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良宵短！（3）

  多年之前，他們只得到師傅的死亡，並沒有見到他的屍體，多少次，他們也曾想象，那個人重新回到九天學院。 

  這一等，就是一千年。 

  然而，程樹卻說，面前這人是假的？！「如果他真是師傅，為何之前不出現，而在此時才突然趕來？！」程樹抬指指向半空中的莫離，「還有她，她明明早知道這一切，為什麼不道出真相？！」 

  眾人皆是沉默。 

  程樹說的不無道理，這其中的周折，他們又如何想象得到？！ 

  「哈……」 

  半空中，明月突然朗笑出聲，上前一步，拉著莫離在高台上落下身形。 

  程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你笑什麼？！」 

  「你說了那麼多，為得不就是它嗎？！」 

  莫離冷笑著抬起右手，光華閃過，她纖長的指間已經多出一隻長槍。 

  通體如凝血一樣的濃郁地紅，密布著苦拙而詭異的花紋，正是四大仙器之首——霸王槍。 

  看到她手中的槍，程樹眼中閃過興奮的貪婪。 

  現在，四大仙器，他已經拿到三件，只要再加上這一件，便可大功告成。 

  「玄天，一千年了，你還是老樣子，既然想要霸王槍，為什麼不直接一點？就算是擁有不惑境的實力又如何，你永遠只是一個縮頭烏龜而已，連敢和我光明正大一戰的膽量都沒有！」明月冷冷地看著他的臉，目光中滿是鄙夷，「還是，你怕此時的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哈！」程樹突然仰首，狂笑出聲，「我怕你？！不歸，你還真是自信，你以為，憑如今不過只是神階上境的你再加上一個有些實力的小丫頭就能阻止我？！」 

  「程樹！」青芹急喝出聲，「你剛才喚他什麼？！」 

  「我剛才喚他……不歸！」程樹突然閃動，抓向青芹。 

  長槍，如虹。 

  他出身的同時，明月亦已經出手，從莫離手中拿過霸王槍，他閃身向前，在程樹的手指抓到青匠之前，將槍尖刺向他的胸口。 

  程樹本能地收回，退閃。 

  正如明月所說，他雖聰明，強悍，卻一直很怕死。 

  雖然明月如今不過是黃金境的程度，假扮成程樹的玄天卻依舊不敢輕視他，不敢冒險硬接他一槍，而同時抓住青芹。 

  「大師兄？！」青芹心有餘悸地退到一旁，滿目不解地越過護在他面前的明月看向程樹。 

  「他不是大師兄！」周洛文冷聲道。 

  「我原本以為，玄天是你四個徒弟中最強的一個，現在看來，原來他是最膽小的一個！」莫離輕蔑地笑著落在明月身側，「連以真面示人的膽量都沒有，這樣的人你當初也看得上？」 

  「當年，是我眼拙！」明月道。 

  程樹的眼中早已經滿是怒意。 

  「你們以為，我真的害怕？！」揚手，他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蒼白而猙獰的臉，「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玄天真正的實力！」 

  除明月與莫離外，滿院皆驚。 

  誰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一向溫和寬厚的院長，竟然會是傳聞中已經死去的玄天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