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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要拚命的木子

  劉四把騎兵營裏的都頭招集到一起,跟他們說了明天要做的事,並告訴他們以木子為首,幾個都頭很快從震驚裏恢複過來,到了這種時候說別的都沒用了,拚吧。


  按計劃,騎兵營所有人將會在半夜的時候傾巢而出,劉四已經通知大牛和曹虎提前帶人去小樹林,木子帶其餘的人去跟大牛他們匯合,然後明天在適當的時候衝上去纏住西夏人。


  幾個都頭沉默著去準備了,他們都知道此去怕是結果不太好,可不去不行,難道還能逃命嗎?先不說身後西夏人的大隊,就算你能跑出去,畏敵逃跑的罪名也太大了,家裏人都會受到牽連,沒辦法,認命吧,沒看木都頭也要一起去嘛,咱怕啥。


  當有一個身份相對高一點的人陪你拚命的時候,人的心裏會好受一些,木子被大帥看重是滿營皆知的,畢竟大帥還賜給他兩個大美人,既然木都頭都上去了,那弟兄們也沒什麽說的了。


  木子陪著劉四來到大營裏,十一個新任步卒指揮使正等在這裏,劉四簡單的說了下計劃,十一條好漢都不說話。


  劉四說道:“現在都知道情況了吧,慶州丟了,咱們前邊有五百西夏騎兵攔著,後邊有西夏三千接應的騎兵正在趕過來,估計後天就到了,咱們正好卡在中間,咱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明天衝過去,去南大營避開偷襲慶州的賊人大隊”。


  張大帥的中軍營就是個篩子,根本沒有秘密可言,滿大營早就傳開了,現在聽了劉四的話,十一條好漢根本沒懷疑就全信了,因為劉四除了身後的三千西夏賊人是編出來嚇他們的,其餘的都是實情。


  這個謊言最秒的地方在於所有人都認為西夏人偷襲慶州有援軍接應是正常的,沒人接應才不正常。


  首先表態開口的人竟然是王公子,王懷忠身為一個富二代公子哥,竟然沒慫,說道:“沒什麽好說的了,騎兵營要先衝上去死戰,咱們弟兄也不慫,對麵滿打滿算就五百騎兵,我就不信咱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他”。


  周八斤也說道:“大帥和四哥都跟著咱一起衝,牛哥和木哥更是衝前邊了,咱河北漢子沒什麽說的,拚一把就是,衝過去就活命,死了就隻怪命不好”。


  其餘的指揮使紛紛七嘴八舌的說道:“四哥隻管吩咐就是,弟兄們保管拚命”,“咱江西營也不是軟飯!”,“四哥盡管安排!”。


  劉四點頭道:“弟兄們都是好漢子,回去後跟下邊人說清楚,衝過去五六裏地就是岔路口,咱們進了南大營就安全了。可有一樣,誰若是想自己逃命可要想清楚,咱們的大帥可是張老相公的親兒子,到時候大人們隨便動動嘴巴就是闔族的大難了”。


  有兩個指揮使明顯神色閃爍,估計是打著明天趁亂逃命的念頭,所以劉四故意把醜話說在前麵,然後劉四大概安排了一下明天的順序。


  周八斤的河北營毫不意外的第一梯隊,河北人在夜襲戰裏表現出的血性令人敬佩,這次依然要第一個衝上去,劉四跟他們一起,在騎兵營跟西夏人接觸的第一時間往前衝,把戰場攪亂。


  後麵依次是山東營和王二帶的江南營,他們跟在河北營後邊,再往後就是張大帥的中軍,後麵是其他營。


  軍令很簡單,衝上去,把西夏人砍翻,去南大營。


  眾人還算樂觀,雖然西夏人戰力強悍,可咱們比他們人多,怕他作甚?


