣?她沒事吧?”
太後和皇後對視了一眼,太後似乎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道:“她沒事!已經被靖遠侯接回府中了!”
李行見太後和皇後的臉色不對,將信將疑的問,道:“當真沒事嗎?”
皇後滿臉帶笑,溫柔的道:“皇上剛剛醒來,身體還虛弱,您還是多休息吧!等會我就派人去靖遠侯府問問,看顧雲煕的身體如何了!”
賀連山和楊叢站在邊上看著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的哄騙皇上,氣的咬牙切齒,兩眼冒綠光。
顧雲煕明明就被她們關在暗牢中,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說顧雲煕在靖遠侯府!
最讓人氣憤的是,皇後竟然惺惺作態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楊叢馬上讓鎖魂的人把皇上已經清醒的消息傳出宮去,他和賀連山則繼續留在勤政殿等待接近皇上的機會。
太後和皇後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兩個人輪流守在皇上的身邊,她們二人不在的時候,則是全喜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賀連山不知道太清真人的深淺,不敢貿然動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著,時間的流逝,就像死神在吸取顧雲煕的鮮血一樣,讓所有關心顧雲煕的人都心疼不已。
再拖下去會不會太晚了!
沒人能進入暗牢,顧雲煕會不會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心越慌!
楊叢盯著躺在床上熟睡的李行,心道: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天三趟的往靖遠侯府跑,現在雲煕需要你了,你卻躺在床上不起來!還偏偏要引狼入室!
靖遠侯收到了皇上清醒的消息,冒雪連夜入宮。
可是,人才到宮門口,就被皇後的人攔住了。
攔住靖遠侯的,是在宮中的地位僅次於全喜的白公公。
“侯爺,這麽晚了還入宮啊!現在皇上染病在身,沒有皇上的傳召,任何人不得入宮!”
靖遠侯從懷裏掏出兩個銀錠子偷偷的往白公公手裏塞,白公公把靖遠侯的手往回一推,道:“侯爺,您這是做什麽!雜家隻不過是公事公辦,侯爺不要為難奴才呀!”
靖遠侯和白公公好說歹說,在宮門口磨了半天,白公公仍舊一步不讓。
白公公鎖眉,道:“侯爺!您還是請回吧!這天寒地凍的,您又何必在這風口上跟著我們這些奴才一起受凍呢!”
靖遠侯見白公公死活不肯通融,又轉移了話題問,道:“皇上的身體沒什麽大礙了吧!”
白公公道:“呦!您可別提了,今兒我當值,這不,下午我就站在這了,這都站了幾個時辰了,皇上到底是怎麽樣,雜家還真不清楚!
莫非侯爺聽到了什麽消息?”
白公公的話語中和眼神裏都帶著探究,那種很直白的追問,讓人看了不舒服。
靖遠侯道:“消息倒是沒聽到,連公公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麽會知道!
隻是擔心皇上的龍體!希望皇上能早日康複!”
白公公道:“這倒是,皇上生病這些日子,不斷有大臣帶著帖子進宮來,要求進宮麵聖!
您說,皇上還病著,總得讓皇上喘口氣吧!
估計過幾天皇上龍體康複後,有的忙了!
哎,您看我這張嘴,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說了!我不囉嗦了,侯爺還是請回吧!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皇上醒了不是!”
第二天,皇上總算是醒了,不過身體仍舊很虛弱,在床上臥著有氣無力的樣子。
早晨李行洗漱的時候,楊叢終於頂替了一個為皇上端洗臉盆的小太監,來到了李行的身邊。
李行靠著這頭半坐著,臉色蒼白而憔悴,偶爾咳嗽幾聲,使得臉上染上一層病態的嫣紅。
之前還生龍活虎的他,現在隻剩下半條命了!
就算隻剩下半條命,他也得救顧雲煕!
李行沒注意到為他端臉盆的小太監,倒是意外的收到了關於顧雲煕的消息。
當李行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身邊隻剩下了全喜一個人。
李行看了看全喜,全喜恭敬的站在床邊,臉上全無內容。
傳遞顧雲煕的消息的人,絕對不是全喜,因為全喜就站在他的身邊,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傳遞消息。
暫且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李行的心頭可是被這消息猛烈的敲擊了一下。
李行嚴肅的對全喜道:“全喜,你知罪嗎!”
全喜不知皇上為何發怒,立刻跪在地上,道:“奴才不知違犯何罪,還請萬歲爺明示!”
李行麵無表情,繼續說,道:“全喜,你跟了朕幾年了?”
全喜抬起頭看著李行,道:“回皇上,算上皇上當皇子的日子,已經八年了!”
