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本首輔的九族包括聖上跟太上皇
著火的位置，距離他們不算太遠。京書語才不相信無緣無故會有什麽天火降臨。
那火來得突然，而且悄無聲息，一看就是人為的。
“首輔大人，我跟你打賭，這火要不是人為的，我白送一萬擔糧食！”
京書語豪氣說道。
南首輔的神色不定，京書語急眼了，“我說你這麽大年紀了，判斷點事情就那麽不果斷？你這首輔是怎麽當上的？世襲還是沾親帶故？你再猶豫，一把火燒過去什麽都沒了！”
“大膽！小小女子竟然敢教訓當朝首輔！”小六嗬斥。
京書語一訝，繼而硬著頭皮，“什麽教訓不教訓，有錯就不能讓人提出來嗎？那會兒來得蹊蹺，萬一是人為的，肯定是想要毀滅什麽證據。現在不去救火，反而在這裏猶猶豫豫，哪裏是首輔該有的作為！”
她言辭犀利，一時間倒是把小六給震懾到了。
南首輔立即傳令：“快召集人手救火！”
“是，屬下這就去！”小六一邊說一邊轉身要走，繼而他又停下腳步回轉身，“大人您……”
“我沒事，這丫頭會功夫可以保護我。”南首輔淡然擺手。
京書語：你的老臉掉哪裏了？好意思讓小姑娘保護？
“小丫頭，你那是什麽眼神？”
京書語正了正色，“首輔大人，蝗蟲趕快治理吧，不然毀掉的莊稼會更多。”
“這，還需要稟明聖上做決斷。”南首輔道。
“先斬後奏不行嗎？”京書語問，“多拖延一段時間，多一分損失！”
小六匆匆前來稟報，“大人，著火的地方像是個養殖地，救火時候還抓獲了一名縱火犯。”
縱火犯被帶上來，那人灰頭土臉，跪拜在地。
還沒等南首輔問，對方便坦白交代。
雨台山已經圍滿了前來祈福的百姓。
三皇子北瑾業奉皇命前來帶領百姓祈福祝禱，他一身錦衣，看上去就比旁人華貴。
年少時雖說被南蕭落打折過腿，不過此時走起路來並沒有看出與眾不同。
雨台山恩澤寺的住持將香燭點燃，退至一邊敲擊木魚。北瑾業已經對著大殿上的佛尊三叩首。繼而，他起身，恭敬地將手中燃燒的三大佛香安插在了香鼎之中。
北瑾業再跪拜，其餘人等跟隨著一起跪拜。
城南。
被抓獲的縱火之人戰戰兢兢，“大人明察，小人實在是看不慣三皇子的作為。要不是三皇子私下裏為了賺取銀兩養殖了這些飛蝗，今日也不會讓百姓們蒙遭大難。”
“什麽？你說，這些飛蝗是有人故意喂養的？”南首輔驚在當場。
“是。”那人蜷縮在地，不敢抬頭。
“那你如何得知是三皇子？”
“回稟大人，小人便是在此處喂養飛蝗的雜役。之前偶然聽見過那些管事提及三皇子。而且喂養飛蝗的場地需要引流溫泉，還要建造大量的紗幔棚子。非皇室之人，根本就做不到啊！”
帝都的天然溫泉一般都被圈入了皇家園林，確實是非皇室之人做不到溫泉引流而出。
南首輔的臉色一沉，這件事似乎比想象之中的還要複雜。
“大人不好了！”
“大人，火勢太大，燒壞了其它紗幔，更多的蝗神飛出。場麵控製不住了！”
南首輔身形一個踉蹌，京書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首輔大人，這飛蝗既是人工養殖，便不是什麽上天降臨的災難。再不消滅掉，什麽都晚了！”
京書語瞧著那漫天的飛蝗，頭皮發麻地收回視線。
南首輔心一橫，立即打起精神。
“把這個人關起來，看押好。留些人手在著火處，命人去上報京兆府。”
“丫頭，你剛剛說的噴灑的藥液在哪裏？”
京書語立即應聲，“大人需要，我現在就去取來。藥劑濃縮液需要用大量清水稀釋，還需要一些人。”
“小六，立即去調府兵。然後到……”
“大人，看這飛蝗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達到城西。”京書語插了一嘴。
“帶領府兵到雨台山候命！”
“是！”
不多久，雨台山腳下的百姓被遣散，漸漸地，半山腰的百姓也被吩咐起身回家候著。
這一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北瑾業耳中。
“誰人這般大膽，竟敢違抗皇命！”北瑾業繃著臉，冷聲道。
他猛然起身朝著寺廟外麵走去，倒是要看看是誰來跟他做對。
他的父皇委派任務給他，他從沒讓父親失望過。此次更是不準許出現任何差錯。
“殿下，是首輔大人的府兵。說是首輔大人嫌這裏人多妨礙他來消滅蝗神。”北瑾業的親隨蒙江上前稟報。
北瑾業一變臉，這個異姓大伯父還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皇命都敢違！
“去看看！”
北瑾業加快腳步，人已經到了半山腰。
眼看著百姓們一個個被遣散至山下，繼而擁擠著離開。北瑾業的臉色更差勁了。
“都給本王站住！”北瑾業嗬斥一聲，蒙江也立即傳令，“三殿下有命，誰人敢離開，就是抗旨不遵！”
小六問詢趕來，“給殿下問安。殿下，我家首輔大人說，這次的蝗災行凶者並非是以往的蝗神，而是飛蝗。所以不需要祈福，隻需要就地殺滅即可。”
“放肆！父皇命本王在此祈福祝禱，首輔大人竟然出麵阻攔。我看他是不想把我父皇放在眼裏！”北瑾業黑著臉。
“殿下這個帽子給本首輔扣的有些大了。”
南首輔走上前，毫無俱意。剛好此時京書語匆匆過來，“大人，都已經備好了。隻是，要再犧牲掉至少二十畝莊稼。”
二十畝地的莊稼噴灑上藥液，犧牲掉之後總比蝗災繼續泛濫的後果要強很多。
“小六，你跟著她一起去督辦。”南首輔沉聲道。
小六上前還沒開口，北瑾業的眸光一凜，“大伯父，這是我父皇的旨意嗎？如若不是，大伯父便是違抗聖旨，如若父皇大怒，株連九族也是有可能。大伯父可要想清楚了！”
“株連九族？你別忘了，本首輔的九族不僅包括你，還包括聖上跟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