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心話
這是張九思第一次這樣吐露心聲，顯然那一世和紅塵女帝反目他是有留手的，雖然很多原因是紅塵女帝太強，可是他千萬年的布置確是一點都沒有用出來，他和紅塵女帝爭鬥的隻有那一世的底蘊，所以難分難解，到了後麵，紅塵壽元斷絕一世結束，結束以後，依舊是他勝利了。
“當年的許多事情其實我清楚沒有那麽簡單，我與她早就有意見上的不合，所以那一世她任性，我卻始終平靜，她覺得我無情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我確實無情，我確實什麽都沒有做。”
說完，畫麵消失，張九思看著張若溪，並沒有多想，今天的張若溪有些反常，或許以前就有些反常了，但是他經曆了太多沒有在意。
“哥，如果紅塵女帝再次問你一次有沒有愛過她，你會怎麽回答？”
“為什麽這麽問？”張九思皺起來了眉頭。
顯然這個問題問得不算太好。
“就想知道嘛，畢竟你們兩個經曆了三世的恩怨情仇，紅塵女帝也挺可憐的.……”張若溪好奇的看著張九思:“哥你就說說嘛！”
她有些撒嬌的拉著張九思的手，讓張九思恍然如夢，似乎回到了在鐵山村的日子，那個可愛的小妹妹，而他則是一個寵妹狂魔，那時候他還沒有恢複關於帝師的記憶，對於這個和他一起長大，或者說是他帶大的小女孩他有著特殊的情感。
後來他去了南山宗，尋找修煉之謎，也是為了修煉賺取一些錢，心中的夢想就是讓這個女孩和爺爺過上好日子，那時候的張九思在南山宗過得並不好，隻是一個雜役，但是得到的幾乎所有積蓄都寄回了家裏。
對於這個女孩，他就算是蘇醒了記憶，依舊保留了那種來源於骨子裏的寵愛，隻是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說話了，因為他成為了帝師變得高高在上了。
而人與人之間隻要不在同一水平線對話起來就會很難很難。又或者說漸漸地有了隔閡。
熟悉的摸摸張若溪的頭，又揉了揉她的臉。張九思說道:“以前的帝師沒有愛過她。因為帝師是一個無情的人，帝師沒有愛，如今的張九思也沒有愛過她，因為張九思雖然有了情，卻也不是那一個帝師，過去的事情畢竟是過去了，再怎麽遺憾再怎麽不舍，都過去了都回不去了，如果用現在的張九思回到過去，或許張九思會愛上她，或許會對她癡迷，但是張九思不隻是帝師，帝師也不是張九思，所以.……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
張九思笑了笑，對於這樣的答案，他並不確定是不是正確，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答案也沒有那麽多錯誤。
這一世他不是帝師，或者說不隻是帝師，他隻想把自己活成張九思，以前的種種，他想要忘記。又或者把過去放生，因為那時候的他活在仇恨中，他沒有自己，沒有感情，所以難免行事單調乏味了些，這一世，他已經成為了自由身，他的一切已經由他說了算，所以他不願意重複以前帝師一樣的生活。
“紅塵害怕活成我的模樣，她卻不知道，我也恐懼我的模樣，一次次輪回，一次次開始，一次次走到一世的盡頭。”
聽到了他這樣說，張若溪有些失落的低著頭，“哥，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突然這樣問。
張九思張開手，把她抱進了懷裏，兩人在彼岸之舟上相擁，很久很久。
多年過後的今天，張若溪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當初那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他們從南山宗那個地方走出來已經很多年了，很多年前的那個懵懂小女孩，已經成為了傾國傾城的仙子了，那個少年也白了頭，他們從人間界來到了神界，從蠻荒走到通天河，太多歲月了。
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這些經曆並不單調，雖然他的驢車很擁擠，但是她總還算喜歡。
實際上在爺爺去世的時候，讓他們行了結婚之禮，她才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
良久，兩人分開，張九思感慨的道:“幾年過去了，你已經差不多有我高了，還記得當年拉著你走進南山宗的時候你對於修煉還充滿了敬畏，如今也成為了道境的強者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哥，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麽做。”
“為什麽這麽說.……”
“我想知道.……”
“我會原諒你一次。”
“.……”
時光回溯很快就結束了，彼岸之舟行走之間，天空中的氣息緩緩的變化，本來已經變成了小女孩的眾人緩緩的變老.……
他們都挺過來了，所以這個變老，眾人都很有信心，隻是時光之力下，他們都是年輕人，所以不像是那些壽元斷絕來這裏的老祖，他們在時光流逝方麵基本上沒有什麽影響，所以時光流逝很快就消失了，這也是張九思說的年輕人擋不住時光回溯老年人擋不住時光流逝的時間之力，這一次過後，眾人都有所感悟，唯有張九思劉三胖自己張若溪三人依舊是麵無表情，他們三人都沒有什麽收獲。
道體成為了道境以後，變得不尋常了許多，至於劉三胖，這個人比較離奇，能躲避天道追殺的人自然不怕什麽時光之力，因此不祥之海對於劉三胖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海域罷了。
這一片海域有張九思和劉三胖坐鎮，終究是沒有多少驚險，哪怕是這許多不祥確實驚險，對於他們來說也有驚無險……
彼岸之舟行進著，其他的幾個人都在感悟，唯有張若溪呆呆的看著一片海域，她是這一行中唯一一個不向往彼岸的人，而劉三胖則是躺著睡覺，南宮若雪和道癡在討論時光之力，道癡和上官姐妹在聊天。
龍女一個人發呆，金翅大鵬則是躲在一邊誰都不敢靠近。
這是他們的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