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
因為餘蛋蛋這麽一打岔,場上的氣氛也緩和了起來。鼓包男子也知道自己不是餘淮安的對手,衝上去也是送菜,還不如苟著,所以,他也選擇了從心,乖乖地讓出了位子。
餘淮安不想和這無知小輩計較,他這次來妖都,禮儀做得十分周到,也不是鬧事的。再說了,他還真怕到時候打起來,餘蛋蛋又看上了人家的血兵。
都主見餘淮安做了下來,也是暗暗鬆了口氣,連忙活躍氣氛。餘淮安也樂得輕鬆,跟眾人推杯換盞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都主見餘淮安吃著珍肴,喝著美酒,一副悠然自得樣子,有些沉不住氣了。
餘淮安因為七年前硬闖妖都,煉萬族血脈融道兵,硬生生地把妖都從滄瀾霸主打落神壇,已經和妖都鬧掰了,而且不可能緩和。
現在餘淮安大張旗鼓地進妖都,是對整個妖都的挑釁,如果都主能打得過餘淮安,早就動手了。
現在餘淮安在都主麵前跟坨狗屎沒什麽區別,又不能親自把他弄走,留著還惡心人,所以隻能盼他自己滾蛋。
都主強忍著‘惡臭’,笑著說道:“不知餘劍帝這次到我妖都,有什麽事情要辦。”
“我也不瞞你,我徒弟你也看見了,他現在正處於內外交景之境,我過來是為了尋一頭凶獸給他練兵。”
餘淮安見他沉不住氣了,也不再含糊,大大方方的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什麽,不可能。”
“氣人太甚”
“餘老賊,你這是欺我妖都無人嗎”
還未等都主說什麽,下麵的眾妖都鬧了起來。
餘淮安也不在意這些小嘍囉,淡淡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妖都無人,因為你們妖都就是被我硬生生地打到沒落的。”
場麵一靜,眾妖忽然想起來眼前的不是什麽慈祥的長者,而是一位手上沾滿妖族鮮血的劊子手。
說來好笑,餘淮安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他們的恩人,因為在場的大妖,在七年前都是族中的二把手。
而一把手,都被餘淮安給煉了。
妖族壽命漫長,要不是餘淮安那次強闖妖都,他們到死都是二把手,像這種妖族聚會他們連到場的資格都沒有。
可惜他們對餘淮安都是懼怕,膽怯,仇恨,唯獨沒有感激。
因為餘淮安,他們妖都從滄瀾霸主淪為滄瀾三傑。他們妖都本來要出現一名聖者,統治天上界,可是被餘淮安生生地摧毀。
都主也是臉色難看,不過還是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餘前輩,您也知道,你們人族最強的還是自己的道兵,這道兵煉了凶獸,道就不純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您這麽驚才豔豔。”
餘淮安笑道:“其他人沒有法子,不代表我沒有,要知道這條道路,是我打通的。”
言語之間,餘淮安身上湧現出一道晦澀不明的氣勢,強大,深邃,令人著迷。
不知界為天上界,仙界,不與凡俗同。分為四海,為雲海,滄海,花海與闌海。
其中滄海,闌海相連,並稱滄瀾。滄瀾三聖,便是妖都,鬼蜮,魔窟。
而雲海是人族世界,雲深處,花漸聞和佛歸壤三教統領雲海人族。
花海為上古聖地,可惜發生過劇變,被黑暗籠罩,寸草不生,哪怕是鬼修都難以生存,被稱為神棄之地。
而不知界之所以被稱為天上界,不隻是因為它比凡間更遼闊,更堅固,充裕著靈氣,更是因為他有“法”。
“法”即道,得道而飛升。
妖有血兵,以血脈練兵。魔有魔器,以魔氣煉器。鬼有魂寶,以魂元煉寶。而人族,明道而煉道兵,道兵是這個人心中大道的體現。
四族在這天上界雖然偶有摩擦,可是領地分明,沒有發生過大的戰爭。
可是也不知道這餘淮安從哪得到的法子,竟然能那妖族血脈熔煉道兵,一躍而起,竟然借著此法成就帝位,而且還是自古殺伐第一的劍帝。。
一時間妖族成了眾矢之的,要不是滄瀾三聖榮損與共,整個妖族都要被人族毀了。
都主說道:“您是有本事,但是我妖族也不是你予求予取的。”
餘淮安哈哈大笑道:“怎麽,你還想和我打一場?我的出場費可是不低,你們妖都還有什麽能賠的嗎?”
