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禁足

  顧雲煕跟小叫花比過武之後,就算是同意收他當自己的小弟了。


  顧雲煕問小叫花:“你叫什麽名字?”


  小叫花很熱情的對顧雲煕自報家門,他說:“大哥,我叫沙乾,是西北高城人,我剛出生的時候,爹娘帶著我來到了京都,不過爹娘都死了,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我小時候靠要飯為生,所以別人都叫我小叫花。”


  顧雲煕問:“你的爹娘是怎麽死的?”


  “被官府的人,活活的打死的!”小叫花就像給別人講故事一樣,很平靜的說著。


  顧雲煕皺眉,說:“被打死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小叫花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爹娘死後,鄰居們都搬走了,我當時又太小,所以不知道。”


  顧雲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叫花的頭,真是難為這孩子了,這麽多年了,都是一個人睡在這破廟裏,到了冬天又要怎麽熬呢。


  顧雲煕帶著小叫花去買了衣服,又帶著他去洗了澡。


  小叫花本來說什麽都不去,可是顧雲煕怎麽能容忍自己的手下整天邋裏邋遢的跟著自己呢。


  “如果你不去,以後出門不要跟著我了,我可不想讓別人看了我都躲著走。”


  無奈,小叫花還是去了。


  從澡堂裏出來的時候,顧雲煕才真正的看清了他的長相。


  小叫花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合身的衣服,頭發紮的整整齊齊,端正的五官上還有一絲少年未脫的稚氣。


  其實小叫花的皮膚本身是很白的,不過他身上實在太髒了,根本看不到他的皮膚本來的顏色。


  顧雲煕問小叫花:“現在感覺怎麽樣!”


  小叫花嘿嘿的笑了笑,撓了撓腦袋,說:“挺好的!衣服還有香味。”


  顧雲煕本打算帶著小叫花回侯府,想了想有些不妥當。


  正尋思著如何安頓小叫花的時候,楊叢突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楊叢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走到顧雲煕身邊說要為她卜卦。


  顧雲煕把算命先生請到了茶館裏,又差小叫花出去買供奉用的香燭。


  楊叢坐在茶館裏佯裝給顧雲煕看相,不動聲色的說:“昨夜到侯府行刺那些人的身份已經查明。”


  顧雲煕點頭道:“講!”


  楊叢搖著手中的銅錢,說低聲說:“你的身邊有尾巴,不止一條。”隨後把銅錢灑在桌子上,高聲說:“公子是大富大貴之人,前途無量,前途無量!”


  等小叫花把東西買回來的時候,楊叢已經離開了。


  楊叢隻告訴顧雲煕已經查到了那些人的身份,可是並沒有說其他的事情,他為了不暴露顧雲煕的身份,特意扮成了算命先生,提醒顧雲煕,她的身邊有有人監視她。


  顧雲煕在那個小茶館裏坐了很久,傍晚時分才離開茶館回了侯府。


  如果真的像楊叢說的那樣,顧雲煕的身邊有人監視她,那麽今天她跟小叫花比武的事情,已經被那些人知道了。雖然隻是兩個小孩子的玩笑,可是這對一個常年在病榻上過活的病人來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說不定,顧雲煕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可以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


  顧雲煕不想讓小叫花再回到那個破廟裏睡草窩,隻能暫時把小叫花安排到一家客棧裏。


  當她回到侯府的時候。顧夫人和靖遠侯果然已經坐在大廳裏等她了。


  顧雲煕的雙腳剛剛踏入侯府,等在門口的小竹、小蘭等人立刻跑上來,焦急的說:“小姐,您總算回來了,我們幾個都快急死了。侯爺和夫人早就在大廳等著您了,您快過去吧。”


  顧雲煕心裏緊了緊,不敢怠慢,兩步並作一步的向大廳走去,身上,還是一身男裝。


  顧雲煕穿著一身男裝,給爹娘行了一個萬福禮,這姿勢、這儀態和往日沒什麽不同,可是靖遠侯看著眼前的女兒卻覺得說不上來的別扭。


  從顧雲煕進門,靖遠侯的臉色就一直像冬日裏被凍結的湖麵一樣,嚴肅、冰冷。


  他從來沒有對女兒這樣嚴厲過,可是今天,他卻不得不嚴厲。


  當他回到府中,聽說女兒一個人女扮男裝的跑出去的時候,心裏著實的慌亂了起來,昨日侯府才遭到刺客的刺殺,今天自己的女兒就大膽的一個人跑了出去,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無論是對侯府,還是對二皇子,都將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因為,他作為一個父親,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有危險而坐視不管。


  可是如果他去救女兒,那麽就無疑把二皇子置於危險之中。


  此時,對於二皇子,對於侯府,都是至關重要的時刻,靖遠侯不允許任何人做出對侯府的安全有威脅的事情。


  “堂堂靖遠侯府的小姐,穿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靖遠侯那嚴肅的麵容下,是既嚴厲,又不容反抗的威嚴。


  顧雲煕被靖遠侯冷冷的喊了一句,差點雙膝跪地,好在她有內功心法,和一身的功夫撐著,才勉強的站在那裏。


  “今天出府都去了哪裏?為何現在才回來!”靖遠侯仍舊板著臉,一臉的嚴肅。


  顧雲煕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說:“去了榮都大街的品茗軒,又在街上逛了逛,沒留意時間,所以回來晚了,還請爹爹不要生氣,別氣壞了身子。”


  靖遠侯見女兒如此乖巧,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麽了。


  再加上顧夫人在旁邊,一直用眼色跟靖遠侯求情。


  靖遠侯歎了口氣,說:“沒人不讓你出府,也沒人要限製你的行動。可是你出去總該帶上個丫鬟吧!你身子不好,你自己也不知道愛惜!”


  顧夫人怕靖遠侯又把話說嚴重了,趕緊搶過話頭,說:“侯爺說的對,熙兒,你今天真的鬧過頭了!我不是叮囑過你要帶上小竹一起去嗎!

  最近這幾天暫時都不要出府了,在家裏好好養身體吧。”


  顧雲煕又向父母行了個萬福禮,轉身退了出來。


  小竹、小蘭幾個丫鬟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對於靖遠侯和顧夫人的訓斥,顧雲煕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委屈的,隻是暫時不能出府了,有點可惜。


  爹爹竟然沒提我跟小叫花比武的事情,是他的暗衛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還是他不想把事情挑明呢?


  今天聽楊叢那意思,我身邊的尾巴還不止一條,如果出去了侯府的這一條,那麽另外一條又是誰的人呢。


  今晚回來的時候,顧雲煕特意在榮都大街上左轉右轉了好幾圈,差不多把跟著她的人都繞暈了,甩掉了,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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