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興許不是壞事
京書語幫著蕭客處理了傷口之後，看了一眼他那張慘白如紙的臉。
“迎春，你去買些阿膠。”
春櫻一訝，立即應聲說是。就在她往門外跑的時候，突然被腳下的東西絆倒。
“哎呀！”
春櫻吃痛叫了一聲，繼而看向腳下。“咦？小姐，這個不是王府的腰牌嗎？好像是……沐寧護衛的。”
京書語三兩步就湊過去，將春櫻扶起來之後，拿起那腰牌左右端看。
“還真是沐寧的。”
京書語瞧了蕭客一眼，繼而心思活絡起來。
“春櫻，阿膠我去買，你在這裏照應他。”
“啊？”
沒有多做解釋，京書語拿著腰牌離開東屋，去了自己的房間。
不多久，南首輔的府門門口，京書語佯裝鎮定地上前，“這位侍衛大哥，奴婢是鎮北王府派過來的丫鬟春喜，王爺命奴婢給首輔大人送些糕點過來。”
侍衛查看了一下京書語遞過去的腰牌，見京書語一副柔弱樣子，倒是立即放行。
管家瞧了京書語一眼，繼而道：“這個交給我吧，回去謝過你家殿下。”
京書語一愣，倒是也沒強求，將東西交過去便離開。
南首輔退朝之後剛一進了書房，便看見了桌案上放著的食盒。
小六立即解釋，“今兒一早，鎮北王殿下命人給送來的糕點，說是大人最愛吃的。”
“哦？”南首輔狐疑地將食盒打開。
“咦？這是……”南首輔的心咯噔一下，又強忍著心中激動將其餘的幾層全都擺放在了桌案上麵。
五層食盒，十種糕點。
碳烤三明治，大福，雪媚娘，奶香糕……如此別具一格的糕點，隻有他的娘親能做的出來！
“小六，你可知這是什麽？”
“奴才愚鈍，大人，這不就是芝麻餅嗎？”
南首輔拋去一個嫌棄眼神，“這叫做…酥脆芝麻瓦片。這個叫摩卡、這個是杏仁酥、五福糕餅、奶油蛋糕、曲奇。”
“娶妻？大人，這糕點還有這麽吉利名字？”小六傻眼。
“去去去，什麽也不懂！”南首輔嘴上含笑，“你，去鎮北王府打聽一下，是不是永安老王爺跟王妃回來了？”
“是！”小六領命，轉而往外跑。
“等等！”南首輔再次開口，“回來。”
“啊？”
南首輔眉頭微蹙，眼看著桌案上那三塊奶香糕，喃喃自語：“鎖福樓？”
奶香糕的個頭兒不大，每一個上麵都印著一個字，三個字連起來就是鎖福樓。
隨後，南首輔將那些糕點全都檢查了一下。他的臉色越發凝重，那些糕點上都或多或少地印著鎖福樓的字樣。
“這鎖福樓是？”
……
京書語將帶回來的阿膠給了春櫻，“少量衝水喂服，不要貪多，容易流鼻血，一日一次即可。”
春櫻立即收好，繼而退下。
看了一眼蕭客，京書語將那腰牌放置在了床頭上。
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來曆？為何會受這麽重的傷？為何會有沐寧的腰牌？
難道是沐寧易容了？
京書語的心一揪，就蕭客那張臉檢驗了好一會兒才確定對方沒有戴人皮麵具。
這張臉，在她的記憶裏並沒有任何印象。
“咳咳……”
蕭客緩緩醒過來，京書語立即端坐好。
“你跟鎮北王是什麽關係？”
“什麽！？”蕭客的雙眼猛然瞪大，“我不是……”
“你的傷是鎮北王的手下沐寧留下的？”
京書語說出自己的猜測。
蕭客點頭，一臉真誠篤定，“是，正是他！”
剛剛提起的一口氣瞬間放下，蕭客看上去依舊虛弱。
“你跟鎮北王有仇還是跟沐寧？”
“我……鎮北王。”
京書語看向蕭客的神色突然和善了不少，她起身，沒繼續追問。
“你先好好休息，就算要報仇也不能急於一時。上次你的傷就沒好全，這次又是重傷。十日內就不要下床了，好生休養。”
丟下這話，京書語朝著房門口走去。
“姑娘，多謝你。你的恩德在下沒齒難忘，隻是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舒顏（書言）。”京書語道。
蕭客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似是跟他預想之中的不同。但隨即又是一愣，她的本名，是舒顏嗎？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床頭的腰牌，蕭客在京書語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趕緊喊了一句，“舒顏姑娘，我還有事跟你說。”
“什麽事？”京書語駐足，停下關門動作。
“聽聞姑娘的酒樓出了事，我搶來了鎮北王親隨的腰牌。用這腰牌去找京兆府尹，肯定能重新拿到文書。”
京書語挑眉，“多謝你，腰牌我用過了。”
“什麽？”
“好生休息。”
關上門，京書語去了廚房，春櫻剛好燒了熱水。
“迎春，你喜歡那男人？”
“啊？”春櫻驚得燙到了手指，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小姐您說什麽啊？奴婢、奴婢聽不懂。”
“喜歡就喜歡，這是你的權利。不過，對方的底細我們還不清楚。有些話，不要對他說。”
“小姐，奴婢……”
京書語歎了口氣，“我不是埋怨你，隻是這人跟我們還沒那麽熟悉。我們酒樓的事，是你告訴他的？”
春櫻連連點頭，“奴婢知錯，奴婢明白了。”
“好了，你也不必過多自責，我隻是教你記得防範。”
“是。”
“還有，緣分天注定，有些人近在咫尺，不一定適合自己。有些人遠在天涯，真的有緣也會跟你相遇。凡事看開，不要勉強，尤其是感情。”
春櫻懵懵懂懂地點頭，“多謝小姐指點，奴婢明白了。”
京書語無奈笑笑，回了自己房間。
她搭眼一看就知道那蕭客跟春櫻不是一路人，就算是生拉硬拽，那兩個人也不可能會在一起。
說那幾句話，京書語無非是給春櫻提個醒，怕她將來為情所困。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京書語去了鎖福樓。
雖說歇業，但京書語有命令，大家依舊過來上工，即便是不開門營業，什麽也不做，也給工錢。
“東家，你可來了！之前首輔大人府上來人，說是要東家你去一趟。東家，咱這沒開門營業，還把首輔大人給得罪了？”辛有才擔憂地說著。
“不必驚慌，興許不是壞事。首輔大人派來的人呢？”
“剛走，現在追還能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