  關鍵是這鬼地方連水都沒用,守都沒法守,而且過了明天慶州的賊人過來了,或者接應的賊人來了,大夥就是個死。拚一把去南大營,我就不信西夏賊能跟著去,別忘了這是在大宋境內,他們搶了慶州還不得趕緊跑回去?

  劉四和木子慢慢往禁軍營走,劉四說道:“木子,你不應該去的,騎兵拚殺你不擅長,要不咱兩個換一下吧”,劉四知道木子的長處,當然也知道他的缺點,他實在不想木子明天送了命。


  木子苦笑道:“四哥,我做不了你的差事,明天安排步卒出營布陣隻有你才行。騎兵營我必須得去,所有人都去了我不去弟兄們心裏會怎麽想?”,木子還有一句話沒說,騎兵營的人如果想逃命是機會最大的,畢竟他們是騎兵有馬,如果他搞特殊不去,那其他人憑什麽一定要去拚命?如果騎兵營跑了,剩下的步卒就是等死隊了。


  這一戰的關鍵就是騎兵營能不能纏住西夏人,所以要盡一切力量壯大騎兵營的力量,木子不去確實會給軍心帶來影響,所以他必須去。


  劉四伸開雙臂抱住木子道:“珍重,兄弟,要活著!”。


  木子道:“四哥也要小心,將來我還要靠著四哥在慶州混呢”。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小聲說道:“四哥別回營裏了,去看住咱們的大帥,我怕他跑了”。


  劉四一驚,沒錯!張慶如果趁夜跑了就全完了。他如果被西夏人弄死了,那張老相公必定發瘋,西路軍回去都沒好果子吃。他如果跑回去了,一定會把兵敗的責任推給別人,那曹虎和劉四他們絕對完蛋,畢竟曹虎是禁軍營指揮使,而劉四是軍中副帥,朝中大人們當然相信張慶。


  劉四急匆匆去了中軍,木子慢慢溜達回騎兵營。禁軍們有的在收拾衣甲,有的在吃或許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飯。騎兵要在午夜出發,現在還有一個多時辰。


  清清三娘還有顧良和高進,四個人都看著木子不說話,事情她們都知道了,他們不知道說什麽。


  清清和三娘明顯哭過,事實上現在兩人眼淚也沒幹,木子讓高進跟顧良去弄點吃的,他自己爬上了馬車。


  然後三個人又變成了日常姿勢,清清和三娘一邊一個抱著木子的胳膊。清清眼巴巴看著他哭道:“木哥,你就不能不去嗎?”。


  木子笑道:“我也不太想去,可不去不行啊,總不能讓人說我是軟蛋,你也不想我被罵軟蛋吧”。


  男人麵對危險的時候可以害怕,這是人之常情,但你決定了要麵對危險的時候就別再後悔。


  三娘小聲說道:“木子,你帶著清清跑吧”,木子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道:“胡說八道什麽呢,跑了以後怎麽過活?再說我倆跑了你怎麽辦?”。


  木子確實想過帶著清清跑,可跑了以後怎麽辦?即使他們沒被西夏人捉到,以後怎麽生活?沒有身份隻能躲到深山裏去,但人是群居動物,躲在深山裏能活下去的隻有野獸和神仙。木子不想和清清變成野獸,估計也變不成神仙。他自認為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和運氣能跑到西夏或遼國。


  更重要的是,西路軍裏有他的兄弟,劉四大牛,顧良高進,猴子周八斤王二,甚至張慶待他也很好,他如果跑了,會讓他們看不起,會傷害所有關心他的人,更包括崔三娘。


  隔著衣服不太過癮,木子幹脆伸進三娘褲子裏,三娘主動鬆開了褲帶,不管怎樣,這個男人沒丟下她跑了,在這時候還在撫摸她的身體安慰她,知足了!