“這八年,朕對你怎麽樣?”
“皇上對奴才恩重如山!皇上,奴才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上息怒!”
李行咳了幾聲,道:“你明明知道顧雲煕對朕來說有多重要,你竟然隱瞞著她的事情不向朕稟報!你是不是收了誰的好處,讓別人封了嘴巴!”
全喜猛磕頭,道:“奴才沒有,奴才不敢!
之前皇上一直昏迷,奴才沒機會告訴皇上,現在皇上清醒了奴才一高興把別的事情都忘了!
奴才一心想著皇上能早日康複,並不是隱瞞顧雲煕的事情!”
李行道:“那你說!現在顧雲煕到底怎麽樣了!”
全喜道:“皇上落水的當天,太後娘娘就把顧雲煕送入了莊儀宮的暗牢,到現在還沒有被放出來!”
李行拿起手邊的枕頭就向全喜砸過去,怒道:“你這個該死的狗奴才!為什麽不攔著!”
全喜顫抖的道:“皇上,並未奴才不攔,太後娘娘的脾氣您是知道的,莫說奴才攔不住,就算攔住了顧雲煕恐怕也活不了!”
李行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怒氣衝衝的直奔莊儀宮。
皇後剛剛給太後請了安,正坐在莊儀宮中與太後聊天。
李行進門就跟太後要人。
太後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大動肝火呢!實不相瞞,皇上落水的那天,我就把顧雲煕關進了暗牢中,暗牢的門自打鎖上的那天就沒有再打開過!
現在,恐怕早就死了!
像她這種紅顏禍水,就應該見一個殺一個,絕不能留後患!”
李行氣的眼冒紅光,臉色發青。
他氣憤的顫抖著聲音道:“為什麽!為什麽!你有什麽權利那樣做!她是朕的女人!隻要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能動她一根汗毛!”
李行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走到太厚道的身邊,道:“你今天的位置是朕給你的!如果這個太後的位子,你還想坐就不要犯糊塗!把鑰匙給朕!”
李行的語氣咄咄逼人,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太後並不是李行的生母,她是先皇的幹貴妃,因為受到先皇的恩寵,曾經掌管後宮事物。
太後有今天的地位,的確是李行的饋贈。
如今李行在盛怒之下,不惜把最能傷害她的話拋在了她的麵前,同時,也讓她認清她的地位到底再哪裏。
太後交出鑰匙,李行立刻帶人把暗牢的鐵門打開了。
賀連山和楊叢早就已經在暗牢外等候了。
眾人跟隨李行步入暗牢,暗牢中陰冷而潮濕,拖著長長的尾巴的老鼠在牆邊鑽來鑽去,不時的發出吱吱的叫聲,聽得人們毛骨悚然!
所謂暗牢,就是不見天日,牢內漆黑一片,憑借著燈光才能看清裏麵的一切。
李行找到顧雲煕的時候,顧雲煕的身體上已經結滿了冰茬,頭發上,衣服上,手上,臉上。
蒼白的可怕,就像死後被冰封起來的模樣。
李行想,完了!這次是他親手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楊叢和賀連山快步走上前,賀連山上去立刻抓了顧雲煕的手腕。
楊叢緊張的看著賀連山,賀連山垮下了臉,悲痛的搖了搖頭。
此時,李行如夢方醒的撲了過來,看到賀連山搖頭,立刻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問道:“她怎麽樣?到底怎麽樣?”
楊叢和賀連山都是易了容的,所以李行並沒有認出他們來。
全喜此時跑上前來,把楊叢和賀連山拉到一旁道:“你們兩個狗奴才!你們知道什麽!就敢瞎說!”
賀連山無言的再次來到顧雲煕的身邊,他把顧雲煕從地上扶起來,對李行道:“皇上,如果你想讓她活命,現在就請把她交給奴才吧!”
李行此時已經絕望了,他聽到賀連山如此說,突然有了希望,他忙問道:“你有什麽方法能讓她活過來!”
賀連山道:“她雖然沒有脈搏了,可是她還有心跳,有心跳就死不了!”賀連山指了指楊叢,道:“我們倆人留在這裏為她醫治,皇上請帶著其他人暫且回避一下。”
楊叢見李行仍舊在猶豫,急聲道:“皇上,在猶豫,她就活不成了!”
李行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太監有什麽辦法可以救顧雲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退出了暗牢。
李行帶著眾人走出暗牢以後,楊叢問賀連山,道:“你有什麽辦法?”
賀連山歎氣道:“現在哪還有什麽好辦法,我們先把真氣運入她的體內,先把命保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