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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遼水寒

  耿直把梳妝椅挪到了床頭,挨著中村櫻子的床邊坐了下來。


  中村櫻子將房間大燈關掉,隻留下床頭的壁燈,臥室登時昏暗起來。


  中村櫻子伸出白嫩的藕臂,眉目含情地對耿直說道:“耿直,你離近看看,我這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你昨晚幹的好事,想沒想好,今晚,怎麽來補償我”


  “昨晚那事,說來說去,還是怪你。你不僅罵我,還辱罵曉蕾,我能不氣嗎也就是現在,我知道了忍讓。要是在十年前,我下手可比這重多了。”


  “男女有別,別告訴我,你小的時候,連女的都打”中村櫻子問道。


  “別說,我小時候還真打過女的。當年營川碼頭,除了小地主外,還有個叫花蝴蝶的女地痞,比我大個四五歲,原名叫馮田薇,她爹就是天地幫的馮七爺。那個女的嫌正當生意掙錢太慢,就到各商行商行打秋風。我爹這個人,不願意和晚輩計較,有時也就讓她占點便宜。結果膽子越來越大,一來二去,竟然到寶和堂收保護費了。我爹不當回事,我可沒慣她的病,就找她出來,按碼頭規矩單挑。那時候我才十五六歲,她都二十出頭了,不過畢竟她是女流之輩,讓我打的半個月沒下來炕。”


  “那後來怎麽樣是不是找你尋仇來了”中村櫻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她是徹底被我打折服了,哪敢再來找我。後來,能下地了。覺得太沒麵子,一氣之下,就離開營川。聽說,去長春那邊開當鋪了。”


  “要我說,這個花蝴蝶就是長得不漂亮。要是長得漂亮,你耿大少爺還能下得了手”


  “你別說,這個馮田薇長得除了粗壯了些,有些匪氣,雙眼爆皮的,長得還真不難看。小地主就惦記過,總去黏糊花蝴蝶,可人家沒看上小地主。我跟你說這麽多,就是告訴你,真把我惹急了,我可不分男女。”耿直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可別避重就輕的,你動手之後,可還幹了別的事,這麽快就忘了。”中村櫻子秀發推到一邊,側過身子盯著耿直說道。


  “我,我,我沒穿衣服,壓倒你身上,也不知道怎麽的了,就,就反正我不是故意的。”耿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說道。


  “不是故意的,我愛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一個大男人,要是真不想做,怎麽都不會做。你看,你多用力氣,我脖子都險些讓你扭斷了,還說不想。”說著,中村櫻子露出雪白的脖頸。


  耿直看去,白皙的脖頸處,一處不大的傷疤顯得格外明顯。


  “這個傷疤是上次蛇咬的,也不是我弄的。”耿直辯解道。


  “那也怪你。你還不如讓我被蛇咬死了好,省的活著受你的氣,被你欺負。”中村櫻子嬌嗔道。


  “我欺負你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欺負你呀。我要是真欺負你了,你還不得把機槍架到我家門口。”


  “就會說好聽的。好了,我也困了,過來抱我一會兒。”中村櫻子掀開被子說道。


  “櫻子,我還是坐在這守著你吧。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真掃興,耿直,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一個壞女人,離開男人就不行了啊。”


  “哪有,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可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好女孩。要是沒有戰爭,不做一個軍人的話,你一定是個好妻子。”


  “這話我愛聽,好了,不用你抱我了,你就在我邊上躺著,讓我靠著你睡就行了。等我睡著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不過,得在這屋裏呆著,不能亂走。”中村櫻子嬌滴滴地說道。


  耿直聽到中村櫻子的話,隻好躺在了她的身邊。


  中村櫻子側過身來,整個身子撲到了耿直的懷裏,一隻手不老實地在耿直身上遊走著。


  任憑中村櫻子如何挑逗,耿直卻一動不動,氣都不敢大喘,更不敢有一絲邪念。不知過了多久,中村櫻子呼吸漸漸變沉,躺在耿直身邊睡著了。也許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有耿直在自己身邊,會有不同以往的安全感,覺也睡得十分踏實。


