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驚艷的一眸，回馬槍！（7）

  玄色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銀色弧影，劍刃割過空氣，發出銳利的聲響。 

  遠遠看去，彷彿那一劍，竟然是將空氣都分成兩半。 

  「斬空！」 

  台下的許子瀟驚語出聲。 

  他的身上，有一把劍名叫斷水，可以劍之氣斬斷流水，同樣是用劍，雖然等級還差上許多，許子瀟卻對劍有著非常的見地。 

  一眼就看出，這是神階劍者的絕學——斬空。 

  一劍斬，長空破。 

  不遠處的看台下，蒼山雪抬手從肩上取下長弓。 

  什麼比擂，什麼規則，若代價是那人面臨危險，他會毫不客氣地用他的箭打破一切的規則！ 

  看台上，明月虛握的拳頭已經緊緊地握在一處。 

  莫離仰首，注視著當頭斬下的劍，右腕一轉，豎起手中的追魂刺。 

  感覺著對方劍氣撲面而來，她猛地一聲輕嘯，一團銀色真氣破體而出，在刺身之外形成一道幾近實質的真氣護界。 

  劍，斬下。 

  劍未至，風已臨。 

  噗！ 

  銀色護界，應聲而破，卓陽的劍斜避過莫離橫迎過來的追魂刺，斜挑她的長發，與此同時，莫離的追魂刺亦已經豎削而下，割向他的袍帶。 

  她說，討厭別人動她的頭髮，他便偏要動。 

  他說，討厭自己衣冠不整，她就幫他解衣。 

  面對勢均力敵的敵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對方動怒，怒了便容易衝動，衝動就會失去冷靜，失去冷靜就容易露出破綻。 

  這是莫離的法則，卓陽也曾聽一個人說過。 

  劍過，刺過！ 

  兩聲輕響，莫離束髮銀色布帶衣與卓陽束住長袍的腰帶，同時斷開。 

  二人，背對著背，相隔數步，停住身形。 

  莫離滿頭銀髮，如瀑滑下，披散在肩頭，如雪長發在陽光下溢起一圈銀芒。 

  那一幕，不知道驚艷多少目光。 

  數步之外，卓陽衣帶滑落，長袍鬆散，露出內里月白色的中衣，略顯狼狽。 

  莫離直起身，看也沒看身的卓陽，語氣卻極是輕佻。 

  「卓公子，這是要當眾寬衣？！」 

  她剛才說什麼頭髮，不過只是偽裝的破綻，像她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在意幾根青絲？！ 

  「該死！」 

  卓陽低罵，折身挺劍，筆直刺向她的后心。 

  一對墨眸中，卻依如之前一般，如古井不泛微波。 

  他剛才說什麼衣冠，不過也是謊言，如他這樣的男子，又怎麼會在意容貌衣飾是否整潔？！ 

  不過是，她想要他怒，他便順她的意，倒要看看，她有什麼伎倆。 

  莫離，側臉回眸。 

  噝！ 

  發間面具的束帶輕聲裂開，黃金面具離面而下。 

  此時，卓陽的劍已經到了她的后心，不足一尺之處。 

  眼角餘光捕捉到她的側臉輪廓，他的心猛地一震。 

  那額、那臉、那漂亮的鼻部線條…… 

  在一片銀絲中，在一片艷陽中，美麗的彷彿不可方物。 

  依如，千百次夢回。 

  他的殺意，被無盡消彌。 

  莫離左手中銀光閃動，長槍反刺而出，同時抬起右手，在空中接住落下的面具，重新遮住臉面。 

  PS:3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