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苦衷

  樹影在燈光之下，變得斑駁陸離。


  由於兩人都沒有說話，加上周圍也極其安靜。


  所以彼此都能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和腳步聲。


  他們表麵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其實彼此心裏都不平靜，甚至早已經波濤洶湧了。


  兩人走到了亭子旁邊。


  林染見周圍安靜，就走進去坐了下來。


  心裏開始醞釀，該怎麽結束這一切。


  而旁邊的沈聿也在心底醞釀，該怎麽和林染解釋這一切。


  兩人眉頭都蹙著。


  兩人盯著對麵的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個……”


  “我們……”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卻突然異口同聲的同時開口。


  沈聿是想要和林染解釋，解釋自己之前那麽做，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告訴林染他那麽做，都是因為沈父沈母威脅自己，害怕他們對傷害她，不得已他才那麽做的。


  並且每一次都是，他也想告訴林染，他心裏隻有林染，從始至終都隻是林染。


  從來就沒有安子清，那些都不過是沈母和沈父的一廂情願而已。


  這些話在他心裏堆積著，剛準備開口，卻不想林染也有話要說。


  沈聿低頭笑了笑，隨後又看了看林染就說：“你先說吧！”


  看著他突然變得謙遜有禮，而且處處對自己退讓。


  一時間林染還有些不太習慣。


  可越是這樣，林染心裏越難過。


  為了不讓沈聿發現她眼睛裏痛苦的神情。


  林染故意低垂著目光，攥緊自己的手指。


  故作鎮定的說：“我們的合約……也快到期了！當初我們約定好的，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之前的一切就當是玩笑和鬧劇吧，沈聿！其實我覺得……我們都不必這麽認真的對吧？”


  林染強忍著內心的痛苦，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回頭看著沈聿輕鬆的笑了笑，又快速把目光移開。


  可是她的話剛剛說完，沈聿瞬間變得臉色鐵青。


  攥緊拳頭，全身又開始顫抖。


  眼眶變得通紅，最後一把拽住林染。


  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染就說：“……你……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談談嗎？你想談的就是這個嗎？”


  沈聿變得無比憤怒，內心猶如被刀狠狠的戳穿了一般。


  “……我……沈聿！我真的累了，我不想繼續和你糾纏了，當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僅僅隻是兩個人感情這麽簡單的時候，我就已經……就已經並不想和你糾纏得這麽深了！”


  林染繼續故作鎮定，其實這些話也徹底刺疼了自己的內心。


  這些違心的話，她在心裏醞釀了很久。


  沒醞釀一次就傷自己一次，此刻內心的痛苦，也並不比沈聿少一點半點。


  可是想到沈母，想到沈聿身邊的安子清。


  想到那些複雜又故意糾纏不清的過往。


  林染就覺得，或許隻有自己忍痛抽身而去。


  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管是自己還是沈聿，彼此的都會好一些。


  “你是認真的嗎？林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那麽多……真真切切的東西，那麽多過好的過往，那些承諾和誓言，在你眼裏最後還是抵不過那一張冰冷的合約？”


  “……”一旁的林染保持沉默，強忍著淚水，臉上故意劃過一抹微笑。


  “他們……在你看來！真的隻是玩笑和鬧劇嗎？”


  沈聿不停的質問，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無助。


  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目光卻一直死死的盯著林染。


  此刻林染已經快繃不住了，內心猶如被人用刀，正一刀一刀的剮一樣。


  她攥緊拳頭，眼眶發酸。


  明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跳出來否認，可是林染卻還是控製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