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影子與公主

  他愛的這個女人有想法的很，所以多說無益。


  便也默許她這個做法。


  男人搖了搖頭，歎息連連。


  。


  夜晚，司詢府內。


  阿九手攥著那枚帕子，便照著上麵的指示來見她。


  自司詢月那日拒絕他，已過了一些時日。他又恢複到之前狀態，將所有都掩藏在心中。


  但今日他收到了她的帕子。


  上麵還寫了讓他今晚來見。


  阿九雖沒多想，卻還是來了。他飛簷走壁，身手極好，司詢府對於他來說如履平地。


  來到她閨寢小院，他並未下來，而是在房簷上站了站。


  頭頂便是冬日的月。


  那種朦朧寒凜的感覺很像司詢月給他的印象。阿九一身黑色勁裝似拒人於千裏，但隻有他知道，此刻的他心有些亂。


  他終還是飛身下來。


  外麵的涼氣很足，將他的身冰的很冷。他上前走了兩步，在那間亮著燭光的屋子停下。


  此時，他聽見屋內她與侍女的對話。


  憐兒：“王妃要歇息嗎？”


  司詢月：“再等等。”


  屋外的窗影上，他可見那一抹倩影在放大，影子未動，憐兒卻端著銅盆出來潑水。


  一打開房門，便嚇了侍女一跳。


  憐兒正想叫，阿九手執石子直接飛過打上她穴道，使得婢女什麽話也未說出，定在那裏。


  憐兒眼眸睜大。


  眼睜睜瞧著這樣的深夜，她家主子閨寢中進入一個陌生男子，偏主子還不知。


  緊接著，憐兒便被推出了房門——


  司詢月坐在書桌前描摹，一張紙上寫的全是那句話，紙鳶上的話。


  她停下筆，頓了頓。


  眼角餘光瞧見一個身影在外室晃過，她以為是憐兒還沒走，便喚了聲：“送些水來。”


  女子的閨寢內，珠簾晃動。


  出現在她麵前的卻是一個男子，帶著涼氣，將她嚇到麵色煞白。


  司詢月手中的筆驀然掉地。


  相隔幾步遠，她見這個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男子重新出現在她麵前，聲音沉悶：

  “你找我，何事？”


  “.……我.……”沒找你啊。


  司詢月本想這樣說。


  然而她忽然想起白日那個紙鳶，便又改變了言語：“.……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阿九：“為王爺辦事。”


  司詢月：“.……那現在辦完了？”


  “嗯。”


  男子站的筆直，抬眸望向她閨寢四周，很幹淨，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正如在晉王府一樣。


  想起兩人那難得相處的一段時光，他便覺得還在眼前。那段時間他為了不與她接觸能避則避，偶爾幾次出現也是沒辦法，以靳容修的容貌身份去了她住的院子。


  他見過司詢月嬌美的一麵，晉王府內，他與她一桌用膳，她會為他布菜。


  還會將好吃的都擺在他麵前。


  縱然阿九明白，她當時是在對靳容修好，而不是他。


  他深了眸，問：“王妃叫我來就是問這個？”


  司詢月不知該怎麽說。


  她起身，望了望屋內椅子，“坐。”


  “若王妃無任何事，屬下告退。”


  阿九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他這人本就難敞開心扉，之前因著憐惜對她有了幾分奇妙情感，也在她的拒絕中逐漸認清。


  她說的對，他的身份不過是個下人，是無論無何不能與她並肩的。


  她縱是與靳容修和離，也是帝京城司詢將軍府的小姐，未來若是再嫁人也是京中高門貴子，不可能是他。


  阿九當影子當了許多年，早已習慣被人忽視的感覺。


  也不差她一個。


  他想也未想，轉身便欲走。


  偏這時，司詢月喊住了他，遲疑片刻，問了一個問題。


  “你……你是不是曾扮過靳容修？”


  沒想到啊，她竟然問的是這個。


  阿九停下腳步，頭未回，也未吭聲。


  司詢月看著他背影，逐漸記憶湧上，她似回憶起那晚她心急跑到靳容修寢室內要獻身的情景。


  那是她身為一個大家閨秀唯一一次出格。她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在那晚達到最頂峰。


  這個背影，逐漸與那晚重疊。


  她抖了抖唇：“那晚.……在他房中的人……是你？是你裝扮的他？”


  阿九：“.……”


  司詢月見他一直沉默，便上前幾步，手抬起，想了片刻扯上他衣角，似讓他回答。


  這時，男人的聲音響了。


  “是。”