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軍營內
就在蓋倫邁入城南區監獄的時候,另外一邊。
在城南區軍營,最高指揮官恩赫的辦公場所,許許多多的身穿藍色鎧甲的先鋒騎士團的將領開始匯聚。
房間裏,恩赫低頭審閱著各種卷宗,對於匯聚越來越多的將領,恩赫頭也沒抬。
恩赫都知道,這些將領匯聚過來的目的,恩赫也是剛知道不久。
恩赫沒有抬頭,所有匯聚過來的將領,也沒有出聲,安靜的各自找位置站好,目光灼灼的盯著文案上的恩赫。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房間裏匯聚的將領越來越多。
房間裏的氣氛也越來越沉重。
就在房間裏都快站不下的時候,恩赫終於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抬起了頭。
“能過來的,都過來了吧。”恩赫看著房間裏,密密麻麻的站著的藍色鎧甲將領。
現在房間裏,站著八成現在還在德洛斯的先鋒騎士團將領,全都是先鋒騎士團實權高層。
而德洛斯中剩下沒過來的先鋒騎士團將領,幾乎都是因為軍務走不開的,或許也有少部分對於那個消息並不在意的。
“我知道,你們是為什麽過來的。”恩赫站起身。
一眾將領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恩赫。
“沒錯,我兒子蓋倫,確實是外界傳言的那種絕星體。”恩赫的聲音很平靜的說道。
聽到恩赫的親口承認,下方的將領發生了一點小騷動,但是大部分的將領還算冷靜。
看著下方,稍微有點騷動的將領,恩赫淡淡的一笑:“然後呢?那又怎麽樣?”
一眾將領安靜下來,看向恩赫。
“隻要我在,先鋒騎士團就倒不了,隻要我在,德洛斯就倒不了。”恩赫的聲音很輕,但卻充滿了不可質疑。
“這次戰爭打完,我就會安排蓋倫成婚。”恩赫忽然提了一句。
一眾將領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恩赫。
恩赫淡淡一笑:“雖然我冕衛一族人丁單薄,但是我還沒老,就算我兒子蓋倫隻能是普通人,那又怎樣?!”
恩赫掃視了一眼下麵的將領:“我還能等到我的孫子成長起來,我還能等到我的重孫子成長起來。你們看我很老嗎?你們緊張個蛋球。”
嗬嗬。。。
房間裏沉重的氣氛,瞬間消散,不少將領還發出了笑聲,那個萬年板著麵孔的指揮官,說一次粗口可不常見。
冕衛一族和其他的家族不一樣,其他家族哪怕隻有幾千年傳承也是開枝散葉很是龐大。
但是冕衛一族在鑄星大陸傳承了十萬年,卻依舊人丁單薄,到了蓋倫這裏更是隻剩下蓋倫一個獨苗。
鑄星大陸上,其他傳承了十萬年之久的瓦羅蘭遺族,哪個不是龐然大物。
而冕衛一族值得稱道的,也就隻有先鋒騎士團。
因為冕衛一族,一直都是為戰而生,因戰而死。
一眾將領都緩緩散去。
“咯爾卡,你留一下。”恩赫忽然說道。
“是。”咯爾卡回應道,站在原地。
咯爾卡本來是不想過來的,最後看到越來越多的將領匯聚,咯爾卡終究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過來。
當初咯爾卡也在場,準確的說這個消息當初也就,在場的四人知道,帕林,恩赫,咯爾卡和蓋倫本人。
至於恩赫叫自己留下來,是否懷疑自己泄露出去的消息,對於這一點,咯爾卡甚至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待到其他將領都走了出去,恩赫向咯爾卡點了點頭。
咯爾卡會意,走過去把門關了起來。
恩赫則是凝神感應著什麽,一股淡淡的波動從恩赫身上散發出來,遍布整個房間。
如果有魔法師在場一定會驚訝,這是精神力波動,這個精神力比絕大多數的魔法師都要精純和龐大,但是恩赫卻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戰士職業者。
一會後,那股無形的波動消失。
“沒有什麽異常。”恩赫開口。
