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一般都死得很慘！（2）

  明澈從來不是會演戲的人，更何況眼前這位觀眾還是冰雪聰明。 

  不用猜，莫離也能想到，他是專門為她而來。 

  只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莫離卻只是故意裝著糊塗，隨著明澈一起走到室內，坐到桌邊，「去忙什麼了，這麼餓？！」 

  「軍醫人手不夠，我去幫忙救護傷者！」明澈笑著開口，努力地尋找著能夠讓她開心些的話題，「你肯定還沒有聽說吧，現在全城的百姓都在議論你呢！」 

  「一定是罵我吧！」莫離機械地嚼著口中的菜，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出幾分興趣。 

  事實上，此刻的她，對於世人看她的眼光，跟本就是完全不在意。 

  「哪有，都是誇你的！」明澈抬手指向自己的臉，「不信，你看我的臉，可是一點都沒有紅，這次可不是撒謊，是真正的大實話！」 

  莫離抬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眼中極罕見地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魅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中，提著的心，稍稍放鬆。 

  自從明月出事之後，他還從來沒有見她笑過，雖然這一次只是眼中有些笑意，已經足夠讓魅稍稍釋懷。 

  幫二人倒好酒，魅坐到桌邊空著的椅子，故意裝出好奇向明澈問道，「公子可是神殿口中的異端，這些夏國百姓一向崇敬神殿，怎麼會誇公子呢？！」 

  「當然會了！」明澈放下筷子，仔細地講起自己聽來的事情，「聽說，南海水軍這一整日在城中做威做福，這些百姓個個懷念明軍呢，說是大明騎軍訓練有素，沒吃過百姓的一口糧，一根草……」 

  「大明皇家精騎，是明月的心血，他們贊的不是我，是明月！」莫離輕聲開口。 

  一句話，頓時讓明澈與魅啞口。 

  明澈捧著碗，只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偏偏就提到皇家騎兵，這不明擺著要讓她想起六哥，勾起她的相思嗎？！ 

  莫離抬起臉，正色看著二人，「其實，你們兩個不必刻意如此！」 

  所有人，都在努力幫她，尤其他們二個，更是為了讓她輕鬆一點用盡手段。 

  這些，莫離都清楚，她並不想揭穿他們，今日說出這些，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再為她擔心。 

  放下手中的碗筷，她緩步走到窗邊透進來的月光里，手指輕輕地婆娑著指上別人看不到的那枚生命之戒。 

  「明月不在了，大明還在，他在意的，我還要繼續幫他守著，那些傷過他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我是不會垮掉的！」 

  魅與明澈同時起身，看著她的背景，欲言又止。 

  二人都明白，所有的道理她不懂，可是那疼，沒有任何人能夠替她分擔。 

  「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莫離背對著二人道。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身，退出門去，下塔。 

  莫離探出雙手，扶住面前被月光抹了一層銀霜的窗欞。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以前不認識你，日子也是這樣過，為什麼，現在沒有你，會覺得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