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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蕭惠入宮

  家庭關係調解員木都頭出了力,得便宜的變成了清清老師。


  這事兒沒辦法,蕭觀音不能沒事就招他去,總要避嫌的,一國皇後沒事總見個外國臣子不像話。


  洪基老大也不能表現的太親密,否則本國臣子心裏會不舒服。老大,你稀罕個外國人,咱們自己人你就看不上眼了唄?


  清清則完全沒有這種顧忌,所有人都知道蕭皇後喜歡漢人文化,來了個漢人女子,招過去說說話很正常。


  每天一早皇後派來的車就在驛館門口等著接人,然後傍晚的時候送回家,清清過足了和偶像一起的癮,看這架勢粉絲要變成閨蜜了。


  洪基老大不是小氣的人,一言不合就送金子,偶然得知清清會騎馬,還挑了兩匹好馬送了來,木都頭覺得這個老大可比老趙大方多了。


  木都頭也沒閑著,蕭卓拉著他滿城跑,都是蕭氏的各種大人物宴請,不是北院樞密使就是南院元帥,國事一句不談,就是吃喝玩樂。


  滿城都傳開了,陛下皇後和好,感情更勝往昔,煥發了第二春。


  這事得利最大的當然是蕭氏,本來就是後族,皇帝專寵蕭觀音,自然不介意老丈人家裏占點便宜。


  蕭觀音已經給娘家帶了話,這事兒多虧木子使巧計破了冰,蕭卓作為旁觀者當然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蕭氏上下對木都頭由衷感謝。


  契丹人的宴會簡單而熱烈,唯一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怎麽高興怎麽來。


  蕭惠作為遼國皇帝的老丈人,遼國太師兼北院樞密使,喝了酒竟然要跟木子比劃比劃,在場所有人竟然齊聲叫好。


  此老可不簡單,年輕時那也是遼國有名的勇士,年紀雖然大了,可身體依然健壯。


  木子跟他玩了玩,當然不是拳打腳踢的玩法,而是以摔跤為主的遼國相撲玩法。


  第一局木子一時大意被老蕭幹脆利索的摔倒了,第二局經過糾纏,木子雙腿鎖住老蕭的一條小腿,老蕭一看不好,馬上認輸,雙方打和,賓主盡歡而散。


  驛館裏木子和蕭卓相對而坐,蕭卓道:“木都頭,太師對你很是欣賞,方才臨走的時候特意讓我帶話給你,他老人家希望你能留在北朝”。


  木子一愣,笑道:“我一個殘疾之人,可不敢當太師厚愛,留在北朝也沒什麽用處,再說我的兄弟們都在大宋,我怎能留在遼國?”。


  蕭卓道:“都頭放心,太師說了,隻要你留在北朝,剩下的事都交於他處理,必能讓都頭滿意”。


  他也不知道蕭惠怎麽會如此看中木子,再三叮囑要把人留在大遼,但他相信太師的智慧和眼光,況且他個人對木都頭也很敬佩。


  木子認真的想了一下,最後搖頭道:“說實話,我很喜歡這裏,可我不能留下,蕭兄替我多謝太師厚愛”。


  來的時間不長,從個人來說,木子很喜歡這裏,遼人直爽,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很對他的胃口。


  但他的兄弟在大宋,知己在大宋,朋友也在大宋,老趙和小昕曦兒還有朱靈兒他們都在大宋,他不能留在這裏。


  這裏很好,但不是他的家。


  !!!!!!!!!!!!!!!!!!!!

  蕭惠來到後宮蕭觀音的住處,果然耶律洪基也在,看到女兒受寵,讓他倍感欣慰。


  耶律洪基對蕭惠很是尊重,蕭惠的官職已經達到了人臣所能達到的頂點,齊王,太師,南院樞密使,一個個頭銜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和權力,以及皇帝的信任。


  老蕭用一直以來的表現把這些讓人眼紅的頭銜收入囊中,沒人提出異議,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他應得的。


