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無語,大長老這才道:“既然李逸已經贏了艾少宗主,那么,就請宗主大人繼續主持入宗儀式吧!”
接下來的入宗儀式卻再無波瀾,一項一項地進行下去,直到將李逸、六指島仙左祁陽的姓名載入宗族名譜之中。李逸的強勢,現在已經令那些對他內心不滿的宗內少年弟子有了深深的忌憚,也有不少弟子自知無望高攀宗主女兒,反倒釋然,跑過來向李逸示好。
“李逸,我叫吉武,恭喜你入宗,以我們就是兄弟了!”儀式結束,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弟子自來熟地向李逸示好。
“多謝吉武兄弟!”李逸也樂得和這些年輕弟子多交往。
“李逸入宗這等喜事,咱們應該慶祝一下吧。”另一名年輕弟子提議道。
“好啊……不過,你請客?”
“我哪有那么多錢,當然是胖子請客了,他家開了好幾個商鋪呢!”
胖子顯然有些不樂意:“每次都是我,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嘿嘿,要公平是吧,那把你家的金幣都拿來大家分了開吧。”吉武拍拍胖子的肩膀,奸笑著威脅道。
“不要讓胖子為難了,我請客吧!”李逸也笑了,這些少年還是半大的孩子,沒經歷過什么風雨,單純得像是剛冒頭筍芽。
“哪能讓你請客了,胖子家有得是金幣!”
一群少年擁著李逸向內宗城外走去,選了家檔次不錯的酒家進去,有胖子買單,這些天機宗子弟倒也舍得,好酒好肉點了滿滿一大桌子。
七八個少年尊李逸坐了上首,團團圍定,先是各自做了介紹,這些年輕弟子都是天機宗那些護法、主事的兒孫,地位相差無幾,聚在一起嬉笑怒罵倒也是一派天真。和這些無城府無閱歷無壞心的三無人員在一起,李逸都變得輕松起來,海闊天空地胡吹亂侃,偶爾夾雜些犖素段子,酒過三巡,便確立了自己在這群半大少年中的首領地位。
“剛剛入宗儀式結束時,宗主大人說令我與左祁陽二人入天機經閣掃塵三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聽得李逸這個問題,那些少年都艷羨起來。吉武道:“大哥,就為這個,兄弟也要敬你一杯。”對飲一杯,吉武才繼續道:“天機經閣是我天機宗的圣地,里面典藏了諸多功法斗技,甚至是宗內的獨門秘技。能得入天機經閣掃塵三日,這是宗主大人格外開恩,看中你的意思。須知,咱們這些兄弟,除了阿光,連入天機經閣聽經的機會都沒有。”
見吉武說得如此重大,李逸也不由來了興趣:“我還以為掃塵的意思,是讓我為天機宗象征性地做點事情呢。難道竟是說,天機宗要傳授我功法斗技?”
“這個自然了,既然入了天機宗,宗主大人自然要教你幾樣屬于咱們天機宗的東西,不然的話,還怎么顯示你是宗族之人呢。不過,以往入宗之人,最多是教師、護法傳授些尋常功法斗技,一入宗就得入天機經閣的,李逸大哥你是第一個!”
另一個少年接口道:“不過大哥你也先別高興得太早。天機經閣中寶貝雖多,但也不是你想取便取,恐怕要費些力氣。我聽前輩人說起過這天機閣,每樣東西都是寶貝,不過每樣東西都有封印,有緣者才得之,并非隨意取用。”
李逸追問道:“如何個有緣者得之法?”
“這個……小弟卻不知,咱們兄弟連天機經閣的門檻都沒踏入過。”
得到這些消息純屬意外,算是和這些少年結交的好處吧,想不到這天機宗還真有些意思,入宗便有福利,只是不知道那個被眾小弟說得如此重大的天機經閣里,可否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這個答案也很快將會揭曉。次日一早,李逸和六指島仙尚在睡夢之中,便被值夜的宗內弟子叫醒。睜眼一看,外面尚有依稀星光,天際才略略泛白,要不是考慮到有寶貝可揀,別說六指島仙,就是李逸恐怕也懶得這么早離開被窩。
洗漱一番,早有宗內弟子領路,連象征性的掃帚都準備好了。
我們知道,這天機宗宗門所在之處,是四面環山的一個平原。在天機宗弟子的帶領之下,李逸和六指島仙出了小城,徑直向北而行。倒是沒花費多少時間,當古板路走到盡頭之時,赫然便是一個大廣場,廣場當中豎著一根十來米高的白玉柱,蒙蒙之中也看不清是何用途。穿過這廣場,前面一道豎直的石壁便擋住了去路。
這石壁相當的平滑,壁面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墨綠苔蘚,突兀地橫亙在那里。
按李逸的經驗,這便是天機經閣所在之處了。只是李逸心中卻是狐疑,經閣這種關系一個宗門命運的重要地方,不在宗族強者林立的內宗城,卻在這看起來人煙稀疏的城外,難道就不怕外人對這經閣動歪心么?