  見中村櫻子睡著,耿直總算鬆了一口氣。活色生香、我見猶憐、天使與魔鬼交織的中村櫻子,對於耿直來說與其說是享受,不如說是煎熬。還好,這一晚總算是熬了過來。耿直心裏清楚,王雨亭抓捕完結之前,中村櫻子都會讓他陪著,這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忙了一天的耿直,倦意不由地湧了上來,合上雙眼,在寬大的象牙床上,耿直轉過身,背對著中村櫻子睡著了。


  秋夜的寒風,吹得小地主身上瑟瑟發抖。這都後半夜了,地下管網各個出口依舊沒有什麽動靜,小地主不由地發起愁來。


  自己跟中村櫻子打了包票,三日之內定會活捉王雨亭,可現在,兩天快過去了,王雨亭他們卻依舊蹤影皆無。按理說,現在營川城已近深秋,再有一個月營川碼頭都封航了,地下管網陰冷潮濕,不易停留,裏麵不可能呆住人的。


  這兩天,情報處行動隊和自己的外勤組,都派人進了地下管網,大的地方都差不多找遍了,卻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王雨亭他們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小地主不由地心煩意亂起來。


  冷風呼呼吹來,小地主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大口大口抽著煙卷,心裏暗暗後悔起來,自己真不該在中村櫻子麵前亂開海口,要是真的抓不到王雨亭,自己該如何收場

  就在這時,小地主的親信小棉褲從道對麵湊了過來,一臉諂笑地跟小地主說道:“組長,這天太冷了,賞根煙抽抽唄。”


  小地主本就氣不打一處來,見小棉褲還管他要煙,登時找到了撒氣桶,對著小棉褲的屁股連踢兩腳,罵道“奶奶的,你們這幫蠢貨,老子算是白養了。蹲了快兩天了,王雨亭連個影都沒見著。再等一天,要是還逮不著王雨亭,那個日本娘們不得把我拉出去嘣了。”


  “組長,咱們現在對日本人還有用,就算抓不到王雨亭他們,頂多罵上幾句就完了,不可能真的問罪的。”小棉褲說道。


  “話雖這麽說,可要是真的抓到王雨亭,天地幫馮七爺的碼頭到火車站的貨運生意可就給咱們的了。別看這段路程不長,貨運活可老鼻子了,掙錢就像撿錢似的。咱們龍虎幫和這個外勤組幹的活,都是靠玩命掙的錢,萬一哪天掛了,錢也就沒了。要是手裏有這樣的買賣,那這輩子可就享福了。”小地主猛抽一口煙說道。


  “組長,有個好消息,我跟你說說。”小棉褲說道。


  “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能有什麽好事”


  “組長,真的是好事,今天從天地幫那邊傳來消息,花蝴蝶花大姐回營川了。”


  “我還以為曉蕾妹子和耿直掰了呢,花大姐回營川算什麽好事。”


  “組長,我可聽說,你以前惦記過花大姐,現在機會不是來了嗎。”


  “誰他奶奶的造我的謠老子也不是沒見女人,就花大姐那樣的,白給我,我都不上。話說回來了,花大姐離開營川這麽多年,怎麽這時候回來了”小地主不解地問道。


  “我聽說,馮七爺三個兒子都想接他的班。那三個兒子啥水平咱也不是不知道,馮七爺沒一個看上的。沒辦法,就把這些年一直呆在長春的花大姐叫回來了。”


  “奶奶的,花蝴蝶那個娘們匪氣太重,她要是回來,馮七爺的買賣還真不好搶了。看來,為防夜長夢多,抓到王雨亭已經迫在眉睫,到時候有日本人撐腰,天地幫也不敢怎麽樣。可王雨亭這幫人都躲到哪裏去了呢難道都在下麵凍死,出不來了。”小地主歎了口氣,說道。


  “組長,不行你就到中村長官那服服軟,讓她多派些憲兵搜查,真要是王雨亭他們跑了,把責任推到咱們身上,這個鍋我們可背不起呀。”


  “要是今晚還沒動靜,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中村櫻子去。奶奶的,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這回我認熊了。對了,那個日本娘們今晚還住在情報處嗎”小地主問道。


  “沒有。情報處外麵放風的兄弟,剛才傳過來的消息,那個日本娘們和寶和堂耿大少爺一起回櫻墅住了,聽說還手拉著手,親熱的很。”


