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簡筆畫
“王妃客氣,日後王妃若有什麽用得著下官的地方,盡管開口,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季大人連忙保證,目光一直在顧沉衍手中的信封之上,整個人分外緊張。
夏雲舒掃過那信封,勾了勾唇,不知裏麵是什麽把柄,居然讓麵前之人如此心虛。
事情談妥,顧沉衍和夏雲舒二人便打算離去,季大人則欲言又止,一路跟在二人身後。
送到府衙門前,夏雲舒步子一停,“季大人留步。”
季大人躬了躬身子,目光還是黏在那信封之上,有些慌張的咽了下口水,“戰王殿下,那信封裏……”
上一個信封中清楚的寫出了他這些年收受的所有賄賂情況,連數量都被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這種事情本是絕密,就連他夫人恐怕都隻知道個大概,這位戰王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更恐怖的是,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信封,他連裏麵的內容都不知道。
這就相當於將自己的死穴交到了別人手中,對方隨時有可能會捏死自己。
顧沉衍挑了挑眉,將信封慢條斯理交給了一旁的蘇尋,淡淡笑道,“季大人放心,本王從不是那多管閑事之人,隻要季大人安守本分,這信封除了本王,不會有第二人看到。”
說罷,夏雲舒便扶著顧沉衍上了馬車,緩緩離去,留下季大人愁眉苦臉站在原地。
“大人,我們現在怎麽辦?”
顧沉衍一走,衙役立馬小跑到了季大人身後。
季大人還盯著那馬車遠去的影子,咬牙切齒,幾乎要將自己手中那信封給捏爛,“什麽怎麽辦!查,方才王妃說的那家鋪子!趕緊帶人去查!”
被人捏了七寸,他哪裏還有什麽選擇。
“是。”那人轉身就要走。
“等等。”
季大人穩了穩心神,“這件事,本官得親自去!”
馬車中,夏雲舒靠在一邊,想著方才季大人的神色,笑意盎然,不禁也好奇起來,“哎,你這個信封裏寫的什麽?”
顧沉衍將那信封拿出,毫不猶豫的放在了夏雲舒手上,示意她打開看看。
信封打開,夏雲舒嘴角抽了抽。
……
這信封中,是她那日在顧沉衍書房中隨意畫的簡筆畫,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突然間,夏雲舒有些同情起來季大人,他恐怕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堂堂戰王居然會拿這種東西來糊弄他,且效果還極佳。
顧沉衍輕笑,“時間緊急,能查到的東西有限。”
這個信封,他不過是拿來嚇唬對方罷了,季大人先入為主,看了第一個信封的內容就已經慌不擇路,哪裏還會懷疑另外一封的真假。
“殿下英明!”
事情解決,夏雲舒心情通暢,連帶著嘴都開始甜了,眉眼彎彎看著顧沉衍,其中仿佛盛滿了璀璨星空,讓顧沉衍不由得陷入進去,無法自拔。
“本王還有事要處理,讓蘇尋把你送回王府?”
顧沉衍摸了摸女子墨發,這兩日為了查季大人的底細確實廢了不少功夫,一些事情跟著就耽擱了下來。
夏雲舒打了個哈欠,“算了,把我送去沉舒樓吧,走後門。”
她現在還是女裝,貿然出現在前邊恐怕會引起圍觀,如今京城中認識她的人不少,能低調便盡量低調,不然遲早會惹火燒身。
夏雲舒從後門而入,後院屋中還備著她之前帶來的兩套男裝,很快便換了衣裳,再次出現時已經是翩翩公子。
她慢悠悠走去前麵鋪子裏,就看到趙掌櫃正將算盤劈裏啪啦撥的飛快,眉頭還微微皺著,整個人分外一專注。
夏雲舒壓低了腳步聲,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走到趙掌櫃身後,指尖衝著其肩膀輕輕一點,立馬又換了個位置。
“啊!哪個不長眼的……”
話還沒說完,趙掌櫃就對上了夏雲舒似笑非笑的眸子,嘴立馬緊緊閉了起來,“王……夏公子,您怎麽來了?”
夏雲舒看著一旁的賬本,“自然是來視察工作,這個月怎麽樣?”
提起這個,趙掌櫃就是一臉的得意揚揚之色,“王妃你看這個,我們這個月賺的銀子比上個月多了不止兩倍,而且成衣訂單數量已經達到滿額,甚是可觀啊。”
將布坊、繡坊以及成衣鋪子開到一塊,確實極大的降低了成本,也能讓顧客帶動三家的生意。隻要顧客選擇了其中一項服務,那就意味著另外兩項也需要在她們沉舒樓配套完成。如此一來,業績自然會上去,且還會形成一種良性循環,想不火爆都不行。
“辛苦了。”
這一個月,夏雲舒清楚趙掌櫃付出了多少,衝著他眨了眨眼,“走吧,本公子帶你去看戲。”
“看戲?”
趙掌櫃一頭霧水,不懂夏雲舒是什麽意思,便被一臉神秘的夏雲舒給帶了出去,一路朝著西巷那成衣鋪子而去。
走到一半時,趙掌櫃終於反應過來,“您有主意了?”
夏雲舒笑眯眯道,“不是我有主意,是殿下有主意了,你就放心跟著我看戲便成。”
有了夏雲舒這句話,趙掌櫃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如若當真能夠解決盜版問題的話,對他們沉舒樓極為有益,也算是對夏雲舒親手設計的那些衣裳樣式的保護。
沒過多久,二人便到了西巷子口,就看到外麵已經圍了一層的衙役,氣勢浩大。
對於這種情況,趙掌櫃瞠目結舌,想不到就過了短短一日,那季大人居然會做出如此大的轉變,甚至還親自來了。
成衣鋪子前,除了衙役之外,就是圍著看熱鬧的百姓,和還沒來得及跑掉的顧客,以及一臉憤然的老板娘。
“官爺,我們這鋪子到底犯了什麽錯啊,還值得您大駕光臨,這衣裳都是我們自家做的,也沒偷也沒搶,賣的還便宜,您……”
話還沒說完,老板娘就看到了趙掌櫃和夏雲舒二人,立馬明白過來,恨恨道,“是你們!是不是你們報的官!”
趙掌櫃上前一步,冷笑,“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