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指點一二
齊進鬆拘謹地點點頭，接著道：“我這孫女雖天性頑劣，但在武道一途，還算有些天賦。晚輩鬥膽，請前輩收她為弟子。”
齊進鬆有想過，將孫女齊悠然，媒說給葉臨君做老婆，但他打心底明白，自己這孫女根本配不上他。
更何況，要是讓葉臨君誤會了，誤認為他是在賣孫女求榮，還會因此看輕他們。
所以，他沒有那麽做。
而是退而求其次，為齊悠然，爭取一個可以一飛衝天的機會。
哪怕……幾率渺茫。
果不其然。
葉臨君眉頭微蹙，隨後搖頭。
“不行。”
他與齊進鬆不過萍水相逢，沒有任何理由，接受這個荒唐的請求。
沈衝站在一旁，亦是搖頭。
天下之大，天才無數。
若是有點天賦，便有資格成為尊上的徒弟，那尊上豈不桃李滿天下？
事實上，就連那些傳承千年的武道世家中的奇才，都入不了尊上的眼。
這齊悠然，又有何資格？
見葉臨君拒絕，齊進鬆自責道：“是晚輩唐突了，還望前輩見諒。”
他早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反觀齊悠然，獨自難受。
難道自己的天賦，真的低到連做他徒弟的資格都沒有嗎？
一時間，她感到難堪。
“無妨。”
葉臨君擺了擺手。
卻瞥見，一旁的齊悠然，雙手緊緊攥著，眼角甚至泛起紅潤。
他不禁想。
自己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
甚至，已經無形中傷害到了對方。
他好像剛剛才說過，不應該打擊後輩的積極性和信心來著。
言既出，行必果。
葉臨君斟酌片刻，轉念道。
“不過……我雖不收她為徒。”
“但看在她誌向高遠的份上，也不介意指點一二。
話音剛落，齊悠然的雙眼，便是亮起兩道微光，哀怨一掃而空。
“真的嗎？先生願意指點我？”
葉先生可是宗師強者。
能得到他的指點，哪怕隻有一次，也好過自己幾年甚至更久的苦修！
而齊進鬆，直接深深鞠躬。
對葉臨君，表達誠摯的謝意。
“前輩，晚輩感激不盡！”
齊悠然緊握雙手，情緒激動道：“先生，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不必緊張。”
葉臨君心平氣和。
“和平時一樣就可以。”
“嗯。”
齊悠然重重道點頭，調整好狀態後，開始吸氣吐納，操練一套拳法。
沈衝站在一旁，興致勃勃。
他雖然在宗師中位列上流，但如果能從尊上的指點中領悟出些許精髓，同樣會更進一步。
畢竟，尊上對武道的感悟，遠不是他這種平庸之輩，可以比擬的。
三分鍾後，齊悠然收招。
拘謹，仿徨。
有些期待的看向葉臨君。
葉臨君直言不諱。
“首先，你呼吸吐納節奏偏快，甚至可以說是急躁，導致氣血不暢。”
“其次，下盤不穩……”
齊悠然全神貫注地聽著。
仿佛是一個課堂上的學生，正專心致誌地聽著老師講課。
生怕漏下任何一句。
眼神中，也是滿懷驚喜。
反觀葉臨君，知無不言。
從吐納到步伐，將齊悠然的不足，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指了出來。
“我要說的就這些，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最終，葉臨君收尾道。
“嗯，我再試試。”
齊悠然重重點頭。
隨後，再次調整狀態，並照著葉臨君的說法，重新運氣。
果不其然，這一套拳法打下來，齊悠然隻感覺順暢了很多。
拳風，更加有勁。
步伐，也是愈發穩重。
看著孫女肉眼可見的進步，齊進鬆的心裏，止不住的震撼。
一語中的，竟有如此奇效。
葉前輩，不愧為一代青年宗師！
三分鍾後，齊悠然收招，隻是這次，她的臉上掛著欣然的笑容。
“葉先生，這次如何？”
葉臨君沒有吝嗇褒獎，“有進步，不過還可以更好。”
齊悠然聽了，真誠地彎下腰，“先生，悠然謹記您的教誨。”
“謝謝！”
葉臨君不語，點了點頭。
齊進鬆亦是九十度鞠躬，嚴肅道：“葉前輩，從今往後，隻要有用的上晚輩的地方，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齊家，也願聽前輩差遣！”
這些話，不摻半點虛偽。
他敬佩葉臨君的實力，更敬佩他的氣度與慷慨大方。
見狀，葉臨君稍稍斟酌。
齊家，家風、口碑皆是不錯。
底蘊較其他三家，也更為深厚。
若能收為己用，倒也沒壞處。
最重要的是……
他不會一直待在雲州。
想到這，葉臨君看向齊進鬆。
“你應該到瓶頸了吧？”
聞聲，齊進鬆心頭一緊。
他早在八年前，就已經修煉到了外勁巔峰，但直至今日，他仍未能突破桎梏，成就內勁。
甚至，早已放棄這個夢想。
葉臨君這麽問……
莫非自己還有希望突破？
他懷著忐忑的心，如實點頭。
葉臨君道：“所謂內勁，不過是在五髒六腑、四肢百骸中，孕育出勁氣。你所修煉的拳法，雖然早已將你的肌肉筋骨，錘煉到極致，但想孕育出勁氣，卻還是差了一點點。”
“前輩，您的意思是……”
齊進鬆瞪大眼睛，呼吸加重。
葉臨君退後幾步，道：“我隻示範一次，你且看好。”
聞聲，齊進鬆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要教他拳法？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葉臨君已然開始演示一套動作，齊進鬆隻好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生怕落下任何細節。
但越看，齊進鬆越是驚訝。
因為葉臨君演示的拳法，就是他自己創造的拳法，但變招之間，卻高深、精妙十倍有餘。
一時間，齊進鬆隻感覺自己的認知都被顛覆了，葉臨君隻是看了一遍，就能將他琢磨數十年的拳法看透，還順手改進完善了？
這天賦，屬實妖孽！
反觀齊悠然，更是驚愕得捂住嘴巴，激動的心情，難以平複。
成就內勁，可是爺爺畢生的願望，終於要有機會實現了嗎？
“我已經將這套拳法中，幾處細節以及不足的地方，稍加改良。”
葉臨君一邊演示，一邊說道。
“憑你的底蘊，隻要你按著這個路數修煉，不出兩月便可練出內勁。”
“什麽？隻要兩個月！”
齊進鬆渾身一震。
內勁，可是炎國數不勝數的修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也是他，渴望至極的東西。
就要實現了嗎？
噗通！
齊進鬆直接跪了下去。
“前輩此恩，晚輩沒齒難忘！”
齊悠然亦是雙膝跪地。
對葉臨君，感激不盡。
除了爺爺齊進鬆，她活了這麽多年，從未如此敬佩過另外一個人。
直到，眼前的葉臨君出現。
而齊悠然的心中，亦是生出一個疑惑，究竟怎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