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有她在，還需要別人？
說到這兒，相思歪頭想了想：“那你去問齊韻錦啊。”
“你。”
張汀麵紅耳赤，已經預見到四周奇怪的目光，他將她拉到一角落裏，“這裏人少，正適合。”
“張老師，你在怕什麽？”相思拿碗將酒倒出來，往張汀那裏推了推，“我們今日就是來交流學術的，你找這麽偏僻的地方，那還說個什麽？”
“我不是在怕，我是不想太紮眼。”張汀吐槽道。
“哦，是因為我一個女子來參加考試紮眼？還是因為我現在手抱酒壺紮眼？”
“都有都有。”
“那張老師，你和齊韻錦之間可能成不了。”
張汀倏然緊張：“為什麽？”
“老師若是不改變陳舊對女子的看法，就不能真正抓住齊韻錦的心，你別看她柔弱婉然，其實她內心與我一樣，都是有想法與堅持的人。”
“.……她.……她當真是這樣？”
“性情使然，她有與你說過她曾經在帝京書院待過嗎？”
張汀一聽猛然震驚。
“她從不曾說過！”
“那便是了，你若是以為她是那種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那便錯了，她有學識，懂禮節，若不是女子，想必會幹很多事。”
“.……”
張汀沉默，相思便也不再說。畢竟是靳容修曾經的人，縱然兩人沒有什麽但也不能被小看。
這個張汀若想好好和她走下去就要改變自己思想，對她一定要平等才能給她幸福。
相思慢慢品著酒，一雙眼開始打量酒肆的人。
一目望去皆是男子，的確如張汀所說，他們的到來引來很多關注，縱然兩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相思也察覺有很多人往這裏看。
根據衣著便能很清楚看出哪個是世家的公子哥，哪位又是寒門子弟。
相思櫻唇微勾，美眸在掃視一圈後有了顏色。
“張汀！”
有人喊道，隻見三兩位瞧著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們湊了過來，打招呼是假，瞧相思是真。
張汀站起與幾位行禮，聲音淡淡：“這幾位是江首輔的門生。”
相思隨著站起。
那幾位青年與張汀回禮，卻笑道：“張大公子這是轉性了？身邊何時多了位這樣一位貌美的姑娘，姑娘，我等這廂有禮。”
“你們好。”
相思裝著溫婉模樣，“我是這次科考的考生，這是我的座位籌。”
當她亮出座位籌時，幾位考生露出難得一見的表情震驚看她。
“我們還當剛才他們說的是玩笑，沒想到啊，今年當真有女子參加科考？！真是奇了。”
“隻要符合規定，也沒說不可以不是嗎？”
相思淡淡回應，讓幾位考生更加驚豔。
眾人坐下圍成一圈，那幾位很有話題與相思暢聊，漸漸那氣氛好多了些，張汀一開始未開聲，後來也加入他們。
又過了幾許，相思身邊圍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聊的話題也放開了些，這些學子們大多自負又驕傲，還未入官場便對官場充滿了暢想。
相思瞧著他們一張張神采飛揚的臉，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見聞酒肆外圍，一匹馬兒停在街頭一角。
儲寒歌在旁守候，林長卿冷臉持劍，而站在馬兒身邊的人則眸光深諳相看。
獵獵寒風中，靳容修一站便是許久。
並未動身，他滿目皆是她的模樣，自從她進了這見聞酒肆他就尾隨而此，到此時卻半句話未說。
墨色風氅迎風而動，靳容修瞧相思那暢談模樣麵色清冷如常。
林長卿在旁問：“主子，要回嗎？”
“在等等。”
靳容修如今隻能隔著遠遠的瞧她，又怎能放棄這個機會。他眼底壓了深色鴉青，悵惘一頓，說道：“將本王派去的那人撤回來。”
“王爺？那不是您安插的今年科考的人？”
“有她在，還需要別人？”
“可是王爺，鬱妃她現在——”林長卿遲疑，一頓聲音。
靳容修微微沉思。
“不管她要做什麽，撤回來吧。”
主子都這樣說，林長卿自然不會再勸。瞧靳容修如今模樣，看來他還要在這裏站很久。
經過一天接觸，相思與張汀從見聞酒肆出來時已在心中有了方寸。返回路上她一直把玩幾顆石子，讓張汀又是一奇。
問道：“你似乎略有心事？”
“老師，你對這次科考有幾成把握？”相思問，抬眸對上張汀眼眸，男子略沉思答道：“七成卻是有的。”
“那老師可想過咱們今日見的這些學子中他日哪位能高中三榜？”
“這到沒細想。”
“所謂科考，便是從文、義、禮、融四項當中擇優者選錄，今日你我所結交的那些學子當中，有些明顯眼露光彩，有些則顯得信心不足，還有一些人，卻在他們當中之外。”
“哦？你發現了什麽？”
“我猜，這次大概可能會漏題。”
“這？！”張汀微驚，腳步一頓：“你從何判斷的？”
“江首輔那幾位門生。”
兩人雖在街市中，然而張汀一聽還是差點捂了她的嘴，示意她小聲：“你瘋了嗎，科考尚未開始，便如此猜度？不怕引火上身？”
“怕什麽，該發生的總要發生，這次科考若真是如此那光憑這一點便可告到禦前。”
“說的那樣容易，你能不能見到禦前還是另說。”
張汀搖頭，隻覺相思縱然聰明但想法太簡單。
女子眯眸，並未與他爭辯，她的想法簡不簡單隻等時間驗證。
難得一度的南燕大考，過了今日便剩下隻有十三日不到。
她還有時間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