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所謂伊人
雖然她確實對這個白發男子很有好感，確實因為第一次下山就見到了如此震鑠古今的男子而充滿了腦海……可，她願意嗎？
“.……我.……不願意！”
曹蒹葭苦笑:“我隻想要自己的人生。走自己的道，而不是被作為交換的物品，即使交換我的東西是一枚帝丹.……可我，不願意！”
“即使交換我的是一枚帝兵，我依舊不願意！因為我曹蒹葭隻能是我自己的，哪怕是平凡，也是我自己的，宗門養我成長，我該報答宗門，可我不會用交換我的方式，因為交換過後，我就不是我了……”
“對不起，張大師，我做不到，即使交換我的人可能是我平生唯一能遇到的一個讓我道心震動的人，可我依舊做不到.……”
曹蒹葭，拒絕了！
本以為張九思會生氣，卻沒想到張九思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得頗為暢快！
“你可知道，在天書裏記載著一首詩？”
張九思看著曹蒹葭，後者不明所以。
張九思朗聲念了起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聽到了這一首詩，曹蒹葭眸子裏閃過一抹光亮，看著張九思。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她仿佛看到了這一首詩所描寫的畫麵.……
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心中所想而不得的落寞，難道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嗎？
曹蒹葭覺得自己的拒絕是不是傷害了張大師？
不然為何如此淒美的詩就出來了，還是以她的名字寫的……
蒹葭……
張九思並不知道曹蒹葭誤會了.……
實際上這首詩確實是天書上收錄的，至於收錄的原因，不詳，天書上的備注是天主的家鄉之詩……頗受天主喜愛。
聯想起來仙界的許多新奇的傳承與風格，張九思不得不懷疑天主是不是來源於一個天書世界之外的世界？
天書之外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呢？
沒有人知道。
但是天書世界既然是天主創造，那麽天書世界之外就一定有世界，說不定有無數個天書世界一樣的世界，隻是這天書世界，即便是大帝，也沒有人能走出去……
萬域遊曆的夢想，也隻能是夢想罷了，走出這天書世界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終究是鏡花水月一般不現實……
“其實.……我不是有意拒絕張大師的.……我本人是挺喜歡張大師這樣的奇男子的.……”
就在這時，曹蒹葭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說話間，她的臉和脖子竟然紅了……
這什麽情況？？
張九思一怔.……
怎麽聖女殿下突然嬌羞無限？
等等，這一首詩……
咳咳這一首從天書裏剽竊出來的詩，似乎是一首情詩？？？
張九思一拍腦袋。
吾，帝師，今日，真的，沒有表白的意思啊，這真的是隨便想到的詩，剛好名字也叫做蒹葭，為了活躍一下剛才釋放氣息的氣氛隨口念出來的詩.……蒹葭蒹葭，曹蒹葭……這不是很巧嗎？
這聖女，竟然誤會了？
有必要解釋一下。
“其實.……這詩真是天書上記載的……”
張九思補充道。
曹蒹葭“嗯”了一聲，雖然在點頭，可是紅著的臉和脖子並沒有消退，再看張九思的時候眼神依舊不自然……
多餘解釋了.……
張九思苦笑。
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他想這樣說，可是明顯的，曹蒹葭壓根不信。換誰誰信？
歎息了一聲，張九思把種道丹遞給了曹蒹葭。
“你的選擇出乎我的預料，我很支持你的選擇，這一枚種道丹，你拿去交給玄女宗，也算是我對你前麵仗義執言的一份回報.……我想因為這一枚丹藥，你會對自己的人生多一種選擇，你隻屬於你自己，這不是交換，相反我覺得這一枚帝丹珍貴倒是還算珍貴，可……比起來你，還是不如。你未來必定是比帝丹珍貴的.……”
曹蒹葭拿著帝丹，怔怔的抬頭。
不知道怎麽的，她的心竟然在震動……
這帝丹雖然珍貴，可是比起來你，還是不如，你比這帝丹珍貴.……
這樣的話，讓她心都酥了，隻感覺渾身上下像是有電流流過一般.……
第一次，有一個白馬王子一樣的男子如此說這樣動聽的情話.……
又誤會了？？？
“你不要誤會……我說的是實話，煉製帝丹對我來說確實不難.……我缺的是你這樣的人，你這樣的天才。”
張九思無語了。
“我……懂，天河兄不必過多解釋，蒹葭很感謝很感謝今天的相遇.……”
曹蒹葭紅著臉抬頭看著張九思，然後……抓著帝丹轉身小碎步跑了。
邊跑邊回頭笑。
“這丹藥蒹葭收下了，等蒹葭回師門稟報了宗主，蒹葭就回來找天河兄.……”
曹蒹葭竟然落荒而逃，當然離開的時候，怎麽像被表白而驚慌失措小鹿亂撞的小女孩一般？
張九思:？？？？？？？
很多問號……
這帝丹真的沒什麽啊，煉丹大會的時候，如果不是為了低調，他完全可以炒豆子一樣的煉製，又不是極道帝丹……有什麽難的？
大帝之丹才是難。
而且你一個聖女，稱呼從張大師變成了天河兄……
嗯，就很迷。
女人都是懂王？
又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懂了的人？
張九思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