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破而後立
一巴掌，讓張九思臉色大變，因為他的身體竟然絲毫無損，可是他體內的天道秩序和天道真神，卻被這一巴掌直接拍的稀碎.……還有他的荒界，也被拍得四分五裂.……
如此巨大的衝擊，讓他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如此恐怖的一巴掌，直接讓他損失慘重！
而且一巴掌還沒有拍完，第二巴掌已經繼續拍了下來……
連著兩掌，張九思死死的盯著天穹，露出了滔天的殺意和冰冷……
“既然天要滅我，那我張九思今天便逆了這天，地要擋我，我便裂了這地……上蒼之手又如何？我便不信……”
說著，張九思的身體一時間湧現出一個玄妙的道韻，這道韻的出現，讓一切都緩緩的重生了起來……
“我有一道，不高不低，不偏不倚，不上不下，不陰不陽，我喚之為中庸之道，無中生有，有中生無……”
“天在上，地在下，陰陽在東西，而我為中……黑在左，白在右.……”
隨著張九思的話說出來，無數密密麻麻的大道竟然在他的身體開始瘋狂的運轉，然後組合了起來，大道以他為中心，黑白，真假，上下，高低，陰陽，因果，正反.……太多太多，天下萬道，一時間運轉了起來！
天在上地在下，那些本來被上蒼之手直接拍碎的天道秩序，一時間竟然破而後立，直接被張九思再次凝聚！而他的荒界，被拍碎的大陸碎片重新拚接！！
中庸之道！
世界分陰陽，分天地，分左右正反，分高低，然而張九思此時仿佛是站在這陰陽天地之間一個平衡點上，他冷眼看世界，不偏不倚，不真不假，不正不反.……
一時間，天劫大怒，那一隻大手再次憤怒的凝聚，然後又是一巴掌拍下來，想要毀滅張九思的道，然而此時他竟然非常幹脆的直接迎接！
一巴掌下去，再次毀滅，然而馬上新生！
他的道，是中庸，也是平衡。如此之道，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平衡之道，最是難得！
萬道之中的一個平衡點，何其難找？
真假陰陽之間的分界線，何其難立？
然而他博覽群書，他授法眾生，他收集萬道，如今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天道就是中庸，天道就是平衡，萬物均衡，是為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萬物生長。
這就是天道！
天道不是至高無上的意誌，不是眾生之念，也不是什麽無情的形體，而是萬道均衡，擁萬道而平衡者，就是天道！
如今張九思的那個天道真神反而消散了，他整個人就像是歸墟一樣，變得奇異了起來，可真可假，不真不假，這樣的體悟，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玄妙。
而他也是若有所思，他突然之間看向了底下的眾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有些想笑也有些想哭……他想到了在通天河時追尋的那個答案，想到了通天河水，想到了彼岸通天河盡頭的那一個孤獨的身影，想到了太多太多。
“如果真是如此，人生一場夢……那真的太讓人悲傷了，那這一切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答案是什麽，他並沒有肯定，他隻感覺到了現在這個奇異的狀態似乎能明白許多東西，但是如何去做，如何去確定，卻終究是無法去得到答案，因為眼見的不一定為實。也不一定為虛假。
在這個奇異的狀態出現的一瞬間，一番神雷再次落下，張九思怔在了原地，他竟然被直接從這個奇異的狀態裏踢了出去……
而那個天空中的天劫，似乎再沒有了餘力積累下一個上蒼之手，天劫的劫雲緩緩的消散。
張九思呆呆的站在天空之中，整個人在思考著現在的狀態。
無疑的，現在他算得上是一個渡劫成功的人，也達到了荒體的天道境界，然而究竟是不是屬於真正的天道，張九思現在反而迷茫了，這修為終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起來，說是天道，終究麵對天書世界這個天道被一巴掌就拍得頗為狼狽，直接毀滅，說不是，這個奇異的狀態又確實有些像。
平衡之道，讓他得以保存了他的道果，然而這種平衡，也讓他失去一些東西，萬物均衡，也就意味著萬事萬物終究是不願意做到極致，因為極致就意味著選擇了這個平衡的另外一端.……
因此頗為奇異的是張九思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力量的凡人，整個都被平衡掉了一樣。
可他又實實在在的漂浮在了空中，他又實實在在的成為了荒界的天道，這是一個頗為複雜的偽命題，這讓張九思心中對於那個答案越來越是迷茫了，答案就是沒有答案，他突然有些想笑。
似乎是聽到了聖城的人叫“聖師威武”，他有些感慨的看向了腳下那密密麻麻的眾生，突然之間發現，其實無論是仙帝也好，什麽也好，在這個天地看來終究還是有些渺小了，當然這不是說他的強大，而是說整個萬古來看，真的太過渺小，這是滄海桑田之下拉長來看，拉高來看的結果。
張九思沒有回到聖城，而是身體在原地緩緩的消失，他此時想要去多看看這個地方的風景，或許是心中的一種忐忑，又或者是有所感悟的感慨，總之就是想要多看看。
沈城的人看著聖師竟然直接消失了，都是愣了一愣。
“怎麽消失了？明顯聖師渡劫成功了.……此時不應該撒下聖光普天同慶嗎？”
“聖師不會是失敗了吧？”
那些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人都有些複雜的看著這一切，也是很不解。
唯有坐在沈城教皇座位的龍九，露出一抹疲憊:“聖師心有所悟，想要去看看這仙界的風景，各位賓客，聖教的盛會到此為止，感謝大家賞臉前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