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明月！（4）

  「這是什麼地方？！」寶寶在廳中地面上落定，立刻好奇地四下打量，不等莫離回答，它已經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說罷，它徑直跑出內室，一路吸著鼻子拉開房門。 

  門外，一位清秀的年輕骨女侍女正捧著托盤，抬起一手準備敲門，看到門外，突然露出大頭的寶寶，驚吃一聲，手中托盤脫手落下。 

  探出右爪，穩穩地接住落下的托盤，寶寶徑直將鼻子湊到托盤上那隻瓷茶壺的壺嘴上嗅了嗅，然後小眼睛里就露出陶醉的表情，「好純正的血羅茶，這東西，我可是有一千……不，大概二千年沒有喝過了！」 

  注意到托盤內，盤子里，黑乎乎的點心，它輕輕地吸吸鼻子，「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難聞？！」 

  侍女臉上一紅，「這是天麻糕！」 

  「天麻？！」寶寶頓時厭惡地退到一旁，「這種東西怎麼能和血羅茶放在一起？！」 

  「這……」侍女臉上超發露出局促之色，「奴婢不敢欺瞞客人，這是我們府上最好的點心了！」 

  「喝得起血羅茶，卻只能以天麻當點心，誰信！」寶寶翻個白眼，「是不是蒼山雪那傢伙故意讓你整我們的？！」 

  「您千萬不要誤會，知道二位是少主的貴客，我們已經取出最好的招待品！」小侍女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只是因為最近府中元丹稀少，能夠從塔中買回來的食物也是少得可憐，全城上下都是以天麻充饑，就算是蒼府之中，也不例外！」 

  「你們的食物，都是從夜淵手裡買來的？！！」莫離在一旁接過話頭。 

  剛才寶寶與侍女的對話，她早已經聽得清楚，既然這血羅茶是上好之物，那就定然不會是蒼山雪故意的惡作劇，這小丫頭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以這種東西待客，定然也是另有原因。 

  「整個九重煉獄，作物本就不多，咱們這九重煉獄，更是除了草皮之外沒有他物，一應吃穿用度都要用金屬從塔中購買！」小丫頭道。 

  這個夜淵，比神殿還要惡劣。 

  莫離微皺起眉，「那你們的金屬又從何處而來？」 

  「城西百里，有一座鐵礦！」小丫頭道。 

  寶寶將一杯茶送到莫離手中，自己就自顧自地飲下另外一杯，「那幹嗎不去挖！」 

  小丫頭嘆了口氣，「萬魔洞中，殭屍鬼靈成群，鐵礦哪裡是那麼好挖的！」 

  聽到萬魔洞三個字，寶寶頓時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剛才說的是『萬魔洞』？！」 

  小丫頭被它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是啊，怎麼了？！」沒有理會她，寶寶抓著杯子衝出門去，迅速向四周巡視一圈，然後就在那座連貫著地面和穹頂的高塔上停下目光，「難道，這裡是幽都？！」 

  「幽都？！」莫離從門內行出來，和它一起注視著遠處的巨塔，「幽都又是什麼地方？！」 

  「母親給我的傳承記憶中說，幽都、大陸、九府天國並存於世間，據說幽都位於地下，內有九重巨塔！」寶寶微眯著小小的眼睛，「難道這座巨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