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15）

  初三一早，整個不離城都忙碌起來。 

  太子殿下大婚，這樣的事情可不僅僅是皇宮的喜事，也是整個不離城，整個大明的喜事。 

  天還未亮，血薔薇幫眾、京城禁衛兵、御林軍……甚至包括回京的皇家精騎團在內，皆是忙碌起來。 

  他們行走在大街小巷，守護在幾個城門，甚至城門外的幾十里之外的距離，全部都是他們的巡視範圍之內，隨時關注著整個不離城內外的動靜。 

  名義上，是保護婚禮不被人打擾。 

  事實上，只有知情者明白，真正怕被人打擾的不是婚禮，而是明月的千年之劫。 

  鼓樓大街，是除了皇宮之外，整個不離城最忙碌的地方。 

  儘管早已經準備了幾天，天未亮時，全體人員除莫離之外皆是起身，檢查各種婚禮需要之物，卓陽一向不是喜歡睡懶覺的人，今天自然也是早早地醒來。 

  「公子，早！」 

  他行出房門，候在門外的僕人就已經恭敬地走上前來，將熱水並毛巾等物送進門來，服侍他洗漱，片刻又有僕人送來精緻的早餐。 

  「莫離她，起床了嗎？！」坐在桌邊，卓陽隨口問道。 

  侍女將筷子送到他手中，「公子不喜歡起早，昨天太子殿下走的時候就吩咐過了，不讓任何人打擾她，這會兒估計還在睡呢！」 

  卓陽接過筷子，「太子殿下對莫離很好吧？！」 

  「那當然了！」侍女臉上滿是艷羨之色，「全城都在討論，說咱們家公子是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以前我也未入府來的時候也不敢相信，太子殿下那麼冷血的人，會對公子那麼好，後來親眼看到殿下幫公子剪指甲梳頭，大明國未來國君，竟然肯為了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情，公子真是萬年修來的好福氣，如果我是公子，有這樣的男人寵愛，哪怕只是一天，死了也值得……」 

  卓陽垂臉吃飯，香甜的粥菜卻是味同嚼臘，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雖然為她高興，但是一想到她今日將嫁為人婦，徹底地屬於別人，他的心總是無法平靜。 

  執著了那麼久，既便是決定放手，到底還是會心疼！ 

  侍女收了餐點，卓陽隨意地行出屋門，僕人們提著燈籠喜字從他身邊路過，俱是客氣行禮，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洋洋的神色。 

  看著那張燈結綵的廊院，看著那大紅喜慶的窗紙……卓陽只覺自己如同行走在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世界，說不出的孤單。 

  「卓公子，早！」看到卓陽，林牛兒笑著問好，「公子還未起床，公子要是有事，不防晚點再來！」 

  卓陽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莫離的院門。 

  「牛兒！」林牛兒話音剛落，院門內已經傳來莫離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林牛兒忙著答應，轉身推開院門，將卓陽讓進院中。 

  邁步入院，繞過院中那一片冬青的灌木，卓陽遠遠就見莫離正皺眉看著桌上的一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