都主麵色難看地說道:“您也別這麽逼著我,我妖族是有祖器在的,逼急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此話一出,餘淮安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說道:“怎麽,你能決定整個妖族的生死?”
道者九境,淬體,交景,明道,化道,煉丹,七星九曜,天地寶藏,天下敵,天下無敵。
妖族的祖器,傳說是上古時期妖族的天下無敵境,也就是至聖,那條世間唯一真龍的血兵。祭出祖器,等同於至聖一擊,餘淮安這天地寶藏境的劍帝是萬萬不能阻擋的。
可惜需要的消耗太大,以妖族現在的實力,祭出祖器會抽調整個妖都妖族的血脈。到時候妖都基業毀於一旦,整個妖族隻剩下流落到各地的遺族。
都主那油膩的臉上滿是笑意,仿佛剛剛說出玉石俱焚的人並不是他一般,說道:“如果可以,我們當然不想與您為敵。但你我都知,您的法,動搖了我族的根基,我們自知沒有實力和您對抗,自然會躲著您點。”
“但是,您這都挑釁到我的家門口了,我要是慫了,那整個妖族就算存活,那也隻是苟延殘喘而已,活不了多長時間。”
說著,都主的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身上血氣翻湧,周身的空氣都被一一震碎,仿佛太古凶獸跨越時間長河臨凡一般。
“好,都主以前我不服你,以為你是孬種慫貨,活的憋屈。但今天,我何交缺服了,心服口服,以後指東打東,願憑驅使。”鼓包男子何交缺大聲讚道。
“願憑都主驅使”
“願憑都主驅使”
場上眾妖紛紛大喝。
“師傅”餘蛋蛋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不由得有些害怕。但也是佩服他們的血勇,想跟餘淮安求情。
餘淮安製止了餘蛋蛋的行為,深深地看了都主一眼,說道:“好,我敬你是條漢子,你比熊雄兇硬氣。小子,說出你的名字,我的萬兵器下不殺無名之輩。”
熊雄兇,是上一屆妖都都主,耀目兇威獸。被餘淮安三百招斬於劍下,成為餘淮安萬兵器明月大河蛟之下第二劍靈。
都主坦然地說道:“在下朱天蓬,自知比不過先賢,但能死在前輩的萬兵器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餘淮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名是不是叫八戒,或者悟能,豬係凶獸?”
朱天蓬一驚,詫異地說道:“不錯,我是本體正是天河弱水豚。父親盼我領悟大神通,叫我悟能。母親是佛歸壤出身,望我謹記佛中八齋戒,喚我八戒。此事隻有父母親朋知道,沒想到前輩手眼通天,竟然能得知如此密事。”
餘淮安臉色更古怪了,試探地說道:“你的血兵是九齒釘耙?”
朱天蓬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看來餘前輩早就做好了翻臉的準備了,竟然把我的血兵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說著,朱天蓬把自己的血兵喚了出來,正是九齒釘耙。
餘淮安不管身旁要動手的豬八戒,神情一陣變換,又疑惑,又懷念,還有些惋惜,最後輕輕一歎。
“罷了罷了,難得遇見故友,便饒了你一命,血兵的事就此作罷。”。
說完,就喚出萬兵器,帶著餘蛋蛋離開了妖都府宅。
留下來一眾摸不著頭腦的眾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