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暴戾如他

  打趣道：“林侍衛你怎麽如此古板？好了，不要說的那麽悲觀，我又沒怎樣。”


  林長卿隻當她還不知道自己情況。


  但他們這些當下屬的都知道。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人，相思眉眼這才卸下偽裝，她仍然那樣平靜地盯著帳頂，眼神木然，沒有焦點。


  她的身體她知道，那一刀刺到什麽地方又會引起怎樣的反應，她一清二楚。


  不禁用手摸了摸雙腿。
……

  靳容修蘇醒於七日後。


  北漠軍營已然恢複往日風采，司詢將軍也早已派人千裏飛書傳入帝京告知皇帝，吃了一回虧，他們更加堅固各個守戰點。


  一時之間還沒有到兩兵相見的時候。


  靳容修醒來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軍營，眾人紛紛去看，卻在看見他的瞬間覺得有些不同。


  到底是哪裏呢？他們說不上來。明明容貌未變，氣質未變，但給人的感覺就是變了。


  蘇醒後的靳容修眸光逐漸沒了溫度，麵容緊繃，壓迫感更甚。


  清冷的麵容舉世無雙，但卻少了點人氣。


  他連聲音都是冷的。


  一眾將領都在，詢問他時，靳容修隻淡淡掀起眼簾，瞳孔無溫，看著眾人。


  在聽到俘虜些偷襲的人後，靳容修答：“帶過來。”


  眾人看向司詢將軍，勸道：“王爺，您身體還未好……不若等一等.……”


  “現在。”


  男人冷峻的眸射過，鴉雀無聲。


  司詢將軍命人將那些俘虜帶進來，隨之便是軍帳中擠滿了人分站兩旁，看著靳容修審他們。


  這其中包括阿嫵。


  男人自醒來後未找過相思，也未說過一句關於相思的話。但他卻在這些人帶進來時第一眼看向阿嫵。


  這些人都是上周死士，牙口緊的很，不會那麽快屈服。


  自帶進來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甚至在見到靳容修後啐了一口。


  男子麵無表情凝著他們。


  他緩緩啟唇：“一個機會，抓住他們便是生的希望，所以，說吧。”


  “本王不喜拖泥帶水，誰先來。”


  “.……”


  沒人回應他。


  想是他也猜到了。


  依然冷漠，他在這些人身上來回打量，好似隨手一般指了其中一個，直接與林長卿說：“帶他下去，處理了。”


  眾人：！！


  不是沒見過，兩國敵對，有個戰俘也是常見的事。但總歸也要講究些人道，之前就算再殺伐決斷也是會問出有用的信息後才用刑。


  而今怎麽晉王如此殘忍，一醒來後便如此決斷？


  眾人隻覺後背發涼。


  林長卿也是一怔，停頓半晌：“王爺.……您？”


  “處理完，將之剝去人皮掛在邊境城牆上。”


  “！！！”


  靳容修這話讓營帳內那幾個戰俘均都一顫身子。方才還有些視死如歸，轉瞬就開始抖。


  男人不過坐在那裏，如修羅般化身。


  林長卿無法違抗命令，隻好執行。他剛一碰那人，便見那戰俘雙腿一哆嗦，頓時有什麽液體流出，氣味難聞。


  靳容修冷顏看著再次問：“還有想說的嗎？”


  “.……”戰俘當中麵麵相覷，糾結中。


  就在這時阿嫵忽然抬起頭，聲音不穩：“.……我.……我不想死……我想……我想請你們.……幫我救救我弟弟.……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


  少女實在被逼無奈，語無倫次起來。她不知該求誰，又看向四周見九夜在，將身一轉，對著九夜乞求：“夜哥.……求你替我求求情.……夜哥，我知道我該死.……我不該傷鬱姐姐.……”


  阿嫵說到這裏，靳容修有了反應。


  將眼先看向九夜，隨後又對上阿嫵，那少女身如篩抖，又卑微的將頭磕了起來。


  但對於靳容修來說，他是沒有什麽感覺的。


  所有人都不知，蘇醒後的他愈發趨向於東離性子，猶如千年寒霜，無人能解。


  “鬱相思，怎麽了？”這是他第一次問她，然實在不像之前那樣濃情。


  被他一問，所有人皆沉默，不知該怎麽說。


  此時外麵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如此寒冬，如刑具上演。


  阿嫵連看都不敢看他。


  男子隙出一絲笑，“不說嗎？那本王親自去看。”


  他說著就要下床穿靴。


  帳外，忽然一道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所有人聽見——是相思。


  她不用他來找，親自來了。


  靳容修將眸射來，帳簾微掀，靳眠影推著相思進來，一方木製輪椅坐著身披薄毯的女子。


  她隔著眾人，輕輕喚了聲他：“容修。”


  靳容修猛地摁住太陽穴，使勁閉了閉眼——他一瞬思緒淩亂，不知所措。


  在抬眸時，他瞳孔逐漸有了溫度。


  視線定格在她身，又在她的雙腿處停下，不多時，他顫著音問：“你的腿，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