  木子小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明天就縮在大牛和虎子身後喊兩聲做做樣子,不會有事的,賊人就四五百個,咱們有幾千人呢”,又笑著說道:“再說我還沒把你倆吃了呢,我可不舍得死”。


  清清和三娘同時“呸呸”道:“胡說什麽,別說不吉利的”,三娘猶豫了一下沒說話,反倒清清小聲說道:“木哥,不如你現在要了我吧”,清清很怕,她怕以後沒機會了。


  木子小聲道:“明天晚上吧”,說實話,木子心裏很想,但他不能這麽做,他怕萬一明天自己出了事,豈不是害了清清。無論清清是不是處女之身,兩個人做了那種事關係就完全不一樣了。


  清清和三娘任由木子上下其手,都在努力迎合,絲毫沒有以前三個人一起時候的偷偷摸摸,三娘更是幹脆把衣服扣子都解開了。


  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其實木子心裏也知道,明天這時候恐怕未必還有左擁右抱了,仿佛是最後的瘋狂心理作祟,他放肆的在兩人身體上遊走撫摸,除了最重要的位置,哪裏都沒放過。


  時間從不慣著任何人,無論木子和清清三娘多麽不舍,外麵傳來衣甲和戰馬聲音的時候,木子知道要出發了。


  讓清清把所有的銀子拿了出來分成兩份,把一份又分成兩半讓清清和三娘一人一半隨身帶了。


  顧良做了木子愛吃的麵,上麵鋪了一層炸過的肉幹,吃起來很是過癮,把一大碗吃的幹幹淨淨。


  木子把高進叫到身前,問道:“高進,我能不能相信你?”。


  高進跪到地上咬牙道:“木哥,有什麽事盡管吩咐,高進絕不二話,若有一句謊話,不得好死,永墮地獄!”。高進激動的發抖,來了!木哥在緊要關頭最相信的還是我高進!

  木子由著他跪著,示意清清把銀子拿過來,木子接過包袱給高進綁好,說道:“起來,過來坐下!”。


  木子把他按坐到自己剛才坐的位置,看著高進道:“明天一戰或許有些凶險,我若無事當然最好,我若有事我要你拚死護住清清和三娘”。


  高進想站起來卻被木子按住,說道:“木哥,小人願意隨木哥上陣殺敵!”。


  木子道:“用不著你,你給我聽好了,我要你拚死護住清清和三娘,我若有事你要帶她們活下去,四哥和大帥他們會給你方便,以後你就娶了清清,你們好好過活,明白嗎?”。


  “木哥!”,清清三娘和高進同時喊道,她們沒想到最後木子會說出這種話來。


  木子也不想說,但他必須要說,兩百多騎兵對七百多西夏騎兵,戰力差距就像小學生和成年壯漢那麽大,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木子關心的人裏清清和三娘根本沒有自保能力,亂軍之中就是死路一條,即使能幸運活下來,以後也很難生存,所以高進是他唯一的選擇,光棍一條的高進也是最合適的。


  木子按住高進,揮手打斷清清和三娘不讓她們說話,他必須做好安排,否則他不能安心去拚命。


  繼續說道:“高進,清清和三娘都是苦命人,你也是苦命人,你不要嫌棄她們,我跟她們雖然晝夜相處,但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你不必多想,以後要好好待她們,聽到了?”。


  高進已經淚流滿麵,他沒想到木子要他做的事竟然是托付後事,他不能拒絕,木子也不容他拒絕,點頭道:“木哥,高進必定效死!”。想了下又問道:“木哥,若有危急,小人要先顧著誰?”既然都說開了,就把一切都說清楚吧。


  木子答道:“我走後你把馬車車篷拆了,明天你若有餘力就護著她們走,若危急時不用管顧良,再危急時不用管三娘,把清清給我護好了,你死之前不許清清受到損傷,明白嗎?”。


  說罷扭頭看向顧良和三娘說道:“你兩個別怪我”。說的很清楚了,最重要的是清清,木子覺得很對不起二人,特別是三娘,自己當麵說這些很不是人。


  孫狗子他們準備好了,禁軍營裏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大牛派回來領路的人也在等著。


  木子揮手讓他們出發,所有人都頂盔披甲,默默牽著馬出營。


  木子回過身來,端端正正的對著高進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沉聲說道:“拜托了。兄弟!”。


  高進坐著受了木子的大禮,哽咽著大聲說道:“木哥放心,高進必然不負所托!”,受了大禮就要以命相報!


