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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元夕

  你甭說木都頭,就是老師我都差點忘了,咱們木都頭確實是進士啊,正兒八經賢良方正科的進士。


  大家都是文化人,不能動輒就動手捶人,所以木都頭很客氣的回答了問題。


  魏紳仔細看了木子一眼,忽然笑了,說道:“這位兄台,在下好意提醒一句,詐稱舉業是要被朝廷怪罪的”。


  “是嗎……”,這木都頭還真不知道,吹牛皮也犯法的?啊呸!這小子是以為我在吹牛呢……


  不怪魏公子冤枉他,除了木都頭衣品差點意思,他的表現也不像個讀書人,猜燈謎這事兒是文人雅事,他可好,自始至終都是清清在猜,他在旁邊吃瓜。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出在高進身上,人家讀書人身旁通常都跟著書童,就算是下人也是眉清目秀的小廝,至於高進……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個綠林人物……


  再加上說自己進士的時候木都頭那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魏紳已經認定了這小子在說大話。我說自己是舉人他就說自己是進士,妄圖壓我一頭。進士?你知道進士是什麽嘛?這麽年輕的進士每一個都是天下聞名的人物,這大話說的有人信沒?

  木都頭忽然發現自己悲劇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哄騙無知少女的登徒子了……這大庭廣眾之下惱羞成怒的打人又實在是不斯文……


  清清變了臉色,木哥不與魏紳計較,她是小女人無所謂,冷聲道:“是不是進士你去報官不就知道了,方才你自始至終不曾與我木哥見禮,是你失禮在先吧,現又屢次挑釁,哪有半分讀書人的禮數?”。


  魏紳不屑道:“這位姑娘,在下倒是有心向這位兄台見禮,也有意邀請他赴會,隻是詩會之上自有婢女侍奉,這位兄台去了實在是無用武之地啊”。


  旁邊有人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低頭偷笑不已,百姓們剛開始並沒聽出是什麽意思,有人小聲一解釋,許多人也都低著頭開始偷笑。


  木子伸手把高進隔在身後,對清清道:“走啦,與他計較幹嘛,喝碗羊雜湯多暖和”。


  木都頭實在不想站在大街上呈這種口舌之快,大冷天的耍猴一樣真沒意思。


  清清噗嗤輕笑一聲道:“人家魏公子好歹是舉人老爺,比羊雜湯還是強一些的”。


  眾人哄的一聲大笑起來,經姑娘這一解釋才發現這個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男子才是人才,罵人都這麽刁鑽。


  木子苦笑不得,自己真沒看不起舉人老爺啊,可經過清清這一解真的解釋不清了,算了,由她吧……


  清清拉著木子胳膊道:“走了,喝羊雜湯去,木哥的詩詞隻給我聽,懶得理這些人”。


  魏紳被木子損了一通,臉色由青變白,早已氣急,見眾人要走,大聲道:“兄台既會作詩填詞,不妨作一首,讓我等瞻仰”。


  木子好笑的回了一句:“不會”。


  你說填詞就填詞?你哪位?清清說得不錯,你真不如一碗羊雜湯可愛。


  魏紳身邊幾個應該是他的同窗,紛紛大聲起哄起來。“不會?不會還這麽理直氣壯,要不要臉皮?”。


  清清氣不過,氣鼓鼓的大聲道:“木哥,作一首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看看”。


  木子很想問一句:美女,你從哪看出來的我會作詩填詞?


  這事兒源於一個長久以來的誤會,木子確實背了幾句詩詞,比如那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還有一句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在遼國還有一句人生若隻如初見。


  再加上平時逗清清的時候也隨口說過兩句,清清倒是曾向他撒嬌讓他把詩補全,還有曹胖子他們都提過要他把詩詞補全,都被他無視了。


  詩詞沒補,可了解內情的人都堅信木子能做詩填詞,隻是他看不上這點小手段而已,這裏麵最堅決的無疑就是清清,她始終堅信木哥無所不能,作兩首詩詞根本就是輕鬆愉快。


  清清故意拱火就是想要逼他作一首完整的詩詞,所以才故意把他架起來的。


  魏紳等人紛紛道:“還請兄台賜教”。


  看熱鬧是傳統,周圍百姓越聚越多,放眼望去竟然還有許多人正在趕過來,有人亂糟糟的喊著:“這位公子作一首,我等信你……”,“來一首……”。


  商鋪掌櫃變戲法一樣準備好了筆墨紙硯,興奮的磨墨,這可是一個大熱點,值得大炒特炒。


  你看,世事難料,木都頭滿腹感慨,沒想到自己也有逼上梁山的這一天。


  文抄公,這稱呼真不光彩,木都頭雖然不是太講究臉麵,這事兒也是盡量不想幹。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女朋友閨女和反派,外加滿街人民群眾都在看著他,除非木都頭突然詩仙附體,否則這個文抄公是當定了。


  磨蹭了半天,發現沒有絲毫被附體的兆頭,木子隻好走向書桌。


  滿街的人包括魏紳等人都一臉驚異,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要填詞。


  走到書桌前木子一讓,清清提起了筆,滿街人又是一愣,這是幾個意思?

  魏紳等人笑道:“這是兄台要填詞,還是姑娘填詞?”。


  木子答道:“我不太方便”。


  魏紳旁邊一人笑道:“確實是不太方便,不知是哪裏不方便?別是胸中無物吧”。“哈哈哈哈……”。


  木子搖搖頭,伸手拽開披風的帶子,披風揚起,露出他的身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那根隨風飄蕩的袖管。


  魏紳旁邊那人笑道:“原來真的不方便啊……哈哈哈哈……”。


  一個人的笑聲那樣刺耳,慢慢的他也發現了不對,……別人為什麽不笑?

  所有人都覺得不對了,獨臂的年輕人不多,密州城裏恰恰有一個,就是新來的知州大人……


  這年輕人自始至終話並不多,總是一臉從容隨和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小戶出身,還有清清看他的眼神,和他身後的高進。現在再看,分明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今天這場熱鬧大了。


  “既是元夕節,作一首青玉案元夕吧”,木子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聲音不大,街上眾人卻聽的清清楚楚。因為整條街上鴉雀無聲。


  清清筆走龍蛇,轉眼間上闕已寫完,蘸飽了墨懸腕靜待。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木子心裏暗道:罪過,還望稼軒公勿怪……


  把披風係好,輕聲道:“走吧”。


  清清乖巧的點點頭,滿眼都是小星星。


  木都頭一陣迷茫:抄詩這事兒好像確實挺過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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