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什麽時候回王府
南首輔的表情變了變，之前他隻是被氣昏了頭，覺得身為皇家人不應該有這樣的劣性。
所以一時間衝動，竟是在皇上麵前多了幾句嘴。
現在想想，好像皇上根本就沒有重判自己兒子的意思。
“可這件事不能就這樣，你不知道，此事關係到了數十條人命。”
提及人命，京書語也說起了李瓊量過來稟報的事。
能夠為京書語洗脫嫌疑，南首輔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如果是這樣，那這事兒必須管到底。之前想要栽贓陷害你的人，也一定要揪出來！”
“義父，如果是這個二皇子要害我，那我們就是正麵跟皇家為敵了。”京書語道，不是她慫，主要是因為最近一段時日裏，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皇權至上，有些時候不能為所欲為。
南首輔的表情變得嚴肅，“那你的意思是？”
“我自然是氣憤，畢竟我跟這些幕後之人無冤無仇，他們這般三番四次的想之握於死地，我不想輕易放過。但是，這事兒處理起來，最好也不要正麵衝突，他們能夠暗地裏使絆子，我們也能。”
京書語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南首輔看著她，“書語，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主意了？”
“暫時沒有。”京書語回應，繼而又道：“不過，如果最近能有理由見上那些人，我倒是能有把握收些利息。”
“那些人？”南首輔的眼皮一跳，似乎聞到了一種不方便言說的算計。
“得罪我的人，都收利息。看不順眼的人，也收點兒。”京書語道。
南首輔倒是沒有勸說什麽，在他看來，京書語最近一段時日也是夠倒黴。
如果能夠借著機會宣泄宣泄心中鬱悶，怎麽樣都好。
他還有能力罩著。
“太上皇的壽宴還有二十日。”南首輔道。
京書語一訝。
南首輔挑眉，“你不會真不記得吧？”
京書語扯了扯嘴角，“義父，這五年來，我從沒參與過任何宮宴或者私人宴會。即便是嫁給鎮北王，我也沒有在別人麵前拋頭露麵過。”
聽及此，南首輔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你那個爹……”
他一向不喜歡護國公府中的人，隻是對於京書語，他有些例外。
京書語也想起了護國公，她抿抿嘴，“算了，不提那個人。原本就無關緊要，在皇上麵前他都不想認我，我更是不想認他。”
南首輔瞧了一眼京書語，繼而轉移話題。
“你今後作何打算？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蕭落心裏也是有你的。”
“義父，我跟鎮北王現在沒什麽感情。我感謝他出麵幫我證明身份，不過，如果他能成全我，將我休了或者跟我和離的話，我更是會感激他。”
“你，你不是為他生了沄兒嗎？這又是為何……”
“曾經太年輕，現在成熟了。義父，人心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我跟他多年不見。而且，我當初因為一些事還失憶了，很多曾經回憶都不記得，除卻沄兒，我沒有任何留戀。”
瞧著她眼神清明，南首輔也知曉不必再勸說。
“這件事就暫且壓一下，皇上那邊應該也不會輕易放過。你說的對，這時候靜觀其變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如若我們在此時橫插一杠，或許會引來一些齟齬。倒是我們悶聲不言語，才能讓旁人看出來你的委屈。”
南首輔說完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京書語的眼前一亮，“義父且慢。”
“怎麽？”
“義父今日是不是沒有使用我之前給你配置的護膚膏？”
南首輔一訝，繼而抬手捂臉，“哎呀呀！今天太著急，出門忘記了。我這還去麵聖了，怪不得皇上看我的眼神跟之前幾天不一樣，哎呀呀……”
“義父，你看。”京書語順手將腰間嵌著的小鏡子取出來，這不是銅鏡，而是現代化產物。
膚色不像是銅鏡那般被暈染成別的顏色。
南首輔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京書語手裏的東西，裏麵的那張臉，他覺得似曾相識。
“這……這是……”
“義父，那些藥劑是不是都吃完了？你已經改變了膚色。”京書語的語氣裏帶著驚喜。
最近一段時日，大家全都因著這樣那樣的事情忙忙碌碌，倒是將這些細節給忽略掉了。
南首輔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臉，“我、我這……我還以為，少一味藥引，會影響到我這……”
話沒說完，南首輔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將視線轉移到京書語的身上，“咳，書語啊，你那個藥引是不是可有可無？”
京書語笑笑，“有藥引子自然能更好些。”
想到南蕭落也沒因此落下什麽病根，南首輔倒是沒有指責京書語的意思。
他再次將視線在那鏡片上定格，“嗬嗬嗬，不錯不錯，這不會再變回去了吧？”
“自然不會，義父放寬心。”
京書語回應，倒是打心裏為南首輔高興。她將小鏡子收回的時候，南首輔道：“等等，這是何物？怎麽跟銅鏡不一樣？”
“這是跟銅鏡差不多的東西，義父喜歡便拿去。回頭找機會，我再弄個大的給義父送過去。”
南首輔愣了一下，不客氣地將鏡子收過來，繼而，他道：“給太上皇的壽禮，你準備送什麽？”
“還請義父給些意見。”
“太上皇、喜歡新奇的玩意兒。”
南首輔說罷，手中擺弄著銅鏡，哼著小曲兒離開。
京書語收回視線，自言自語，“新奇的玩意兒？手機都有了，還要多新奇？再拿出來個手機，然後在皇宮給裝上個信號塔？”
想到此，京書語直接否定了這個心思。
那樣一來太高調，不適合將來做鹹魚。
而且萬一壞了，她還得負責維修工作，實在是麻煩。
“娘親，沄兒可以進來嗎？”
南東沄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好像還有些不安。
京書語的思緒收回，自從上次在皇宮之中出來，她還沒有正式陪著孩子聊聊。
雖說平日裏她依舊按照之前的方式跟南東沄在一起交流互動，不過，京書語還是能夠感受的到，南東沄變了。
他沒有對待舒顏時候的隨意，偶爾有些時候還喜歡發呆。再或者，明明看上去他很喜歡自己陪著，突然間又主動的疏遠。
總之，孩子的舉動有些迷惑。
京書語調整了一下表情，隨後道：“可以。”
房門被人推開，南東沄的小身影出現在了京書語的眼前。
她走過去，將人讓進來，又將門關閉上。
“沄兒沒有午休嗎？午膳用了沒有？”
南東沄點頭，隨後盯著京書語看，“娘親，我想清楚了。”
“什麽？”
京書語一頭霧水，“沄兒想了什麽？”
“娘親以後永遠不會離開沄兒了嗎？”
南東沄眨了眨眼，似乎盼著京書語能夠給出真實回應。
京書語蹲下來，視線跟南東沄平齊，“沄兒為何要這樣問？”
“娘親還會離開嗎？”
南東沄堅持追問。
京書語的眉頭微微蹙起，“當然不會離開你。”
“那沄兒也不會離開娘親，以後娘親在哪裏，沄兒就在哪裏。”南東沄道，繼而小手抬起，趴在了京書語的肩頭，“娘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王府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