  木子走到顧良麵前,用力抱了抱他說道“兄弟,保重”,顧良哭道:“木哥,明日必然無事的,小的隻在哥哥麵前像個人,哥哥萬事小心”,顧良從小就是奴才,也一直是奴才,劉四和大牛可憐他,隻有木子拿他當個人。


  高進和顧良去拆馬車篷子了,這個東西目標太紮眼,必須拆掉,他們知道木子和清清三娘還有話說。


  把三娘抱在懷裏,木子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本以為把你要來以後就好了,沒想到害了你,若跟著大帥或許安全些”。


  三娘緊緊抱著他的腰說道:“真有緊急時候三胖子不會管我們的,還不如跟著高進好些”,張慶從沒把她們當回事,也隻有木子拿她們當寶貝。


  木子抱著她,手不自覺的向下摸向三娘屁股笑道:“沒摸夠”,三娘說道:“明天讓你摸個夠”,說罷踮腳趴在木子耳邊道:“還沒看過姐姐身子吧,明天你好好的,晚上姐姐脫了衣服給你看看”,木子笑道:“說定了啊,可不許反悔”。


  站在清清身前看著搖搖欲墜的她,木子笑道:“以防萬一罷了”,清清哭著一頭紮進他懷裏死死抱著他,手指掐著木子身上的皮甲道:“木哥,你可一定要回來”,木子道:“嗯,我盡力”,也一樣用力抱著她。


  木子走了,揮手告別的時候向劉四點了點頭,劉四也一樣向他點點頭,劉四來了半天一句話沒說,隻是最後向他點頭告別,告訴他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夜色很快把木子吞沒了,再也看不見他,清清捂著嘴衝進小帳篷,蒙進被子裏放聲大哭。


  當著木子的麵她不敢哭出來,她怕木子上陣的時候不安心。


  三娘也加入進來,抱著清清痛哭,她過來的時間並不長,卻很快習慣了這裏,習慣了那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那個壞小子總是找機會占她便宜,也總是對她視若珍寶,三娘哭道:“這個壞小子總是騙人,他還說以後要去密州當小地主呢,現在自己跑去做這等事”。


  那小子說要買個大院子,盤一個夠三個人打滾的大火炕,還說要做一個叫麻將的好玩東西,做一個叫火鍋的好吃的東西,現在自己卻去充好漢了,把所有人的心也帶走了。


  清清一句話都不說,哭了一會就爬了起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她和木子一樣總是容易忘事,總是找不到想找的東西,好在這次很快找清清把剪刀放在懷裏,平靜的道:“三姐,木哥把我看輕了,明天他若是有事,我就去陪他,他死在哪裏我就死在哪裏,我絕不會離開他,也絕不會嫁給什麽高進,他不配!”。


  三娘抱著她說道:“我可憐的妹子,被那個壞小子把魂都帶走了”。


  清清偎在三娘懷裏道:“三娘,你也跟我一起吧,無論是死是活,這個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珍惜我們了,即使有,我們也沒有運氣再遇見一個了”。


  三娘點頭道:“好!”,一塊死在這裏也好,至少不寂寞,好過被西夏人糟蹋了再砍死,也好過將來死在爛泥溝裏。


  在清清的記憶裏,嚴厲的父親和柔弱的母親就像上一世那麽遙遠模糊,以前噩夢一樣的日子木哥希望她忘掉,所以她就都忘掉了,她的心裏隻有最近一個多月甜蜜的點點滴滴,她很滿足,如果這是一個夢,就讓它永遠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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