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震驚
朱振山一聽神色大變,郭晉一直覺得朱振山是個特別鎮定的人,除了救老娘的時候表現出了狼狽,似乎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這一次,他有點慌了。
朱振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大門口,郭晉跟在後麵走出大門一看,門口停著一輛平板的破爛馬車,一個士兵麵朝下趴在馬車上。
朱振山厲聲問,這馬車的車夫呢?
門口站崗的軍士說:“那車夫進了巷子就跑了,連車都不要了。還是兩個百姓見唐府有軍士才送了過來。”
朱振山走到信使身邊,抬起他的頭,用兩根手指按在他的頸部:“他沒死,他還活著,醒醒!你醒醒,是誰幹的,告訴我。”
信使換換睜開眼,哆嗦著從兜裏掏出一封被鮮血浸透了的紙,朱振山打開一看,這正是送去京城的密文,密文的背麵歪歪斜斜的寫著一行字。
“朱振山,若不收手,如此下場。”
朱振山把這密文遞給屬下:“保護好了,這是很重要的證據。”
“朱……朱大人,照……照顧我家……家人……”
那信使伸出手抓住朱振山,血水從兩人的指縫間流淌出來,說完這句話,信使便不動了,眼睛還停留在朱振山的臉上。
朱振山咬著牙,用手蓋住他的眼睛,輕輕往下一抹,轉頭對屬下說:“幫他把後事辦了,要風光點,錢衙門出,善待他家老小。”
郭晉看著這個送信的士兵,對朱振山說:“朱大人,看來你身邊的人有問題啊,這信使才出去多久,就被殺了。這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我也這麽想,但是又覺得矛盾,就算我身邊有唐大人的人,他怎麽能跑的比唐大人還快,得到了唐大人殺人滅口的指令呢?”朱振山說。
郭晉腦海裏突然閃出了剛才信使抓著朱振山手的那一幕,似乎那信使身上並沒有利器傷,為什麽手上會有那麽多血呢?
此時幾個士兵已經拉著那馬車走到了巷口,郭晉朝著那些士兵大喊:“站住!”
可是那幾個士兵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眼看著就要轉出巷口了。
“怎麽了?”朱振山問。
“快,讓那幾個人回來。”
朱振山立馬用手捏著嘴,用力一吹,這一聲又尖又響,震的郭晉耳朵嗡嗡響,那幾個士兵一聽,立馬掉轉車頭回來了。
郭晉好生佩服朱振山的這一招,可是眼下境況緊急,他也顧不得問怎麽怎麽吹這麽響的了。
幾個士兵拉著信使的屍體回到了唐府門口。
郭晉走過去,拉起那信使的手,用衣角擦了擦信使滿是血跡的手,然後用力一捏,血再次湧出來,隻不過不是從傷口湧出的,而是從毛孔裏漸漸滲出來的。
這一下看的朱振山幾蹲在地上湊近了仔細看著,他轉頭問郭晉:“這是什麽情況?”
郭晉也沒答,擼起這信使的胳膊,用力一捏,和手上一樣。
朱振山看呆了:“為何他的臉上沒有血?”
郭晉搭手在這信使的臉上摸了摸,然後對旁邊的士兵說:“拿火來。”
士兵摘下大門上的燈籠拆下蠟燭遞給郭晉,郭晉在信使的臉邊上烤了一會,信使的臉上融化出一片,露出了沒有血色的皮膚。
郭晉輕輕一捏他的臉頰,血再次湧了出來。
“郭兄,這……這是怎麽回事?”朱振山見過各式各樣離奇的案子,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死法的。
郭晉說:“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此人的腦後有一根針。”
說罷,他拉開信使的辮子,在後腦的位置上仔仔細細的摸著。手停住,用兩根手指的指甲蓋捏住什麽東西,輕輕的拽出了一根銀針。
“紙袋,快。”朱振山喊旁邊的人。
這根針足有食指那麽長,上麵除了雪還透著閃閃發光的東西。
“郭兄,這是什麽東西,你如何得知?”
郭晉哪裏知道這些,不過是他心細發現了出血的現象,而這種現象在係統中的書籍中有所記載,這針乃是南詔巫術中的一支,此針淬了南詔特有的劇毒蘑菇中的毒素。
朱振山聽了郭晉講的事情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某個會南詔巫術的人殺死了信使,並借這信使來警告,恐嚇我?”
“差不多就這意思。”
朱振山搖搖頭:“這該從哪裏查起?”
郭晉話到了嘴邊,猶豫了一下,因為他很清楚,這汝陰耍針的隻有一個人有這個本領,那就是侯大夫,可是自己明明卡件侯大夫跟著那唐大人一起出了城,進了京。
假設就是侯大夫幹的,那麽此時如果告訴朱振山,侯大夫東窗事發,自己的賞金不是又沒了?難道錢這個東西徹底轉了性,從此跟自己結下了深仇大恨,任何錢都隻能跟自己擦肩而過?
可是想想那枯井裏的二十八具屍體,還有跟唐府的侍女們的承諾,似乎不說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郭晉又點迷茫,然而這些又怎能逃過朱振山的眼睛。
朱振山對郭晉說:“郭兄,我見你麵露難色,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拿不準,你拿不準沒關係,你說出來,我來行事。”
郭晉下定了決心,暫時不能說,他得去看看那侯府現在是什麽情況,前麵有了朱振山表麵上走了,實際卻坐鎮衙門的事,會不會侯大夫的行蹤也和朱大人如出一轍。
可是現在有個問題,這朱振山和自己同在這唐府駐紮,根本沒機會溜出去,去不了侯府呀。
郭晉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對朱振山說:“哦,沒有,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了。”
朱振山治好作罷,吩咐屬下先不要處理這信使後事,待他找來專門調查屍體的人,再細細探查這信使身上的事,好在現在天氣很冷,屍體還是能存放一段時間的。
郭晉以為這事隻能暫時這樣了,便想回去吃飯。。
哪知道朱振山一句話,讓他心裏又再次燃起希望起來。
朱振山對郭晉說:“既然這信普通信使送不出去,那我自己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