  一板一眼的行禮,耶律洪基忙扶住他道:“惠叔不用如此,這又不是在外麵,快請坐”。


  他小時候常去蕭惠府上玩耍,一直稱呼蕭惠惠叔叔,直到他登基。


  一聲惠叔讓老蕭感慨萬千,坐下來道:“陛下能和觀音兒重歸於好,比什麽都強,陛下是有情義的,”。


  耶律洪基握著蕭觀音的手道:“惠叔放心,我與觀音兒生住一個帳篷,死了埋在一處,必不相負”。


  這番話是他和蕭觀音大婚的時候當著蕭惠的麵說的,今晚又一次說出來,讓蕭惠和蕭觀音眼圈立刻就紅了。


  蕭惠道:“老臣今日來有幾件事要跟陛下說,第一件是我想讓蕭烈帶屬下三千騎兵歸入陛下的宮衛軍”。


  耶律洪基大喜,蕭烈是蕭惠的小兒子,一向與他交好,從小弓馬嫻熟,是一員勇將,而他屬下的三千部族軍是蕭氏一族的精銳。


  契丹分部族軍,皮室軍和宮衛軍,部族軍歸各部落統屬,皮室軍歸國家統屬,而宮衛軍則屬於皇帝和皇後的私人武裝。


  耶律洪基一向對小舅子領的這三千騎兵垂涎三尺,隻是沒法強要,沒想到太師突然送出來了,讓他大喜過望,再三致謝。


  蕭惠道:“陛下,耶律氏與蕭氏一為皇族,一為後族,本就是休戚與共不分彼此的,無需客氣”。


  耶律洪基笑道:“惠叔所言甚是,耶律與蕭世代一家,蕭烈過來隻歸觀音兒統屬便好,他們兩姐弟也能多見麵”。


  蕭惠和蕭觀音連忙謝過。


  蕭惠坐下猶豫著說道:“第二件事……是……”。


  耶律洪基說道:“惠叔有話盡管直說,可是蕭氏子弟出了俊傑?”。


  他以為蕭惠是想給子侄要官,誰知道他猜錯了,蕭惠咬了下牙道:“陛下,耶律重元父子和西夏人交往過密,不得不防”。


  一言說出,耶律洪基變了臉色,蕭惠自己心裏也很不好受。


  耶律重元是蕭惠的親姐夫,耶律涅魯古是他的親外甥,向女婿告發姐夫和外甥,讓他痛苦萬分,可他不得不做,耶律涅魯古近兩年行事越來越露骨,現在竟然跟西夏人混在一起。


  耶律洪基也一樣,自己的親叔叔和堂弟竟然跟西夏人眉來眼去,自己何曾有半點對不起他們,可以說除了這個皇帝位子,他們要什麽自己都答應了,還不滿足,涅魯古近幾年上躥下跳四處聯絡,他也知道一些,沒想到又跟西夏人糾纏,難道他們不知道西夏剛跟大遼停戰嗎?他們想幹嘛?


  他對蕭惠很了解,蕭惠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冤枉他們,既然說就必定有把握。


  耶律洪基閉著眼睛良久才慢慢睜開,沉聲道:“惠叔以為該如何?”。


  蕭惠道:“陛下,老臣覺得不妨試一試他們,若是無事,萬事皆好,若是有事,就隻能……”。


  耶律洪基緩緩點頭道:“明日過完萬壽節,惠叔且留一步,與朕計較”。


  蕭惠點頭答應,無論什麽事,都要等過完萬壽節再說,各國使臣都在,萬一出點什麽事可就丟人丟大了。


  看到蕭惠沒有起身的意思,耶律洪基問道:“惠叔還有事?”。


  蕭惠道:“陛下,還有一件事,老臣以為應該把南朝使臣留下來”。


  耶律洪基道:“留下?……木子?”,說完和蕭觀音對視一眼。


  蕭惠堅定的道:“是!此人有大才,當留下為我大遼所用,不能放他回去”。


  耶律洪基為難的道:“惠叔,木子能留下自然是好,若是他不願便算了,放他回去便是”。


  他和蕭觀音能重歸於好,要感謝木子巧妙的推了兩人一把,可聽蕭惠這意思是要強留,這就不太好了,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了。


  蕭惠掌著南院樞密院事,宋朝的各類消息沒人比他更靈通了,他把木子生平事跡詳細對耶律洪基說了一遍。


  “陛下,木子此人能帶著幾千南朝雜兵,野戰殲滅野利火樹的精銳之師,後來又帶著剩下的殘兵一路回到汴梁,探子說,那支殘兵軍容鼎盛,兵卒士氣高昂不可一世。陛下,我大遼可有此等人物?”。


  耶律洪基自然知道野利火樹,驚道:“怪不得,朕以前以為木子悍勇,見了之後看他也不像猛將,原來竟是一位帥才,他帶的那支精兵去了何處?”。


  蕭惠笑道:“南朝把人解散回家了,木子給他們找了些方便,讓他們在各地做些買賣,聽說做得不錯,掙了些錢財”。


  耶律洪基笑道:“南朝那幫大人真是……”,一支已經初顯猙獰的精兵,竟然被解散回家了,真是可笑至極。


  蕭惠又道:“陛下,南朝探子說過年的時候相州兵變,是木子僅用了三天就趕去,單騎入營,一夜平定,而後才升了禮部官員出使,臨來的時候南朝皇帝親自賜字,想來南朝已然看到木子之能,將來必要大用的”。


  耶律洪基想想那天木子用雙陸棋巧妙破局幫他和蕭觀音重歸於好,點頭道:“木子行事周密有急智,確實是個文武全才的人物,隻是強留他,怕是……”。


  蕭惠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木子沒家人,連祖宗都不知道在哪,在心上最重的就是那個清清姑娘”。


  耶律洪基大喜,一掌拍到桌上道:“這……這豈不是天賜此人於我大遼?”。


  兩口子都在這裏,南朝沒牽沒掛,剩下的事就好辦了,封官,給錢,南朝能給的我能給,南朝不能給的我也能給。


  蕭觀音笑道:“我與清清妹子一見如故,若能留下她和木公子是最好了”。


  耶律洪基道:“定要留下這兩口子,隻是木子有些兄弟在南朝,怕他不舍”。


  蕭惠笑道:“陛下,老臣已經給探子下令,讓他們散布一些消息,想來以南朝那些大臣的心思會幫木都頭下定決心的”。


  頓了下又道:“至於木都頭的朋友倒好說,老臣在南朝還有些臉麵,到時候老臣打發人去要人便是,想來他們也不會太為難的”。


  耶律洪基兩口子大喜,齊聲說“妙!”。


  洪基又有些為難的道:“若是木子咬死了不肯怎麽辦?”。


  蕭惠眼中精光一閃道:“若是不能為我大遼所用,此人便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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