  “奶奶的,耿直這個王八蛋,營川城漂亮的娘們都讓他睡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組長,要我說,你還是在花蝴蝶身上多下下功夫。花大姐長得雖然不如徐曉蕾和那個日本娘們,可身子壯實著呢,一看就能生兒子。聽說花大姐現在還是一個人,你要是能把她拿下來了,以後咱們在營川城,可就牛大了。”


  “那個花蝴蝶像個母老虎,跟她睡覺,能把我搞死,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好了,別在這跟我墨跡了。這半包煙給兄弟們分分,後半夜,別他奶奶的給我偷著睡覺,聽到了嗎。”說著,小地主將半包煙扔給了小棉褲。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入房間。這一夜,耿直一直背對著中村櫻子,不敢轉過身來。中村櫻子估計是真的累了,沒再為難耿直,隻是側著身子,手臂搭在耿直的身上,美美地睡了一晚。


  耿直睜開眼睛,伸了伸腰,轉過身來,卻見中村櫻子一雙美目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你醒了”中村櫻子對耿直問道。


  “嗯。”耿直連忙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褲還是整整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怎麽,以為又讓我脫光了別臭美了,我可沒那麽上杆子。”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耿直被中村櫻子看穿了心思,支支吾吾地說道。


  “話說回來,你真夠規矩的。現在,我越來越不能確定大島浩夫的話,是真是假。他說你是地下黨,起先我也不信,可現在我不咬不準了。要說你是吧,前前後後也查過你不少回,倒是沒查出什麽問題來。要說你不是吧,你的意誌力又太過堅定,要是沒有什麽信仰支撐著,我是不信的。現在隻好把你放在身邊,一刻不離開我的視線,我才放得下心。”中村櫻子將睡袍披在身上,下了床說道。


  “大島浩夫的話,你怎麽能信。”耿直也跟著站了起來。


  “大島浩夫雖然可惡,不過畢竟是帝國培養出來的諜報精英,看人不會差的太遠。關鍵,你也沒比他好到哪去,粗暴無恥,弄得我身上哪都疼。哪天我心情不好了,也帶你去過過堂,打得你皮開肉綻,以解我心頭之恨。”


  “那你還一槍把我打死,我看到那些刑具就眼暈。”


  “我才不會讓你那麽痛快就死呢,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跪地向我求饒才行。好了,不說這些不吉利的了。這一晚上,小地主也沒來信,估計是一無所獲。看來,不能指他了,今天在辰州方向搜索的隊伍都能回營川,抓捕王雨亭,我要親自督辦了。咱們別在家耽誤時間,去情報處吃早飯吧。”中村櫻子穿著軍裝說道。


  “那好,咱們洗漱好了就走。”耿直應聲答道。


  下了樓,隻見趙玫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趙玫見二人下來,說道:“早飯我給你們做好了,吃完再走吧。”


  “小玫姐,有耿直在,果然不一樣了。我們本想去情報處吃早飯,現在看來是有口福了。”中村櫻子笑道。


  “你們折騰一晚上了,不得做點好吃的補補身體。”趙玫白了耿直一眼說道。


  “你別這麽看我,像我怎麽事似的。”耿直讓趙玫說的滿臉通紅,連忙解釋道。


  “好了,今天事太多,就不多聊了。耿直咱們快點兒吃飯,吃完就去情報處。小玫姐,現在通訊公司那邊已經解禁,你要是想去上班,你就過去。今天我安排人,幫你搬家。”中村櫻子說道。


  “我自己呆著也沒什麽事做,搬完東西就過去上班。”趙玫說道。


  “這樣也好,耿直,快些吃飯,咱們要走了。”


  耿直聽了中村櫻子的話,拿起了碗,扒拉起來。吃得差不多了,對趙玫說道:“趙玫,情報處這幾天還在戒嚴,我不方便進出。通訊公司那邊要是有什麽需要我簽字的,就拿到情報處這邊來。還有,要是見到曉蕾,就跟她說一聲,這兩天,我要呆在情報處,沒法過去看她了。”


  “行,我跟曉蕾說一聲。對了,你和櫻子住在了一起,用不用我也跟她說一聲啊。”趙玫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要說了,徐曉蕾可是親口說的,男人玩累了,就會回家。我倒是要看看,她的男人還想不想回家了。好了,耿直,咱們走吧。”


  話音一落,耿直站起身來,跟著中村櫻子離開了櫻墅。


  趙玫見他們離開,將碗筷狠狠摔到了桌上,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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