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火炕
火炕構造很簡單,四邊矮牆,中間一道火牆留下二尺火道,一邊連接鍋台,另一邊通往煙囪,中間立一些頂柱蓋上土胚,上麵抹上厚厚的泥,完活兒。
鍋底下燒火的時候,煙火會在煙囪的抽力下從炕洞裏穿過,繞過火牆再從煙囪出去,這樣做飯跑掉的熱量就會在炕洞裏停留,人睡在上麵熱乎乎的很是舒服。
這是老祖宗的偉大發明,不但提供了熱量,還驅趕了身下的潮氣,最妙的地方在於不需要額外浪費柴火,一邊燒飯,一邊驅趕了潮氣溫暖了屋子。
有腰腿疼的朋友可以試試睡火炕,效果非常明顯。
插句嘴,近兩年某部門權利大漲,有的地方竟然做出了為了逼老百姓用天然氣不許燒灶台的事,我就想問問下命令的那位領導,你為了一點政績,至於這麽無恥嗎?
開始燒的時候因為炕洞裏有潮氣,會返一點煙,沒關係,繼續燒很快就好了,熱空氣會把潮氣頂出去。
炕麵上的泥被烘烤的熱氣騰騰,幹的部分慢慢擴大,等完全烘幹了就可以睡了。
木子點點頭道:“繼續燒,不用太大的火,慢慢燒就行,等幹透了看看有沒有透煙的縫,拿泥湯灌一下,明天上麵鋪點幹草,上麵再鋪上葦席,就能睡覺了”。
另一邊燒火的匠人跑過來道:“木爺,好燒!不用拉風箱,屋裏一點煙都沒有,抽的鍋底下呼呼的”。
當然好燒,木子讓他們貼著牆角提了道煙囪,一直通到屋頂上麵,這麽高的煙囪勁兒很大,熱空氣自己的上升力足夠了。
牛老實找來的幾個泥瓦匠興衝衝的跑過去看灶台,跑進來摸摸火炕,又跑出去看看煙囪冒出的煙,對木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小捆木柴,燒開了一大鍋水,整個大炕都燙手了,散發的熱量讓整個屋子都熱烘烘的。
牛老實犯難的道:“木爺,這是個好手藝啊,你就這麽教給他們……”。
木子笑道:“這算什麽手藝,一看就會,倒是能趁著沒傳開掙點小錢,等會的人多了就不行了”。
有個老漢道:“是個好東西啊,就是夏天麻煩,做飯的時候也把炕燒熱了”。
眾人都點頭稱是,火炕確實暖和,夏天睡熱炕就有點難受了。
木子來到灶台邊,在和炕的連接處拿開一頁瓦片,露出一道二指寬的縫隙,火苗正一個勁的鑽進炕洞,木子把瓦片插進縫隙,道:“這樣煙火就不走炕了,會從煙囪直接出去,夏天就沒事了,不過夏天最好隔些天燒一下,去去潮氣”。
牛老實和泥瓦匠們一起跪在地上道:“木爺好本事,咱們服了!”。
木子嗬嗬笑道:“怎麽樣?這門手藝夠給我盤炕的工錢不?”。
泥瓦匠們收拾東西走了,明天還會來給院子裏其他屋子盤炕,他們互相嘀咕著,約好了誰都不說出去,好出去掙錢。
後院裏一下多了六個女人,八斤他們都不過來了,後院除了木子隻剩下憨子和高進算完整的男人。
憨子住在學堂那邊院門旁邊的屋裏,固執的認為後院需要一個能看家護院的人。
高進在另一邊銀庫旁邊安家,他總覺得有人會打木哥銀子的主意。
外人走了,清清和小環也過來看新鮮,她聽木子說起過火炕,今天終於看到了。
小環一直沒怎麽說話,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的,木子有點擔心。
走出屋子的時候五個女人在好奇的探頭探腦,木子道:“不用拘束,後院除了書房都可以隨意走動”。
書房裏麵書不少,不過沒有木都頭喜歡看的,之乎者也的看的頭疼,連個插圖都沒有,讓木爺怎麽看?
這裏最重要的是書信,基本都是王二和毛三的信,也有一些是各地兄弟們給他寫的信。
毛三的信通常是問他的意見,比如商鋪怎麽安排,遼東那邊怎麽處理,木子基本不會提意見,隻是讓他自己看著辦,通常會在最後提醒他一句,別冒險,有危險就丟了貨跑。
當然都是清清代筆,西路軍的弟兄對清清老師的筆跡很熟悉。
各地兄弟的信寫的很簡單,大部分都是一句話,木哥我想你了,木哥我發財了,木哥我要娶婆娘了之類的,筆跡歪歪扭扭的毫無長進。
這種木子通常也會讓清清給他們回一兩句話,大部分都是,別亂花錢,有空了來看我。
王二的信別具一格,兩天一封又臭又長,基本上他吃了什麽飯都要說一下,偏偏這貨還喜歡拽兩句,這特麽是最煩人的,木爺也是要臉麵的,好容易拉下臉問清清道:“這句什麽意思?“。
“奧!是喝花酒的意思”,王二,我去你大爺的!