不過李逸的疑惑很快解開了!只見令李逸和六指島仙前來天機經閣的那個天機宗弟子對著石壁揚聲道:“天機宗一等弟子楊延業奉宗主之命,帶我宗新弟子李逸、左祁陽前來掃塵!”連喊了三遍,那青苔覆蓋的石壁才隱然有了一股空間波動,隨著這股空間波動,青苔之上竟然蕩漾起一圈水波樣的漣漪。
“禁制打開了,你們進去吧!”
李逸也不再猶豫,提了掃帚,和六指島仙展動身形,鉆入那漣漪的中心之中。
仿佛進入了水中,只是周身并濕漉漉的感覺,在這空間波動中,根本無法利用斗氣控制空間掠行,只是像游泳一般劃動手腳往前進。倒也沒有走多久,便擺脫了這空間波動。然后眼前,卻是一片徹底的漆黑!
黑暗之中,憑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打量著自己。這完全是一種本能的感覺,完全沒有任何視覺或聽覺佐證。
“咱們不會是又上當了吧!”六指島仙有些不滿地嚷嚷著。
便在此時,一道亮光驀然亮起,隨著這股光亮閃現,一張老臉就赫然出現在李逸和六指島仙面前。這張老臉實在是丑陋得很,非但丑陋,而且給人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不過,能負責看守經閣,這老臉恐怕不會簡單,應該是類似于大陸那種閣老的角色。
“在下天機宗弟子李逸,見過閣老!”李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六指島仙亦知此人身份不一般,收斂了之前的不耐煩神情,欠了欠身。
那丑陋的老臉卻似乎沒有聽到二人說話,也沒有看到二人的動作,仍是那么石像一般打量著,直看得李逸寒毛倒豎。
想起天機宗弟子連喊三聲,才打開禁制,李逸又道:“在下天機宗弟子李逸,見過閣老!”
依然如故,那張要死不死的老臉,完全就沒有什么反應。
“在下天機宗弟子李逸,奉宗主大人之命,前來天機經閣掃塵!”李逸耐著性子第三次向閣老說明來意。
這次,那張老臉終于有了一點點反應,像是一塊堅決微微融化了一點。那干癟的嘴唇動了動,從那里面發出來的聲音,像是被抽干了水分,非常的干巴,聽起來也是令人極為不舒服:“是不是天機宗的弟子,還很難說呢。來!”說完轉身便走,沿著一條曲曲折折的石臺階往上走去。
閣老所過之處,前面便亮起光亮,而當李逸和六指島仙走過,后面的光亮便自動消失。
幾分鐘之后,他們終于來到一間空蕩蕩的石室之內,這間石室相當地巨大,里面的一應事物是石質的,石桌石椅石柜石櫥,而且所有的石質器具上,都蒙著厚厚的塵埃。看來,掃塵也不是說說的!
“掃吧!”閣老指了指滿室塵埃,語氣之中沒有任何感情,指示完了之后,便一折身,向石室左側的石階走了上去。
看著閣老消失在石室里,六指島仙的火騰的一下上來了,瞪著李逸道:“你不是說有寶貝可揀嗎?所謂的寶貝,就是這些灰塵嗎?”
李逸也是一臉苦樣,鬼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這石室之中石質器具不少,起起伏伏的都已經看不到原來的輪廓,可見塵埃厚度之可怕。石室又相當巨大,足有兩三百個平方,要把這石室弄干凈,沒有一天的時間恐怕不行……難道要起這么早啊!
“島仙稍安勿躁,既然入了宗,就按宗規辦事吧!”一面說李逸一面向六指島仙使眼色,伸指在厚厚的塵埃之上寫“考驗”兩個字,意思是告訴六指島仙,這恐怕是天機宗對他們的考驗。
堂堂大陸的隱世高人,何等孤高清潔,如今卻要和這些要命的塵埃為伍,六指島仙長嘆一聲,連找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那也無法了,二人只得揮動掃帚,開始了工程巨大的清掃工作。若是論起打架拼命,這兩人都是強項,但是對付那些無處不在,無所不至,你一掃它就漫天飛舞的灰塵,兩人都有些崩潰。自從娘胎生下來,兩人還沒干過這種活啊!
二人從角落開始,一人占據一個角落,一通猛掃之后,回過頭來卻發現,身后的桌椅櫥柜之上,又是重新積了一層灰塵,雖然和之前的夸張比起來淺了不少,但也足夠令人汗顏。
至直到打掃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之后,李逸才猛然道:“虧咱們還是兩個斗圣強者,難道就只會這么傻干么?”
一語驚醒夢中人,六指島仙想了想,道:“用斗氣!”
二人頓時丟了掃帚,斗氣運轉,向著厚厚的積塵轟然拍了下去,只是轟然一聲,石室之中猶刮起灰塵暴,整個空間一片迷離,能見度降到了半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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