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隻是打了一架
李公公立即去傳旨,不多久,戶部尚書被傳上殿內。
“皇上,臣實在是冤枉啊!”
趙顯光進來後,直接趴跪在地,他得到這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
百姓們分發下去的種子,都是他戶部監派的。如今出了事,皇上肯定拿他第一個開刀。
可他實在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
“你冤枉?那朕不冤枉?讓你負責這麽點兒事都辦不好,種子全都被掉了包你竟渾然不知!朕養著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有何用!”
皇上氣得拍案,李公公立即上前規勸,“皇上息怒,皇貴妃娘娘剛剛派人送來了一碗蓮子桂花羹,皇上用一些,消消火氣吧。”
北稷淩沒有言語,麵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傳!”
李公公給旁邊的宮女打了個手勢,趙顯光感激地朝著李公公看了一眼,繼而又趕緊收回目光。
“皇上,微臣治罪,還請皇上能給微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北稷淩喝了一口湯羹,清甜不膩,味道絕佳。
宮女在此時攜一小太監跪拜在地,她開口稟報,“皇上,皇貴妃娘娘得知飛蝗一事,於昨日訓斥了三皇子,還命奴婢送來了一些首飾金箔。娘娘說,希望能用這些身外之物換些糧食,廣施粥糧,願能為陛下分憂。”
說話間,小太監將一路抱過來的木箱打開,裏麵盡是金銀珠寶玉釵翡翠。
北稷淩的神色平順下來,“皇貴妃有心了,這些東西你們拿回去,國庫還算充裕,不能讓你們娘娘破費。”
“李信,傳旨,賜皇貴妃白壁蓮花鐲一對,雲影簪一副,翡翠惜雨耳環一對。另,後宮嬪妃各自嘉獎半月曆銀。”
“嗻!”
“謝皇上恩典!”宮女立即叩頭謝恩。
北稷淩道:“告訴你們娘娘,今晚朕去用膳。”
“是!”
待小宮女跟小太監離開,北稷淩重新將視線轉移到了戶部尚書趙顯光身上,“朕命你七日內將此事辦妥,如若再出紕漏,朕要你狗命!”
“是是,微臣遵旨,微臣這就去辦!”
趙顯光驚嚇的渾身顫抖,心中也在連連叫苦。他去督辦是能督辦,那些種子可以到周邊的城池內借,可是,銀子誰出?
他不敢問皇上要錢,隻能自掏腰包。可那數額龐大得很,他就算硬著頭皮掏出來,到時皇上追問他哪兒來那麽多銀子,可又如何是好?
“還愣在這裏做什麽?滾滾滾!”
南首輔被送回了府中,不多久便醒了過來。
“老夫這是……”
“大人,你之前中毒了。”
京書語如實相告,繼而道:“大人,那黑衣人武功高強,不過已經被蕭客刺傷。現在加派人手抓捕,應該能有收獲。”
南首輔立即吩咐小六去督辦這事兒,繼而他從床上下來,“我得進宮一趟,這件事還是要跟皇上稟報一下。”
話音兒未落,外麵的侍從進來,說是宮裏人傳旨,皇上召見。
南首輔身體已無大礙,京書語遂先回去。
“丫頭,待老夫從宮裏回來,命人去鎖福樓找你。”
南首輔人已上了轎子,又掀開了轎簾叮囑了句。
京書語應聲,繼而離開。
回鎖福樓的路上京書語思索著南首輔找自己回來的理由,眼下最為要緊的事,民生!
應該是找她商討種子的事情。
說起來,這件事做成了,那斷然是大功一件。
如果到時候用這一件功勞在皇上麵前獲取一道恩旨,讓皇上同意京書語跟南蕭落和離。
她的三個皮膚可是都能夠使用了。而且,也算是幫著京書語這個大小姐獲取自由身。
不過,京大小姐的那個娘家好像有些麻煩。想到此,京書語又有些糾結了。
鎖福樓。
辛有才看見京書語的身影,眼睛都直了。
不是說兩日嗎?這才半日不到就回來了?
“東家,你這是……”
辛有才驚喜的上前相迎,京書語低頭看了看破了一道口子的裙擺,“哦,打了一架。”
“打、打了一架?”辛有才震驚當場,京書語已經繞過了他往樓上走去。
“對了辛叔,幫我去跟迎春說一下,讓她給我送一身幹淨衣服過來。”
辛有才收回心神,趕緊應聲,“是是,我這就叫人過去趟。”
京書語不再言語,直接走進了二樓最東邊的房間。那是之前她讓辛有才專門為她準備的,平日裏她不來就空著,來了就在那處歇歇腳。
進門之後,京書語上了門栓。
為了能夠更加了解一下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護國公大小姐,京書語準備研究一下五年來從未使用過的備用皮膚。
約麽了下時間,春櫻到這裏還得一會兒,京書語立即換上了五年來從未觸碰過的陌生皮膚。
她看著銅鏡裏變了模樣的自己,竟是沒有一點兒陌生感。
三個備用皮膚雖說身形相似,不過細節上還是有不同之處的。比如,這個皮膚的胸前有一顆痣,其餘的兩副都沒有。
再比如……京書語還想觀察仔細些的時候,腦袋突然間有些刺痛感。繼而,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傳輸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是?
記憶零零碎碎,根本就拚接不完整。
不過,其中有一個畫麵最為清晰,且同時引得京書語的心揪痛起來。
怎麽回事?
原主的身邊怎麽會躺著一個孩子!
那個畫麵,是剛剛生產完嗎?
為何周遭沒有其他人?
最終,原主獨自生產,親自用匕首割斷臍帶後,拖著血氣虧空的病弱之身憤然裏去的畫麵,不斷在京書語的鬧海之中呈現。
其餘的零碎記憶竟是在瞬間化為烏有。
她不是原主,卻能夠感受到原主當時的無助無措,同時也能感受到原主當時的心已死。
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她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舍棄了?
重拾這記憶,莫不是原主在冥冥之中對她的委托?是希望她幫忙找回孩子嗎?
不然,為何其餘的記憶潰散,獨獨留存下了這一條?
“扣扣!”
“小姐,小姐你在裏麵嗎?我是迎春啊。”
春櫻的聲音傳進來,京書語竟是不知自己思索入迷,已然過去了一炷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