“我能不能進來?”,琴兒扶著門問道。
木子笑道:“快進來關門,有風”。
琴兒從後麵轉了半圈,對這張大椅子很感興趣,這樣的椅子從沒見過,估計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那個火炕很是巧妙”。
木子伸手拉了她一下,琴兒順從的麵對著他騎坐到腿上。
攔著她的腰道:“我懂的可沒你多,還要向你多請教呢”。
琴兒“嘻嘻”笑道:“今晚我睡哪?”。
木子道:“睡我屋裏”。
琴兒又問道:“那你睡哪?”。
木都頭慚愧道:“睡清清屋裏”。
琴兒伸手點了一下他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就讓我一個人睡?”。
這沒辦法,木子不能丟下清清,除非清清明確表示不需要他。
琴兒往前俯身道:“你跟那個清姑娘還沒有夫妻之實吧?”。
木子大驚,“你怎麽知道?”。一著急不打自招了。
琴兒得意的道:“這是學問,不告訴你”。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這都看得出來,不服不行啊。
琴兒身體前後扭動,小聲道:“要不你半夜回來?……”。
這真是個好主意,木子忍不住手順勢向下,琴兒襦裙下麵隻有薄薄一層褻褲,幾乎等於沒有。
不太對勁,木子問道:“你怎麽穿這麽少?”,他記得琴兒今天一直都是這麽穿的。
琴兒媚笑道:“不冷的”。
肉都是涼的,怎麽可能不冷?
木子不再說話,隻是把她緊緊摟在懷裏不讓她動給她保暖。
琴兒靜靜伏在他懷裏,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她沒拿自己當人,反而木子拿她當人。
兩個人就這麽抱著,隨意說著話,大多數都是琴兒在說,木子靜靜的聽。
琴兒八歲進宮,宮裏各院管事都是些年長的宦官和婦人。
這些人心理都不太正常,折磨起人來花樣百出。
比如臘月天讓你用冷水洗澡,不聽話就用針紮腳板。
沒被折磨死琴兒算命大,後來偶然間被素芝看中帶走了。後宮規矩多,當時的素芝也經常被訓斥,主仆二人沒少被責罰。
再後來就隨公主出嫁了,以為離開後宮就好了,沒想到卻落進了魔窟。
駙馬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整天和男人滾在一起,人前的時候裝的彬彬有禮,背後拿各種東西折磨素芝,琴兒作為婢女,更是難逃毒手。
公主生性要強,怕丟人不跟人說,主仆二人一到晚上就嚇得四處躲。
天無絕人之路,那個畜生亂吃丹藥毒死了,二人這才算脫離苦海。
這麽多年以來相依為命,兩個人幾乎不討論男人的話題,直到公主那晚遇到木子。
公主說她遇到了一輩子的男人,琴兒說不能放過。
公主說自己老了,怕是抓不住了。
琴兒說沒關係,我幫你。
自己隻是個低賤的婢女而已,不要臉皮的逢迎是應該做的。
她知道男人喜歡什麽,很快就了解了木子的喜好,所以她穿著薄薄的靠近他。
而現在,木子心疼她,把她摟在了懷裏。
木子摸著她的背歎道:“你這個傻姑娘啊”。
琴兒擦擦眼淚道:“還姑娘呢,三十多了”。
木子道:“好吧,你這個三十多的老姑娘”。
琴兒把頭頂在他胸口道:“我就知道你嫌我老”。
木子拍了她一下笑道:“隻要你不嫌棄我殘廢,我就不嫌棄你老”。
琴兒“噗嗤”笑了,摟著他脖子道:“姐姐我有的是手段,不比那些雛子強?”。
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崔三娘,那隻肥狐狸和這隻母豹子還真是敵手。
木子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還真不知道雛子什麽樣”。
琴兒伏在他身上笑的打跌,小聲問道:“就隻有糧店那個狐狸精?”。
木子苦笑著點點頭,“突然覺得挺虧,我這麽根嫩草,被你們這幾頭老牛啃了”。
他大概二十歲左右,具體多少也不知道,三娘馬上三十了,琴兒三十多,至於素芝都快四十了,這三位是標準的老牛吃嫩草啊。
我特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寫著寫著就這樣了,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木都頭,這下麻煩了,總不能為了補償他寫成後宮文吧,這完全跟我的初衷相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