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開玩笑
郭晉見車夫低著頭走,像是有心事一般。
於是偷偷藏到了一顆大樹後麵,等車夫過來了,郭晉猛然間從樹後麵跳了出來,大喊一聲:“哈。”
車夫本來就心不在焉的低著頭沒看前方,被郭晉這麽一嚇,魂都下飛了:“我滴娘,啥玩意兒。”
“哈哈哈,是我,不認識了?”郭晉拍拍車夫的肩膀。
車夫手扶著胸口,咬牙切齒的看著郭晉:“你他媽嚇死老子了,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告訴過你地址嗎?沒有吧。”
“我是誰啊,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了嗎?”
“你,是來找我家老爺的?”
“是啊,事兒辦成了,不能就完事兒了吧,該我拿的東西我得拿回來吧。”郭晉靠在樹上,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侯大夫屋子裏的情況。
“那你可能要等一會兒了,外邊還有一大堆人呢,要是都放進來,屋子裏都站不下了,你慢慢等我,我睡覺去了,一天沒睡了,我現在站著都能睡著。”說罷車夫就要走。
郭晉一把拉住車夫:“別走了,陪我聊天,我一個人無聊的緊。對了,你貴姓啊,我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張大虎,不行了,我真的要睡覺去了,我太困了,改天我請你吃酒,咱們慢慢聊。”
“那咱倆的事兒就這麽算了?”郭晉故意問。
“咱倆啥事兒?啊,那個,算了吧,你看我也送你回家了,就當扯平了。我叫你一聲爹,你也不會多塊肉,兜裏也不會多銀子,你說呢。告辭。”
郭晉說:“挺大個人,怎麽還賴賬呢?”
那張大虎一聽郭晉這麽說,轉頭又回來了:“什麽叫賴賬啊,你怎麽跟個孩子似的,你當時不也有所求嗎?不然你讓我幫你進了唐府是什麽意思?”
郭晉突然覺得這人挺沒意思的,懶得跟他計較了,於是揮揮手說:“哎,行了,行了,你走吧,走吧,懶得跟你說了。”
張大虎一看郭晉這態度,反而叉著腰擋在郭晉麵前不走了:“哎,你說,是不是,是不是,咱們是不是各取所需。”
郭晉被擋住看不見唐大人那邊的情況,於是伸手把張大虎給推一邊兒去了。
“你讓開,別擋著我。”
張大虎見郭晉動手推他,嘴上嚷嚷著:“動手是不是,跟我倆動手,動手是不是?”
他一把抓住郭晉的手,一個反手扭住胳膊,郭晉順著勁兒一扭身,張大虎的另一隻手就按在了郭晉的脖子上,郭晉被按著對著大樹鞠了一躬。
這張大虎平時趕車拉牲口,本來勁兒就足,這一下下把郭晉弄的挺疼。
郭晉喊:“張大虎,你他媽放開我。我數三個數,你不放你完了。”
“你數三十個我也不放,來,你數。”
“一,二,三”
“嘭!”
張大虎突然感覺屁股上一股勁兒,自己就騰空飛了起來。郭晉被壓著沒辦法,隻好抬起小腿往後踢,後腳跟穿過張大虎的褲襠踢正在他的屁股上。
張大虎朝著一根亭子上的柱子飛了過去,他想利用這短短的幾秒鍾抱住這根柱子,可是速度有點快,又不能調整姿勢,他的抱早了,右邊的肩膀撞在了柱子上。
“哢嚓”,木頭斷裂的聲音
“嘭”,張大虎摔在地上的悶響。
郭晉看見那柱子搖晃了一下,亭子的頂上往這邊歪了一點,不要,不要,不要捯,郭晉心裏念著往張大虎哪邊跑。
“哢嚓”,這一聲比剛才那一聲更響了,郭晉跑的更快了。
他抓起趴在地上的張大虎,往後一拽,眼看著亭子捯了過來,一陣煙塵之後過後,亭子在張大虎摔倒的地方化為了一攤廢墟。
巨響之後,人們從四麵八方的屋子裏跑了出來,他們以為是地震了,出來一看亭子都震塌了,人們驚慌失措,都朝著亭子附近的小廣場湧了過來。
走過來,煙塵漸漸散去,煙塵裏的兩個人露了出來,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灰頭土臉的坐在那裏。
候老爺從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仔細看了看,問道:“是老張?這位是郭先生?”
後來經過旁邊的一個下人說,大夥才恍然大悟,這不是地震,是兩個人在打架,然後不小心拆掉了一座涼亭。
這下侯府出了件不小的事情,眾賓客也不好再繼續待著了,輪番告辭候,院子裏的人都走光了。
郭晉和張大虎洗幹淨了之後,被帶到了侯大夫麵前。
“說說吧,你們兩個為何事大動幹戈,把我才修好的亭子給拆了。”
郭晉看看張大虎,張大虎看看郭晉。
“對不起,侯大夫,這事怪我,我跟老張鬧著玩,不小心闖了禍。”
“鬧著玩兒?要不是這亭子攔著,你們兩個玩興起了還不得把我的房子拆了啊。”
“老爺,是我先動手的,要怪怪我。”張大虎說出這話倒是讓郭晉沒有想到的。
“不是,總有個原因吧,你們兩早上不是還在一起挺好的嘛,總不能一見麵就打起來了吧。”
“我跟他打賭來著,如果他能治好唐大人的病,我叫他一聲爹。”
“這……啊哈哈哈,你們兩個像個孩子一樣,我當什麽事了,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識,你們兩個也都是性情中人,沒事了,大龍你先出去吧,我和郭先生說話。”
“郭先生,請坐,喝茶。說說咱兩的事兒吧。”
郭晉坐下來,打了一架口幹舌燥,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感謝郭先生幫我解了三年的困惑,另外應承郭先生的錢,屋,都不會賴賬,隻不過這三年一心都在巡撫大人的身上,錢好說,我就算借也會給你,隻是宅子我還沒有,這老佛爺招我和唐大人進京,不知郭先生是否能通融一下,等老夫從京城回來,定當把錢和宅子兌現承諾。”
說罷拿起桌上的一張紙,簽上了字,差下人遞給了郭晉。
郭晉一看,欠條,這意思是要拖,郭晉有點不爽,可是人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欠條也打了,也不好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