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切都是空談
最終沒有想明白什麽，陳紀楠兩人頹然回家了，瞧著樂嗬嗬穿羊肉串的馬躍，隻覺得這個人太過神秘。
“你們回來啦，快來快來，炭已經燒好了，想烤什麽味道都行。”
馬躍一臉笑容招呼，印在兩人眼中，內心五味雜陳，果然是隻能當朋友，當敵人絕對讓人寢食難安的類型吧！
也是很感慨了。
順從加入了炭局，心裏夾雜的很多想法，最終泯滅在煙霧繚繞當中……
當天晚上回家，暫時帶走的隻是鐵皮石斛，因為第二批的醜梨還沒出來，要化驗自然是需要化驗購買的那一批。
更因為，現在陳紀楠唯一關心的，就是鐵皮石斛，光從外觀形態已經可以判斷是極品霍山鐵皮石斛。
但藥效是否如一，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先前和馬躍談的時候，確實有些衝動了。
那時候自己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必須要將這個鐵皮石斛掌握在天泰製藥手裏，不能讓其他任何人得到。
冥冥之中覺得，無論誰得到這一批鐵皮石斛，都將更上一層樓，其餘公司均是望塵莫及。
那麽——
更上一層樓的，憑什麽不是天泰製藥呢？
一路和董貞貞回去天泰製藥分公司，聯絡了董煜濯，對方正在實驗室當中等著。
趕著跑過去，開門之後就看到董煜濯不斷踱步的身影，周圍靜若寒蟬，所有實驗員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問。
“爸，我們回來了。”
陳紀楠上前遞過去手中紙袋。
“這是其中一棵霍山鐵皮石斛。”
“一棵？”
董煜濯愣住，隻以為是帶了鮮條回來，怎麽是直接挖了一棵回來嗎？
拉開紙袋果不其然，確實是一整棵鐵皮石斛，近距離觀看，有些明白當時陳紀楠激動的理由了。
如果這棵鐵皮石斛的內在，配得上它的外在，那麽這一趟天泰製藥，或許真的是撿到寶了。
“馬上安排化驗，我要立刻知道分析結果。”
聲音鄭重，董煜濯麵上肅穆，這一次是真的關係到天泰製藥生死存亡了。
如果這個有用，那麽掌握在天泰製藥手裏，則生。
如果這個有用，被其他製藥公司掌握手裏，則死。
如今競爭激烈，雖然天泰製藥家大業大，但盯著的人也不少， 不斷往上走，才能把那些尾巴遠遠甩在後麵。
“爸，他們知道這事兒了嗎？”
董貞貞看到實驗開始，心裏湧出另一件擔心的事兒。
陳紀楠同樣是眼睛亮了一下，關心神色溢於言表。
“呼……”
長呼出口氣，董煜濯聲音漸沉。
“知道是肯定知道的，就看他們知道到什麽程度，以及會采取什麽樣的方案。”
“我擔心他們會直接從馬躍出手……要不要提醒一下馬躍？”
陳紀楠眼神微頓，由他們出手對付馬躍，馬躍能招架得住嗎？
“……”
“……”
董煜濯和董貞貞麵上都是沉默，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事兒，但馬躍會怎樣應對——
確實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沉默半晌，董煜濯這才道。
“我先考慮考慮吧……”
“等鐵皮石斛的化驗結果出來，之後再做決定。”
“……”
“……”
陳紀楠兩人對視一眼，最終沒有決定，隻能順從聽了，畢竟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或許一切都是空談。
空談而已……
……
——
天泰製藥的化驗結果，並不是馬躍需要關心的，他關心的隻有一件事兒——
山上石榴熟了。
本來是準備聯絡薑立貴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電話不通，微信加了也沒人通過。
琢磨想想也沒想明白咋回事兒，最後決定拉一車去赫山區的大市場賣。
那邊人流量大，說不準能打到愛家，這一趟出來的石榴不是少數。
走批量是一方麵，但價格肯定比零售更低，如果可以聯絡一個大客戶，少了中間商賺差價，何樂不為呢？
當是去撞撞運氣吧！
說幹就幹——
防止磕碰，提前準備了泡沫袋和泡沫箱，一箱二十個，整齊碼放八個箱子，給爹媽說一聲就往城裏走。
一般都是去鎮上的市場，倒是很少來這邊，偶爾幾次經過，也就一晃的功夫。
門口很多騎著自行車三輪車的中年人，車後麵綁著一個大筐，裏麵是自家種的菜，吃不完就拿來賣。
這些不是攤位，待會兒城管就會過來攆人了，自己得找個穩當地方。
“師傅，還有位子嗎？口岸好點兒的。”
看市場管理員在門口打瞌睡，馬躍上前問一句。
對方睡眼惺忪，瞥一眼馬躍車後麵載著的箱子，往立麵努努嘴。
“第一條巷子十塊一天，第二條巷子五塊一天，市場下午不會關門，你可以從早上七點擺到晚上九點。”
“來，十塊。”
馬躍掏兜遞過去，順便從箱子裏麵拿了顆石榴一起。
“師傅，送你解解口渴。”
“……”
管理員看一眼接過，麵上沒多所謂，隨手放桌上了。
這點兒大的西瓜也好意思拿出來賣，還包的這麽嚴實，怕是今兒一天都賣不回來本錢。
總有小年輕不懂事，幹些蠢事兒！
“唉，你等等。”
看馬躍往裏麵走，管理員起身叫住他，斜眼瞥過去旁邊一個賣核桃的。
“喂喂，你進去，和他換個位子！”
“……”
賣核桃的敢怒不敢言，不過所幸第一條巷子還有位置，調一下無所謂。
天天都在這兒賣的，沒必要盯著得罪人。
“沒關係的，我可以賣裏麵。”
馬躍趕忙擺手，沒想到自己送個石榴，還賺個前麵的攤位。
“沒事兒沒事兒小夥子你安心，我天天都在這兒的，遠近無所謂，你今兒第一天來，咱們照應照應。”
賣核桃大叔笑著按了馬躍，隻要不是賣核桃的同行，換個位置沒所謂。
自己偶爾也會被幫忙，大家換著來罷了。
“你就這兒吧，他今兒賣差不多了，換位置就換換位置了。”
管理員依舊是那副懶洋洋模樣，一句話說完又坐下打瞌睡去了。
馬躍訕笑，最後也沒再反對什麽，幫著核桃大叔收了攤子，順手遞過去一個石榴。
大叔拿手裏掂量掂量。
“小夥子，你這下架西瓜包得再漂亮，就這個頭也賣不起來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