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壞消息
郭晉隻感覺自己被一隻手一把從地上拽起來,然後身體往上一提,被放在了肩膀上,這人扛著自己健步如飛,再然後,就不知道了。
等郭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木頭房子裏,這房子滿是蒸汽,憋悶難以呼吸,再看看自己身上隻剩下一條布擋著,麵前有一個裝滿石頭的方形的容器,那蒸汽就是從那石頭上來的。
嘩~一瓢水再次澆到了滾燙的石頭上,一隻大手把舀水的瓢扔在地上,然後坐在了郭晉的旁邊。
郭晉仔細一瞧:“武超?”
“你醒了,還好你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和朱大人交代,你說你出門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派兩個人你也不會讓人下了毒自己一個人死在街上。”
郭晉有點喘不上來氣,他對武超說:“兄弟別添水了,我有點喘不上來氣。你怎麽知道我中毒了?”
“其實我不知道。”
“那你怎麽把我帶這裏來了。”
“我小時候一旦有點不舒服,我娘就用這個法子,我每次很快就好了。剛看你在街上那個熊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我隻好帶你來蒸一下,能好就好,好不了就拉倒,沒想到你命挺硬,過來了。”
這幾句話,直白,好爽,甚至有點無情,郭晉聽完了特別想笑,這武超的脾氣還真的跟朱振山有點像,郭晉想,這種人應該很少有煩惱吧,基本上沒啥事兒能讓他們憂傷起來。
“就隻是蒸了一下?”郭晉有點好奇這毒難道都是洗澡就能解毒的?
武超扣扣腦袋說:“哦,不,我在你兜裏摸出來了兩顆藥丸,黑不拉幾的,臭烘烘的那個,給你吃了一顆。”
“你怎麽知道我在候府?”
武超說:“其實是朱大人囑咐我的,說你要是自己出去,天黑了都還沒回來,多半就是去侯府了,所以我就去了,你果然在那。
“還好去的及時,估計再晚點就沒了。”武超說話沒什麽抑揚頓挫,所有的字都在一個調上,顯得特別鎮定,不帶任何情緒。
郭晉這個時候有點尷尬,這朱振山其實早就知道了,可是問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藏著私心沒有說出來,還差點因為這自私慘死街頭,他急於找補回來,所以對武超說:“原來那信使真的是侯府從南詔……”
“哎,這事兒別跟我說,我隻負責聽話,執行,我不想聽誰分析,我懶得動腦子,你發現了什麽,還是等著朱大人回來了再說吧,如果成功了,朱大人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你沒事兒的話我出去等你。”
此時的郭晉更加尷尬了,本來想跟救命恩人說說,結果人家直接拒絕了,還走了,太尷尬了。
等郭晉擦幹了走出來,那武超已經穿好了衣服,雙手交叉站在門口等郭晉了,郭晉看到武超這樣,突然想起了朱振山給自己交代的事,需要幫忙可以直接找武超。
“對呀,他不聽我說細節,但是他聽我的話呀,放著這麽好的人怎麽能不用,不如現在帶著武超去侯府,一舉把那幾個南詔女人抓了,那朱振山回來了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郭晉趕忙穿好衣服,然後對武超說:“你,現在,跟我去侯府把那幾個南詔人抓了,然後嚴刑拷打,信使肯定是他們殺的,然後要問出誰是侯大夫背後的靠山。你覺得怎麽樣?”
武超看都沒看郭晉,就說了兩個字:“不行。”
“為什麽?”
“你找我幫忙案子意外的任何事都可以,但是你沒有權利指揮調動我去影響案子,因為你不是衙門的人。你沒事,我就先回衙門了。”說完轉身就走,郭晉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看來這事兒要麽自己單幹,要麽得等朱振山回來再說。”
郭晉猶豫不決,想起剛才被毒針甩中差點掛了,他選擇了回去睡覺。
回到了唐府,郭晉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隻需要等著明天一早朱振山回來了,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這樣連日來奔波中的郭晉心情好了許多。
吃過早飯,沒有朱振山的消息,到了中午飯,仍然沒有,一晃到了晚上,既沒有朱振山的消息,也沒見到武超,郭晉感覺事情不妙,於是騎馬來到了衙門。
問了衙門的人,朱振山並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問武超人呢,都說沒見到。
郭晉走出了衙門,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剛跨上馬,眼見著一隊官兵,那官兵穿的不是地方軍隊的衣服,而是皇宮的禦林軍。
這一隊十幾個人拍馬趕到衙門口,下馬後一刻不停的衝進了衙門,街上的百姓呼啦圍了過來,衙門裏原來的衙役都慌了,也顧不上維持秩序,郭晉跟著人群一起湧入了衙門。
這些衙門進去之後似乎是在翻找著什麽東西,把衙門裏的公文書籍之類的東西都從房間裏扔了出來,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於是對著在門口圍觀的人群喊話:“罪犯朱振山,已經在京城被擒獲,他徇私枉法,包庇通緝犯,現特向當地百姓懸賞,如誰掌握了朱振山的其他犯罪證據,有一件算一件,統統有賞。另,如果有人捉拿到通緝犯郭晉,賞銀二十兩。”
群眾認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郭晉聽見有人小聲議論:“朱大人怎麽可能幹這種事兒,如果沒有朱大人,咱們這敢晚上睡覺不關門?”
“都是那個郭晉惹的貨,都說他在汝陰,可是誰也沒見著啊。”。
郭晉聽到這些話頓時不寒而栗,他不怕百姓的議論,他隻是覺得朱振山這樣的人都難逃製裁,自己真的是惹上了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這下誰也沒幫上,還把好人給送進了大牢。
郭晉覺得自己就是個十足的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