“應該不是帕林法師,帕林法師在暮星城,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這點準則我相信他還是有的。”咯爾卡開口回應。
“嗯。”恩赫神色間陷入思索。
至於會不會是咯爾卡泄露的,恩赫壓根往這方麵想的念頭都沒有,哪怕當初在場的人,就恩赫,蓋倫,咯爾卡和帕林。
因為咯爾卡和恩赫的關係,就和蓋倫和提百萬一樣。
咯爾卡是恩赫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先鋒騎士團最高指揮官收養的戰場遺孤,咯爾卡的父親隻是先鋒騎士團的一名普通戰士。
咯爾卡從小幾乎和恩赫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現在的先鋒騎士團除了恩赫就是咯爾卡手裏掌握的東西最多,如果咯爾卡想要做些什麽,根本沒必要耍這些小手段。
“蓋倫呢?”恩赫忽然問道。
說到蓋倫,咯爾卡麵露古怪之色:“蓋倫少爺每天都還是繼續的跟著新兵營訓練,努力程度也絲毫不下以前,隻是拒絕了對練。”
頓了頓,咯爾卡繼續說道:“蓋倫少爺最近的行為有些古怪,但是看起來卻沒有受到絕星體的影響。”
是的行為古怪,在咯爾卡看來,蓋倫最近所有研究技能麵板所做的舉動都是古裏古怪的。
訓練到一半,莫名其妙的跑出去,以為是啥急事,結果跑到夥房,把各類的供肉動物從頭到尾宰殺了一遍。
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跑去監獄看行刑,這就算了,普通人看行刑都是離得遠遠的。而蓋倫則靠的很近,就差自己親自上邢台觀摩了。
話說,剛才蓋倫少爺好像又跑到監獄那邊去了。咯爾卡有些古怪的想到。
“嗯,沒事就好。不過這一次很明顯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冕衛一族,隻是不知道出手的是什麽人。”恩赫沉思著說道。
咯爾卡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也並不清楚,不過想來泄露消息的人,肯定就在那天晚上,蓋倫剛過來時候在場的將領,他們都聽到了蓋倫少爺說自己沒能感受到星力灌體。至於後續的事情,應該是他在房間裏留下了不知道什麽手段得知。”
恩赫點了點頭:“當初在場的,基本都是先鋒騎士團的高層,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們的內部高層竟然有一個叛變人員。”
“當初在場的人,我都還記得,就那麽十來個人。”咯爾卡回道。
恩赫擺了擺手:“他們都是高層,而且很大一部分還是實權將領,逐一排查在這個關鍵時刻並不適合。”
“那就放到戰後,我一定會找出來這個叛徒。”咯爾卡斬釘截鐵的說道。
“想對比這個,我更擔心的是,敵人竟然能在我們不知不覺中滲透進我們的高層,看來對方針對我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要知道,先鋒騎士團的高層,全都是一路跟著走過來的老人。對於這一點我們竟然毫無察覺,這才是最可怕的。”恩赫皺眉說道。
咯爾卡跟著恩赫的思路想了想,瞬間感覺渾身發冷。
“而且,有一就有二,既然高層都能被滲透進來,很難保證其他的地方會不會有更多對方的人。”恩赫繼續說道。
咯爾卡低下頭:“是屬下失職。”
“唉~”恩赫擺手打斷了咯爾卡:“你別往身上攬什麽屎盆子,這不怪你,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而且,我現在懷疑,十七年前的事情,就有他們的手腳,當年我就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隻是沒有任何痕跡,我也就不了了之。”恩赫目光深邃的說道。。
“十七年前。。。”咯爾卡輕聲自語,神色沉重,不再說話。
十七年前,正是蓋倫的母親和哥哥犧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