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誰在裝神弄鬼
房間之中,一女子身無牽掛地趴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那血泊有些邊沿處已經幹涸,可見這不是第一次流血。
京書語壯著膽子走近了兩步才看清楚,那女子的背部被掏出幾個血窟窿,血窟窿裏有幾條細蛇靈活地攀爬,時不時揚起腦袋朝著虛空吐著蛇信子。
唯一能證明對方沒死亡的是,那女子微顫的身子。
從過來假山到到達這間房間,最少也得一炷香的功夫。京書語一直沒有察覺有其他人來過,可見,這女子的狀態應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天知道,她是如何忍受著痛苦熬到今日的。
對於入門而來的京書語,那女子好似根本就沒有在意。
京書語再走上前兩步,終於看清楚了那女子的真麵目。
她的臉上滿是抓痕,新傷舊痕的裝飾讓她的臉看上去很是猙獰恐怖。好在京書語有心理準備,才沒被這一幕嚇到。
驀地,京書語的視線不經意跟那女子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京書語張了張口,本來想說些什麽,但喉嚨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而那女子眼神空洞,直接將視線轉移,仿佛根本就沒看到京書語一般。
突然,那女子再次發出痛苦慘叫,也就一聲之後,便繼續沉默。
或許,這是她在此處唯一能夠做的。忍無可忍時候,嘶聲裂肺地哀嚎一聲,希望以此能夠幫助自己掩蓋痛苦。
京書語突然有個想法,活著這般痛苦了,為何她不尋死?
說句不中聽的,與其這樣,當真不如一死了之來的舒服。
空氣裏的汙濁味道使得京書語的胃部再一次翻江倒海,她不得不捂住口鼻轉身離開。
“殺了我吧。”
就在京書語轉過身走了兩步之後,那女子沙啞的聲音發出,京書語一怔。
她是有意識的。
她也是想要尋死的。
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她自殺不得。
京書語猛然轉身,再去看那女子的時候,她心裏多出了一些憐憫跟憤慨。
“你為何不自殺?”京書語問。
那女子已經做不出帶有情緒的表情,能回答京書語的隻有那宛如被砂礫磨損了千年的嗓音。“殺了我吧,求你。我、我力氣不夠。”
京書語微微蹙眉,被對方求著了結性命,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眼看著對方這般痛苦,京書語也不再猶豫。她動作麻利地從腰間抽出匕首,心一橫,硬著頭皮劃開那女人的咽喉。
繼而,京書語大驚。“怎麽沒有血!”
再看那女子,此刻其雙眸裏竟是多出了瘋狂情緒。“不破不立,死而後生,多謝你給我機會,那麽現在……”
話沒說完,京書語一腳已經踹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那殘破的身子被京書語踹出去一丈遠。
“我不管你是什麽妖魔鬼怪,老娘幫了你,你想要恩將仇報的話,老娘能讓你屍骨無存!”京書語大聲謾罵一通,一來是為了震懾對方,二來也是為了給自己鼓起勇氣。
她感覺在這裏遇到的事太不正常了,好像每一個人的目的都是要殺了她。
這樣的感覺在剛剛那女子說話時候突然興起,京書語才會不管不顧地給了對方一腳。
然而,那女子根本就沒罷休。被襲擊之後,她後背上的細蛇竟然爬出來兩條,滾著她的鮮血在地上爬行,朝著京書語所在方向。
京書語大駭,扭頭就跑。可那扇門竟然在關鍵時候怎麽都打不開。
“M的!”京書語大罵一句,心中警鈴大作的同時再次對著那女人反擊。
她也顧不得那蛇有沒有毒,抬腳就狠狠地踩中一條。
為了確保一擊即中,踩中之後並沒有抬起來,而是狠狠地碾壓於地。
再抬起腳的時候,那條細蛇已經爛成你貼緊了地麵。
畫麵著實惡心,但京書語並沒有在乎,對著另外一條“驚呆”了的細蛇再次出腳。
鞋底拍下來的時候,那細蛇才反應過來,卻為時已晚。
京書語也是沒想到竟然這般順利地解決了兩條細蛇,她頓感信心倍增,朝著那女子大吼,“來啊!再上!老娘好心救你,你還恩將仇報!你想怎麽死!”
那女人此刻好似因著失去兩條細蛇的原因,整個身子看上去有些僵硬,且生機也好似在漸漸散失。
京書語隱約間有個想法,或許這女子跟那些細蛇是相輔相成的,隻要除掉細蛇,就算是除掉了那女子。
既然這裏出不去,她自是要為自己殺出一條路來。
想到此,京書語主動地踏步上前。那女子的眼神裏流露出驚恐表情,她身上的細蛇也隨之煩躁地瘋狂扭動起蛇身。
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京書語抬腳就是一頓踩。
說來也怪,那女子跟細蛇竟是任憑她的踩踏,除卻幾聲叫聲跟吐蛇信子的絲絲聲外,再無其他反抗。
但這並不代表京書語會腳下留情。
約麽一盞茶的功夫後,京書語才停下來。
眼前的畫麵讓她惡心地幹嘔了好一陣子,但內心的恐懼卻早就隨著剛剛的瘋狂舉動消散殆盡。
吱呀的聲音傳來,那扇門竟是突然自行開啟。
京書語警惕地猛然回頭,緊攥著雙拳看了過去。
沒人?
她等待了片刻,還是沒看到誰進來,也沒聽見其他人的腳步聲。
這裏太過於詭異了。
最好趕緊出去。
京書語沒有再留下任何眼神給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女子以及爛掉的細蛇們。她大跨步跑了出去。
跟想象之中的一樣,那扇門在她離開之後又自行關閉。
“當!”雙門緊閉的同時,京書語的心也是一沉。
她發現來是的甬道也消失了。
現在腳下的路通往何處,她自己也不清楚。
“有人在嗎?”
“誰在裝神弄鬼!”
京書語連喊兩句,回應她的隻一片寂靜。
她吞咽了口口水,心中的怒火莫名燃起。隨後,她朝著前麵走了兩步,對著一扇還沒開啟的門用力一踹。
那扇門內的景象再次讓她感到意外。
裏麵,一男子的雙手朝上被綁在牆壁之上。他的雙腿下麵空著,雙腳不知所蹤。
地麵上沒有血跡,但那男人聳拉著腦袋看上去很不好。京書語所站的位置隻能看清楚他那異常病態白的側臉。
此次,京書語沒有走進去,而是繼續往前,又用力踹開一扇門。
跟之前一樣,這扇門裏依舊關押著一個人。隻不過此人胸前的皮囊被人剝了,隻留下殘忍模糊的血肉。那人似乎還沒斷氣,在察覺到門口有人的時候,還抬起了腦袋對著京書語露出了詭異的笑。
京書語的眉頭緊擰,心裏好似堵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