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籠絡人心
李嵐音說的斬釘截鐵,“還有你外祖父,相府這裏鬧得這麽大,他一定會和皇上求情,我們現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再生事端。”
通過這次事情,她才終於知道顧沉衍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做起事情來幾乎毫無顧忌。
夏蕊兒心中雖不服,可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乖,風水輪流轉,我就不信等不到他們王府倒黴的時候。”
也正如李嵐音所料,今日一上朝,昌平侯就率先開口,“陛下,臣聽聞戰王妃昨夜便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如今身子已無大礙,可夏丞相卻依然被困在府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相府丟人現眼,他昌平侯臉上也無光,自然會跟著著急上火。
一旁,顧沉衍神色如常,好像昌平侯說的事情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餘下大臣都悄悄朝著顧沉衍看去,心中萬般佩服。
不愧是活閻王啊,這般定力當真是非同小可。
“衍兒,你可聽到了?”
皇帝見顧沉衍半晌都沒有反應,無奈之下隻能自己開口,“雲舒那丫頭左右也無事了,她又是相府的大小姐,這麽做未免傷了和氣,還是盡快讓你的人撤了吧。”
皇帝語氣中帶著無奈,可顧沉衍心中卻清楚的很,自己如此做法,在皇帝眼中卻是不可多得的開心。
自己本就被皇帝忌憚,如今娶了相府小姐,反而和丞相反目成仇,估計正是皇帝心裏想看到的,不然這次也不會如此寬容,甚至隱隱還有縱著他的意味。
顧沉衍兀自勾了勾唇,推著輪椅上前,“父皇言之有理,此事是兒臣之前太過唐突,下朝之後兒臣便親自去趟相府解決此事。”
親自二字,被顧沉衍咬的極重。
他麵容帶笑,可看在昌平侯眼中卻不是什麽好兆頭。
但轉念一想,皇帝都已經發話了,他顧沉衍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而戰王府中,夏雲舒正獨自搗鼓著什麽東西,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連張太醫都被吸引過來。
他還惦記著昨日夏雲舒答應他的紮針,今日起了一個大早,結果發現夏雲舒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好不容易才等到她起來。
走到門口,張太醫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一亮,“王妃?”
“進來吧。”
夏雲舒忙於手中的東西,隨口應了一句。
“這是……”
張太醫仔細聞了聞,“上好的傷藥啊。”
他萬萬沒想到,夏雲舒除了針灸之術高超之外,居然還會自己配傷藥,且這藥比起太醫院的來絲毫都不遜色。
夏雲舒本就精通醫理和人體穴位,前世對這些草藥也頗有涉獵,多少年的文化傳承下來,自然比現在的技術要好上不少。
“鼻子不錯,來看看,還有什麽能改進的地方沒?”
她大功告成,將瓷瓶交到了張太醫手中。
張太醫如獲至寶,拿到手中研究了半天,更為歎服。
“這傷藥將幾種藥性中和,把對人體的損害降到了最低,可功效卻是成倍增長,王妃厲害啊。”
張太醫不停嗅著裏麵味道,幾乎舍不得放手起來。
夏雲舒笑眯眯看向門口,“南風,進來。”
外麵南風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大步進入,“王妃有何吩咐?”
夏雲舒朝著太醫伸出手掌,張太醫卻拿著瓷瓶半晌都不舍得還回來。
“……”
“我有用處,完了再調一瓶給你!”
夏雲舒無奈至極,張太醫聽了這話最後才答應將傷藥還回去。
“你記得答應老夫的啊,堂堂王妃,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南風撓了撓頭,根本沒反應過來屋裏這二位到底是要做什麽。
將傷藥拿回來之後,夏雲舒才衝著南風勾了勾手指,又將那瓷瓶隨手給了南風,“一日三次,直到傷口痊愈,不會留疤,若是不夠再找我要。”
她昨日就聽梧桐說了南風受罰,剛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的血腥味,估計是受了不小的皮外傷。就算是鐵打的人,受了傷也會疼,況且這次還是因為她連累了南風。
南風動作一僵,拿著那瓷瓶,不由有些動容。
瓷瓶上還帶著淡淡香氣和溫度,裏麵是夏雲舒剛剛調好的傷藥。
從今日一大早起來,夏雲舒就一個人在屋子裏搗鼓草藥,卻沒想到是給他調配的。
說不感動肯定不可能,南風動作僵硬,慢慢將手中的瓷瓶握緊,還有些不會應付這樣的場麵,“多謝王妃費心。”
鐵血男兒,刀槍不入,可這溫柔入人心。
直到這一刻,南風對夏雲舒才徹底臣服,真正將她當成了自己的主子。
“謝什麽。”夏雲舒擺了擺手,“這次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你了,記得每日擦藥,雖說是男兒,但身上留著舊傷總是不好受。”
南風垂頭,眼眶有些發熱。
張太醫卻著實沒想到這傷藥是夏雲舒專門配給一個暗衛的,心中暗自驚訝,也隱約明白了這個女人究竟如何在戰王府中站穩了腳。
連戰王殿下身邊的人都如此,可見一斑。
相府門前,當顧沉衍的轎子過去時,就發現當真是熱鬧萬分。
雖說相府已經被圍了兩三日,可百姓們八卦的熱情卻絲毫沒有退去,每日都有慕名而來看相府被圍的百姓,聚在不遠處津津樂道,滿臉都是八卦的興奮光芒。
“哎,這是不是戰王府的標誌?”
人群中,不知誰先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馬車,吼了一聲。
緊接著,就有無數道目光落在了馬車之上,竊竊私語聲響起。
“是啊,確實是戰王府的馬車,裏麵應該是戰王殿下吧,我聽說戰王妃已經醒了,這王府的人也該退了。”
“嘖,戰王這一下同時招惹了相府和昌平候府,怕是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誰說的,戰王殿下這樣的人物,估計根本沒把相府和區區侯府放在眼中,這說圍就圍,相府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這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